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程冬弈這臺手機號碼的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曹鳳歌,另一個就是不久前見過的木川寬子,而且現在打電話來的一定是后者,提醒他該干活了。
程冬弈對身邊的唐國斌使了個眼色,一邊接通電話一邊起身朝包廂門口走去,很多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接電話,很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兩個兔女郎見狀很殷勤的上前幫他打開了門。
電話那頭傳來木川寬子微微顫抖的聲音:“多余君,目標就在飯島酒店二樓十二號包廂,您聽到了嗎?”
程冬弈低聲道:“知道了,十分鐘后不管看到誰完成了任務都是我派去的人。”他準備讓唐大少去干這樁制造太監的事兒,同時也能讓這女人明白,他并不是一個人,背后還有很多危險人物。
電話那頭的木川寬子沉默了十秒左右,低聲說道:“多余君,拜托您了,謝謝。”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她那邊顯然遇到了什么緊要的事情。
程冬弈把電話收好,左右掃了一眼,發現十二號包廂就在他斜對面,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叼在嘴上,目光迅速在兩個包廂之間的天花板和各個角落里掃描了一遍,發現了兩個針孔攝像頭,這些玩意能預先清除掉最好。
點著了煙,程冬弈故意佝僂著脊背往前走了幾步,在路過針孔攝像頭旁時不經意把手掌一抬,兩股有如實質般的正陽氣破掌而出,啪啪!藏在暗處的攝像頭被擊得粉碎,他若無其事的撓了撓頭,任誰也看不出他觸碰過了攝像頭,東西已經壞了,即便是被人發現要重新補裝也需要一段時間,至少在唐大少辦事前后是沒辦法用了。
程冬弈抽了幾口煙,轉身回到了包廂門口,伸手推門慢慢走了進去,就在路過兩個兔女郎身旁時,徒然伸出手指虛虛一指,指尖并沒有觸碰到她們身體,兩人略帶鄙夷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膻中穴是鬼谷點穴手中記載作用最快的穴位之一,用勁點中后可以在瞬息間制住人的行動,封閉五識,只要點穴者速度夠快,甚至可以做到完全不留痕跡,被制者解穴后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兒,程冬弈現在要做到這一點并無難度。
兔女郎被制瞞得過專心大快朵頤的小高卻瞞不過已身為天境武者的唐國斌,他很快就做出了同樣的反應,手中的筷子一伸點在了桌上少女膻中穴上,抬起手掌輕輕在小高后頸上方風府穴上拍了一記,啪!小高手中的筷子一松,人軟趴趴側倒在了桌旁。
程冬弈反手從腰間解下龍淵劍走到桌旁,笑著把皮鞘放在桌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面具放下:“十二號包廂,你自己看著辦,注意安全。”
唐國斌把臉上的面具一把撕下,迅速戴上了新面具,程冬弈坐下來幫他把面具邊角貼牢,整個過程只用了短短兩分鐘,眼前的唐大少已經改頭換面成了個滿臉疙瘩肉的中年漢子,左臉頰上一條刀疤從眉梢一直延伸到了腮幫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戾氣十足的兇人。
這張面具是程冬弈備用的,也是最后一張,唐大少戴上之后整個人氣質為之一變,他把龍淵劍系在腰間,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笑道:“這模樣挺爺們的,就是丑了點。”
程冬弈端個酒杯,捏個清酒瓶子倒了一杯,遞到大哥面前,笑道:“來,喝一杯再去!”
唐大少用手把杯子一推,很牛氣的說道:“小小北條,何須借酒,冬子稍候,哥去去便回。”說完撩起衣擺往后一掀,差點沒把程冬弈當場笑噴,這貨還真當自己是關二哥杯酒斬華雄呢!
正準備出聲調侃幾句,唐國斌已經一個箭步沖到門口,伸手劃開梭門去了,程冬弈笑著搖了搖頭,不緊不慢的坐到了矮桌旁。
程冬弈在包廂里自斟自飲,一瓶半斤的清酒給他幾杯就干掉了,這島國的酒寡淡無味,根本不能稱之為酒,跟國內的二鍋頭差了幾條街,入鄉隨俗就湊合著喝點,他桌上還擺著一張面具和一個手機,上面用秒表定時,此舉純屬無聊,想看看大哥需要多久時間。
時間過去了八分鐘,門外徒然傳來兩聲歇斯底里的慘叫,程冬弈咧了咧嘴,又開了一瓶酒,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拉開,滿面笑容的唐大少閃身入內,他手上還捏著一團面具,瞧他那得瑟的模樣肯定已經得手了,就是花費的時間略長一點。
唐大少快步走到桌旁,把面具放在桌上,然后捏起那張舊面具往臉上貼,程冬弈放下酒杯,伸手幫著他把面具貼好,然后把換下的面具用手一搓揣進了口袋,低聲道:“完事了?沒遇到什么狀況吧?”
唐大少伸手捏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哥出手肯定沒問題,你猜我進去瞧見了啥?”程冬弈搖了搖頭靜等下文。
唐大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捉起筷子夾了塊生魚片放進嘴里,嚼了兩嚼吞下肚,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見到了咱們的雇主,當時就把哥驚艷了住了。”
程冬弈皺了皺鼻子,北條那家伙夠陰損的,難怪木川寬子出大價錢都要騸了這貨,看樣子是騸有余辜啊!
唐大少又夾了塊魷魚片嚼了,這才邪笑著說道:“哥進去一劍一個,把那兩家伙全騸了,耽擱了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