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知走后,陶真就去找了陳杰,陳杰還沒去衙門,他去街頭買了包子,又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肉,因為方慕蘭想喝丸子湯,他廚藝不錯,打算親自下廚給她做一頓。
走到門口就看見了陶真,陳杰有些意外:“來找慕蘭嗎?怎么不進去?”
陶真道:“不是,找陳大人有點事,我就不進去了。”
陳杰拿著肉,走過來,陶真道:“您知道林舒和吉祥去哪里了嗎?”
陳杰一愣:“他們失蹤了?”
陶真點頭:“昨晚一夜未歸。”
陳杰皺眉,臉色也不好看,就把林舒來找他的事說了一遍,陶真道:“所以,他們是去調查那個牙婆了?”
陳杰點頭:“紅姐是府城這一代的地頭蛇,她上面還有人,必須拿到確切的證據才能抓人。”
陳杰越想越覺得這事危險,他皺眉道:“你等等,我先把東西放回去,我知道紅姐他們的一個窩點,我帶你去找。”
陳杰放了東西,便和陶真一起去了紅姐在府城的窩點,可惜沒人,只有幾個小嘍啰,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沒一會兒,小羅來了,在陶真耳邊說了什么,陶真的臉色很難看。
陳杰看著陶真,陶真道:“人找到了,但不是吉祥和林舒……”
他們和小羅一起到了城外,這里有一座房子靠近府城,卻很偏僻,至少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什么來的,房子后面就是一片林子,林子里的樹年代并不久遠,只有碗口粗細,不過,此時的樹上密密麻麻的吊著十幾具尸體,全都死相慘烈,有的是活著被吊上去的,有的則是死了掛在上面的,陳杰認出了為首的人,正是那個牙婆紅姐,其余的就是她的手下了。
燕君曦,吉祥和林舒全都不知所蹤。
陳杰交代了幾句便面色嚴肅的往府城跑,他得通知官府的人。
裴湛站在樹下,看著掛起來的這些人眉頭微皺。
“看出什么了?”陶真問。
裴湛搖頭,他只覺得這些尸體看著有些詭異,就像是有人特意擺好的一樣。
小羅說:“這是齊國人的做派。”
陶真和裴湛轉頭看著小羅,小羅道:“是花銘說的。”
花銘也是燕明修留下的手下之一,小羅將他叫了出來。
是個很白凈的年輕人,陶真多看了他一眼,他耳朵立馬紅了,陶真認出來了,這人就是之前在狼山蒙面很害羞的那個。
裴湛多看了他一眼,小羅跟著裴湛久了也算是了解裴湛,他解釋道:“花銘看到姑娘就臉紅。”
陶真挑了挑眉,這還是一個古代的恐女患者。
花銘盡量不看陶真,只看著裴湛道:“屬下家從前就是邊境的,那里有很多齊國人,齊國沒建國之前就是西北的游牧民族,如今也保留了許多傳統,在邊境的時候,他們懲罰敵人就會將人掛在樹上,他們認為,人死后口中還有一口氣,這口氣散不出去,這個人就會一直被困在身體了,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會得到神明的庇護。”
陶真還是第一次聽說,裴湛顯然也不知道。
花銘看了一眼尸體道:“不知是不是時間倉促,他們手下留情了,我見過一次,他們將人掛在樹上還會放干了他們的血,他們管這個叫吊掛尸林。”
裴湛和陶真臉色都很不好,如果真是齊國人,那燕君曦會怎么樣?吉祥和林舒又去了哪里?
官府的人很就來了,是一位姓徐的大人,看著面生,不過府城的官員陶真也不熟悉,不認識也正常。
徐大人帶來的人很快就勘探了現場,仵作也跟著驗了尸,和他們看到的差不多,這些人要么是活著被人吊死的,要么就是被人殺了吊上去的,兇手殺人的手法很利落基本都是一招致命,現場發現了許多腳印,古代的技術,腳印上面已經不可能找到什么線索了。
裴湛他們早在的陳大人來之前就離開了。
徐大人認識陶真,在霍家見過,對陶真印象深刻。
“陶小姐怎么會來這里?”
陶真道:“我和陳大人一起來的,我的兩個伙計丟了,想找陳大人幫幫忙,聽說這里出事了,才趕過來的。”
陳杰點頭:“確實是如此”
“伙計?”徐大人顯然心存疑惑:“什么伙計?”
陶真道:“是我店里的叫林舒,另一個是我的朋友叫吉祥。”
徐大人一愣:“吉祥?”他接著問:“全名嗎?”
陶真也愣了一下,吉祥是姓什么來著?
“孟……孟吉祥。”
徐大人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們來找紅姐做什么?”
這個陶真還真是不好說,她只能暫時說不知道。
陳杰道:“他們要拿到紅姐犯案的證據。”
徐大人面上多了幾分懷疑:“為什么無緣無故要做這種事?”
“徐大人是什么意思?你懷疑他們?”陶真問。
徐大人反問:“他們不值得懷疑嗎?”
陶真道:“我的伙計都是守法的百姓,也許他們只是看不慣牙婆的行為,想要做好事才來調查的,你可以覺得他們沖動或者說他們愚蠢,但是徐大人,無緣無故的懷疑人可不太好。”
徐大人看著她,顯然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又問了幾句,便離開了。
陳杰道:“你別介意,這徐大人是今年新來的,挺有能力,和毛大人有些關系,他也是對事不對人。”
陶真就算不愛聽也明白,徐大人的懷疑很合理,在事情不明了之前,他們確實有嫌疑,她是關心則亂。
“等我找到他們,非打斷他們的腿不可。”陶真咬牙切齒道。
如果犯案的真是來殺燕君曦的齊國人,那吉祥和林舒他們也會很危險,都是這兩貨的沖動和愚蠢造成的。
陳杰看她這模樣,忽然就覺得有些好笑。
“沒找到,應該沒事,說不定逃了。”
陶真并沒有被安慰到,就算是林舒和吉祥跑了,可燕君曦鐵定已經被抓了,她現在只能寄希望于燕君曦遇到的是找他的人,而不是殺他的人,否則,這傻小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