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五天的鍛煉,他現在已經是個非常合格的帶娃高手。
兩個孩子很快吃飽喝足,感覺到屁屁干爽舒適以后,又陷入了酣睡中。
顧澤宇在放著兩個孩子的木板床邊坐下,望著兩張粉粉嫩嫩,對他毫無戒備心的小臉,神情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所做的事,欺師滅祖,天地不容。
現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唾棄他吧?
只剩下這兩個不諳世事的嬰兒,對他這個綁架他們的罪魁禍首毫無芥蒂,一天比一天更依賴他。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
顧澤宇的手緩緩從兩張天真無邪的小臉上拂過,眼底的掙扎之色最終還是被壓了下去。
他起身,給兩個孩子重新裹好包被。
兩個小嬰兒感覺到不舒服,小身子扭了扭,咿咿呀呀揮舞小手試圖掙開包被。
顧澤宇手指在他們軟軟糯糯像是糯米團子一樣的小臉上滑過,不由得笑了:“人小,還挺能折騰。”
包被里的小人兒似乎聽懂了他的抱怨,又是一陣扭動掙扎。
顧澤宇只好又把他們兩個輪流抱起來安撫,在房間里踱著步輕輕搖晃。
男人堅實有力的臂膀像是沉穩的港灣,兩個孩子很快就睡熟了。
顧澤宇把他們放回床上,見他們沒有再哭,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帶孩子真的太難了,他只帶了龍鳳胎五天,都被折磨得不行,也不知道安顏以前一個人帶仨小只是怎么帶的。
但這個念頭從顧澤宇腦海里閃過,只是短暫的一剎那,他很快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唇角殘存的笑意瞬間消失。
陰郁的氣息重新將他籠罩,他轉頭看向另一張木板床上嗚嗚掙扎的聞老。
跟最開始的暴跳如雷比起來,聞老這幾天已經算得上安分。
除了時不時試圖掙扎,已經反抗得沒有那么激烈了,精神也同樣萎靡了許多。
顧澤宇眼底閃過一絲內疚,猶豫片刻,走過去抽掉了聞老嘴巴里堵著的布團,和眼睛上蒙著的黑布。
“呸呸呸!”
布團一被抽走,聞老就拼命吐口水。
嘴巴被塞了這么幾天,他下巴都要脫臼了!
等腮幫子上的酸痛稍稍緩和一些,聞老就怒目圓睜,對著顧澤宇開火:“顧澤宇,你劫持我,還劫持戰家兩個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開我!”
“師父,對不起,我暫時不能放開您。”
顧澤宇滿臉歉意,但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聞老氣得臉色漲紅,胡子亂顫:“那你是想活活把我氣死?”
“你從小跟在我身邊,我對你怎么樣?你竟然恩將仇報!還有那兩個孩子,他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他們擄來這個鬼地方?”
“澤宇,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然等你走上絕路,后悔也晚了!”
聞老軟硬兼施,連說帶勸足足說了四五分鐘。
聞老被捆了好幾天,又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很快就口干舌燥,眼冒金星。
但不管他說什么,顧澤宇都像是沒聽到一樣,沒有絲毫回應。
只是默默地站在床前,任由他連說帶罵,不辯駁,也不放人。
聞老嘆息一聲,終于閉嘴,內心深處一片冰涼。
看來這個孽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會收手了。
既然這樣,還是自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