王秀芹屏住呼吸,伸手就去關門。
但是男人已經看到了她,見她要關門,飛快上前一步擋住了門。
男人直直盯著她,很快就從眼前這張蒼老衰敗的臉上找到了資料照片上那個護士的痕跡,眼神篤定地對上了她的眼睛。
“王護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談談。”
男人相貌平平,但是盯著人的目光十分攝人,王秀芹瑟縮了一下,移開眼神,下意識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從來沒當過護士,你找錯人了......”
“你先看看這個,我確定我找的就是你。”
男人把一張工作證送到王秀芹面前。
工作證泛著陳舊的灰黃色,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東西。
而上面的照片,正是年輕時的王秀芹本人。
王秀芹心口猛跳了幾下,再次張口想要否認的時候,黑衣人再次朝她丟過來一個重磅炸彈。
“你否認也不要緊,我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找到你的丈夫和兒子,還有你的孫子孫女——你想清楚,是把話在我這里說清楚,還是讓我去找他們挨個問?”
“......”王秀芹瞬間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片刻之后,她抬起紅腫的眼睛,轉身往屋子里走:“進來說吧。”
男人跟了進去,順手關上了門。
兩人在雜亂的客廳里站定,男人也沒兜圈子,直接向王秀芹做了自我介紹。
“我姓李,今天是代表戰家來找你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只要你說清楚當年戰家那個被調包的孩子在哪里,戰家可以既往不咎,不再追究你當年的責任。”
“真的?”王秀芹猛然抬起頭,眼睛亮了亮,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希冀。
如果戰家能放過她,不追究她的責任,她就可以從這件事里面徹底解脫了!
可這份欣喜和希冀只在她心頭跳動了一瞬,很快就熄滅得徹徹底底。
要是眼前這個男人能早來兩個小時該多好,她還有坦白的機會。
可是現在......她已經答應了那個黑衣人,銀行卡也已經被丈夫搶走了,她根本就沒有反悔的機會。
王秀芹腦海里浮現出黑衣人的交代,還有那個威脅的眼神,沉默了幾秒鐘,還是搖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說過了,我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找到其他人。你現在不承認當年的事,毫無用處。”
李申又從隨身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份資料放在王秀芹面前。
王秀芹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當年兩個孩子出生后的產房記錄。
上面寫得很清楚,戰家的那個孩子體重身高都很好,各方面發育也正常,評定為健康新生兒。
而顧家的那個孩子,只有兩斤多重,皺巴巴地只有巴掌大一團,呼吸也幾度停止,評定一欄寫得很清楚,是高危早產兒,肺部發育不完全。
但是在出院記錄上,出生時差距很大的兩個孩子情況卻完全對調了過來。
戰家的成了早產綜合癥,顧家的孩子卻是健康的足月新生兒。
李申揚了揚那份產房記錄,徹底戳破了王秀芹心底最后一絲僥幸。
“這份最原始的產房記錄被你藏了起來,放在醫院檔案袋里的產房記錄是你偽造的,上面所有的醫生和助產士簽名都是你一個人的筆跡。其他的,還要我多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