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盛夏,天氣越來越熱。

    地面被火辣辣的太陽烤得冒煙,空氣中的熱浪幾乎是肉眼可見。

    白芍百無聊賴地窩在琴行里吹空調,趴在前臺桌子上望著外面,神情懨懨。

    忽然,一抹窈窕纖細的身影映入眼簾,白芍一下子精神了。

    身穿淺綠色套裙的女人走在灼人的烈日下,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精致的小臉被墨鏡遮去大半,手里牽著一個身穿公主裙的可愛小女孩,從街對面的停車場走過來。

    “安姐姐,暖暖!”

    白芍像是在夏日的沙漠里看見了一片清涼的綠洲,連忙跑過去開門。

    玻璃門被拉開,熱浪撲面而來。

    室內的冷氣也朝進來的人身上撲去,冷熱一激,安顏被激得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白芍眼疾手快把安暖暖抱進來,撈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把安暖暖裹起來。

    “天氣這么熱,你還帶著暖暖出來,你給我打個電話我上門去給暖暖上課不就行了?”白芍心疼暖暖受這罪。

    “阿——嚏!我,我也不想太麻煩你......”安顏捏著鼻子小聲回答,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不想麻煩白芍是真的,怕把白芍帶回家,戰墨辰又要和她爭論也是真的。

    上次兩人為了白芍吵了幾句,安顏氣得兩天都沒有理會戰墨辰。

    最后還是戰墨辰主動低頭,保證不會太干涉她的事情,兩人才算是勉強和好了。

    安顏實在是不想再自找麻煩,讓家里的氣氛影響到仨小只。

    白芍卻根本沒發現安顏的不自在,忙碌著倒了兩杯果汁給她們解渴。

    等安暖暖喝完了果汁,小臉上的汗水下去一些,也差不多適應了室內的溫度。

    白芍這才給安暖暖脫了身上的外套,帶她去上課。

    已經連續上了好幾天鋼琴課,基本的指法白芍已經教過了,大部分時間還是要安暖暖自己進行練習。

    安暖暖熟悉后自己開始練琴,白芍跑回來跟安顏聊天。

    “安姐姐,問你一個事呀。那個安琪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能跟我說說,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安顏放下手里的果汁,眸底劃過一抹詫異:“你打聽她做什么?”

    “我,我就是好奇,那天看著她跟你不太對付的樣子。”

    白芍低下頭,心虛地找了個理由。

    現在白嵩卜差不多已經承認了安琪的身份,但白嵩卜依舊嚴肅叮囑過白芍,安琪認祖歸宗這件事,暫時不能跟外界透露。

    白家畢竟不是尋常人家,在京都地位超然,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明里暗里盯著白家。

    一有風吹草動很容易被對家大做文章,萬一被人知道這件事,說不定會給家里帶來很多麻煩。

    雖然在白芍眼里,安顏已經不是外人了,但事關家族,白芍也不敢什么事情都跟安顏說。

    只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對安顏撒謊,白芍還是覺得內疚又心虛。

    她的聲音小了下去:“我看她這么囂張,是不是很壞?是不是平時經常欺負你?”

    “原來你打聽她,是害怕她欺負我啊,那倒不會,你看我像是個受氣包嗎?”

    安顏笑著反問,心底暖暖的。

    那天的事情白芍看在眼里,這些天一定很擔心她吧?

    不過安顏也不想說安琪的壞話。

    她雖然不屑安琪,但她們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身體里面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