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強被裴湛趕走,心里有氣,但是此人向來欺軟怕硬,不敢把裴湛怎么樣,只能把氣撒在了胡家人身上。
胡凌不想和他對上,便躲了起來,就聽到了關于胡欣的事情。
此時的謠言已經說胡欣經常進城里就是和不三不四的男人私會掙錢等等。
幾個人污言穢語,越說越難聽,胡凌忍無可忍,就沖了出來,狠狠的給了孫強一拳頭,他這一下打的很重,孫強跌倒在地,捂著臉吐出一口血水來。
“胡凌,你瘋了。”孫強怒道。
胡凌怒道:“你敢侮辱我姐姐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著他又要沖上來,孫強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攔住了他,孫強從地上爬起來。也給了胡凌兩拳頭,冷笑道:“侮辱?我說的可是真的,你姐姐打扮的花枝招展從一個男人馬車上下來,好多人都看見了的,那男人的馬車現在還停在黃家門口,你還說不是?”
他嘿嘿笑了幾聲,似乎對胡凌現在的表請很滿意。
孫強又湊近了說:“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你姐姐是個婊子了,回去問問你姐姐,她多少錢一次啊,能不能讓哥幾個先來啊。”
“我殺了你!”胡凌目眥欲裂,氣的恨不得現在殺了孫強,可卻被人死死抓著動彈不得。
孫強在他肚子上狠狠的踢了一腳,胡凌倒在了地上,感覺五臟六腑移了位,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卻只能蜷縮著身子動彈不得。
孫強抓著他的頭發,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嘿嘿的笑了兩聲轉身走了。
而胡夫人從裴家吃了個閉門羹,心里也有氣,她從前也是受人尊敬的,走到哪里人家都得叫一聲“夫人”,可是現在,她居然還要給裴家人賠笑臉,偏偏裴家人還不領情,她面上無光,心里也不好受。
還沒回到家,就聽到有人議論什么,接著就看見胡凌滿嘴的血被人背回來了,胡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胡家鬧的動靜挺大的,裴家想不注意都難。
陶真在廚房做飯,裴夫人就在一邊幫忙,說起了這件事。
“胡凌都被打出血了,也不知道是誰干的。”
陶真道:“胡凌的性子有些沖動,吃點苦頭也是好的。”
胡凌就是典型的沒經過社會的毒打,太沖動,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每次看見裴湛,嫉妒和不服氣都快從剛臉上冒出來了,陶真想不注意他都難。
“還有胡欣的事,這次夠胡家忙一陣子了,希望他們能長個教訓吧,剛剛胡夫人還帶著東西來了,不過我沒收,以后大家就客客氣氣的相處就好。”裴夫人自顧自的說著。
陶真明白她的意思,以后和胡家就是點頭之交,想讓裴夫人像從前那么對她們是不可能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裴恒從外面跑進來,滿身的土,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裴夫人也沒問,問了也白問,他也不說。
裴湛跟在裴恒身后進來,看到自家二哥,裴恒本能的瑟縮了一下,有些心虛。
裴夫人最了解兩個兒子,裴恒一個眼神,裴夫人就知道他心虛。
“老實說,干什么去了?”裴夫人問。
裴恒看了看裴湛,又看了看自家娘親,又看陶真。
陶真笑道:“可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裴湛說:“和人打架了,真是好樣的呢!”
裴恒年紀小,聽不出他二哥在陰陽怪氣的內涵他,還覺得挺自豪。
“到底干什么去了,裴湛,你說。”裴夫人看向裴湛。
裴湛這才把事情經過說了。
他回來的路上看見了黃磊,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裴家后園的菜地徘徊。
裴家菜地后面有個小山丘,李萱和裴恒尋常愛在那玩土,這個時候園子周圍的枸杞活了,長了綠葉子,黃磊沒看到這兩個小的,可是這兩個小的在里面看見他了。
黃磊大概是想進來搗亂或者什么,可是他還沒靠近,就被人從里面灑了一把土迷了眼睛。
兩個小的個頭不高,單打獨斗肯定打不過黃磊,但是這樣埋伏還是可以的。
黃磊迷了眼睛氣也不敢大喊大叫,李萱和裴恒就從里面扔石頭,黃磊就跑走了。
陶真聽的哭笑不得。裴夫人嚴厲道:“誰教你可以隨便打人的?”
裴恒不會說話也有一點好,比如這個時候,他只要低著頭,東耳朵進,西耳朵出就是了。
裴夫人教訓了幾句,就帶他去換衣服了。
逼仄的廚房里,火苗噼里啪啦的,鍋上還冒著熱氣。
陶真和裴湛都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裴湛離開了,陶真才松了一口氣。
…
胡家的事鬧到半夜,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樣了,陶真對此毫不在意,第二天天不亮她就去園子里摘了整整兩筐草莓,劉氏也吃過早飯來了,兩個人背著筐子一起出了村。
胡欣狐疑的看了看裴家,一時間想不通,陶真筐子里裝的是什么?一大早,鬼鬼祟祟。
胡凌肚子疼了一夜,他們本來想找裴湛過來看看,但是胡夫人又不太信裴湛,而且拉不下臉,準備今天天一亮就帶胡凌去城里看看去,胡欣這才早起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滿心的懷疑,便偷偷跟著陶真她們,可還沒出村子,就見陶真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等著她。
“找我呢?”陶真笑瞇瞇的問。
胡欣一怔,有些心虛道:“沒…沒有!”
“那你這是…”
“我…我弟弟病了,我們早上要帶他去醫館。”
胡欣匆忙的解釋。
陶真忽然笑了笑:“病了啊…”
她看著胡欣:“那請假了嗎?采石場的假可不好請啊,裴湛剛來的時候,因為曠工被把頭打了三十鞭子…”
胡欣臉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有些生氣:“他病了為什么不能請假?裴湛只是個監工,如果他不許,我們就去找霍大人…”
陶真打斷她的話:“誰說裴湛不給假了,胡凌病了,請假是應該的,但是其他人么…”
胡欣忽然就明白了。
胡凌是可以不去,可是她父親和大哥要去,那她和她娘兩個弱女子怎么把胡凌送去寧州?
她臉色蒼白,嘴唇都有些哆嗦。
陶真笑瞇瞇道:“如果我是你,就趕緊想想辦法去,而不是站在這里跟我浪費時間,你說呢?”
胡欣恨恨的看了陶真一眼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