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時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只有顧時遠!

    笛貝手指微顫,迅速把那幾根頭發放進了口袋里,心口怦怦跳個不停,恨不得立刻起身離開。

    但是他還是強忍著激動,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喝了一杯茶,又吃了幾塊點心,這才起身告辭。

    “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就先走了。等婉婉回來,你們告訴她一聲我來過就好。”

    “好的,笛先生慢走。”

    傭人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微笑著送笛貝出門。

    晚上,顧婉和顧時遠一起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

    傭人連忙把笛貝帶來的花和禮物一起交給顧婉,把笛貝來過的事情說了一遍:“笛先生還在家里等了大小姐好一會兒,后來有急事就先走了。”

    顧婉瞥了一眼那束開得熱烈的玫瑰花和那些價值不菲的禮物,只是淡淡點點頭,并沒有什么高興的神色。

    她甚至想讓傭人把花和禮物都拿走,以免自己看到就惡心,但是礙于顧時遠還在,她最終還是接過了花和禮物回了自己房間。

    顧時遠看在眼里,忍不住嘆氣。

    笛靖那種人,簡直就是不講道理的衣冠禽獸,以后顧婉要和這樣的人牽扯上,肯定是要吃苦的。

    可是年輕人的愛情,沖動又固執,他根本無力阻止。

    真是太讓人為難了。

    這邊顧時遠憂心忡忡,另一邊,笛貝連夜找了家親子鑒定機構,把顧時遠的頭發和自己的頭發一起送進了化驗窗口。

    “我加錢,要快,我就在這里等結果。”

    “好。不過最快也需要六小時才能出結果,你可以明天早上再來拿鑒定結果。”工作人員掃了一眼繳費單,報出一個時間。

    笛貝搖頭:“不用了,我就在這里等。”

    工作人員見多了他這樣心神不寧的客戶,嘆了口氣也沒再勸說。

    笛貝親眼看著兩份樣本被人拿走,轉身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

    夜晚的走廊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四周格外寂靜,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難熬。

    笛貝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像是一個瀕死的人,在等待命運的宣判。

    長夜漫漫,不知道等了多久,笛貝才聽到了有人喊他。

    “這位先生,鑒定結果出來了。”

    工作人員拿著兩份報告走到他面前。

    笛貝猛然抬起頭,顫抖著伸出手去,卻又遲遲不敢接過來。

    他后半生的命運,就藏在這份報告里,他之前的一切對錯,都要由這份報告來決定。

    工作人員看他這個樣子,也沒催促。

    來到這里的人,哪個不是心情復雜呢?

    但是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

    笛貝遲疑半晌,最終還是接過鑒定報告,咬咬牙翻開了第一頁。

    白紙黑字映入眼簾,一排排他看不懂的數據下面,是一行赫然的清晰字跡。

    “樣本一和樣本二基因信息不符合遺傳學規律,親權概率過低,排除親子關系。”

    不符合?排除親子關系?

    笛貝看清那一行字的瞬間,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林靜青說的居然是真的?可這怎么可能呢?

    如果他的親生父親不是顧時遠,那林靜青為什么總是看著顧時遠的照片流淚?

    無數個問號充斥腦海,笛貝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剎那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