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一口。
披薩剛出爐，一路上，保溫良好，因此，還有些燙口呢。
但......
很香。
厲雨妃餓壞了，咬了一大口。
但她的一大口，卻也只是將披薩咬去了一個角。
“有男朋友真好。”
厲雨妃道：“早知道，有這么好的男朋友，我就該早點找到你。”
容凌：“不能再早了，再早，我還是初中生。”
厲雨妃：“......”
容凌抬眸，揶揄地看了她一眼：“我初中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厲雨妃想了想：“你初中的時候，我剛結婚，也剛接手厲氏。”
聽到“結婚”兩個字，容凌心底劃過一抹異樣。
他突然想到李丞，有些不爽道：“他配不上你。”
厲雨妃表示同意：“嗯，他是配不上我。所以我離婚了。”
她又咬了一口披薩，余光瞥見容凌略微有些失落的表情，不禁問：“你介意我結過婚的事嗎？”
容凌道：“我不介意你結過婚，但......”
或許，愛一個人，就會不自然地有一種占有欲。
他知道他不該有這種情緒，但他一想到，曾有男人，在他之前，占據她生命中重要的位置，不管是李丞還是杜邵衡，他的心里，難免會覺得酸酸的。
厲雨妃：“容凌，你有沒有想過，你早一點出現，晚一點出現，我都不會接受你。你好像是命中注定，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
容凌看向她，長長的睫毛，微微落下，“你什么時候對我動心的？”
厲雨妃抿了抿嘴唇，笑了笑：“真要說對你動心，大概是......在我墜入湖中，我以為，我會死在那片湖里的時候，再次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她頓了頓，看向他，一字一頓道：“我會有一種，‘真好，我還活著’感覺。你知道嗎？這種感覺，我好像從來沒有過。”
容凌：“為什么，你是天之驕女，你有讓無數人羨慕的人生。”
厲雨妃：“每個人都有讓人羨慕不及的地方。羨慕是什么，羨慕是，別人有的，我卻未能擁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很多人看來，我擁有的很多，但......我失去的也很多。”
她勾了勾唇：“無論是誰，‘幸福’都是一件奢侈品。在小意看來，哪怕是一個甜甜圈，都會讓她開心很久。而這種開心的感覺，我需要付出千倍，萬倍，甚至是百萬倍的代價。”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感覺，她沒有一種“活生生”的感覺。
游走在名利場，她需要隨時克制情緒，對誰，都是公式化的表情，這種表情，她早已演練無數遍。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談完一樁生意，從會所走出來。
一眾手下眾星捧月一般，將她恭送上了車。
她坐在車廂，腦子放空，看著窗外的街景。
突然，天色變了，刮起風，下起雨。
一對情侶從車邊路過。
男孩子騎著單車，女孩子坐在后座，她舉起手中的挎包，遮蔽在男孩的頭頂，盡管如此，兩個人還是淋了一身雨，但明明如此，他們卻仍舊笑得很開心。
她就這么看著他們遠去，看了很久。
大概，這就是幸福吧！
而這種感覺，是直到那次墜湖之后，她蘇醒過來，看到容凌臉上那份緊張，又驚喜的表情，才第一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