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黎明氣象局 > 第三百四十章 鬼修的算計
  二人攀談之際,鐘樓便從空中轟然落下,與陳禮賢呈包抄之勢,將鄧甲的退路全部封鎖了去。

  見此情形,躲在霧氣中的鄧甲也不禁變了變臉色。

  他本是想著救下天女妭后馬上逃脫,可是卻沒想到陳禮賢也偷偷跟了過來。

  兩名帝者,其中陳禮賢成名多年,所掌握的能力也極為可怕,因此給他的壓力也是最大的。

  鐘樓雖是帝者,可終歸突破時間尚短,真打起來的話,絕對不是這些老牌強者的對手。

  所以鄧甲沒有絲毫猶豫,霧氣中的高大身影猛然竄出,直奔鐘樓而去!!

  迷霧懸在那身軀周圍,又在其肌肉的曲線上緩緩流轉,那古樸漆黑的鱗片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光澤,其中神韻閃爍,似有三千大道垂掛于其上。

  而于頸部之上,則是一顆猙獰碩大的蛇頭!!

  見狀,鐘樓目光一凝。

  共工!

  這鄧甲竟是將共工之法身給召喚了過來!!

  共工,神話之中的水神,十二祖巫之一,祝融之子,炎帝后裔,蟒頭人身,腳踩雙條黑龍,手纏青色大蟒,身披玄黑鱗甲!

  而大名鼎鼎的四御神之一后土,則是為共工后裔。

  《山海經·海內經》記載:

  祝融降處于江水,生共工。

  祝融降臨到江水居住,共工是他的后裔。

  若說這共工令人最為熟知的一點兒便是共工怒撞不周山的神話故事。

  關于其撞山的理由也是眾說紛紜,其中包括爭帝位,與祝融不和等等。

  但具體比較可信的是《淮南子》中關于《共工觸山》的記載:

  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

  大意就是說,從前共工與顓頊爭奪帝位,失敗后憤怒的撞向了不周山,導致支撐著天的柱子折斷,系著大地的繩子也斷了。

  但不管其身世如何,這共工在上古時期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兒,那所謂的相柳更是共工之臣子,同屬巫族。

  巫者,盤古涅槃,天地混沌五行成靈,其一為上古巫族一派。

  巫族,有十二祖巫,外界又稱十二魔神,肉身強橫,操控風水雷電,可吞噬天地!

  后土在香火證道之前,便是其中之一!

  鐘樓修為強橫,但成帝時間尚短,對付鄧甲一人都已經是極為費力,更別說再加上這眼前的共工法身了!

  倘若江祈年沒有提前預料,讓陳禮賢也跟了過來,那今日勝負還是個未知數!

  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

  鐘樓縱橫一生,從未有過如此心慌的感覺,可如今在這兒卻是心底有些慌亂,令他極為不安!

  “哪里的問題?”

  鐘樓一邊應付著共工法身,一邊仔細思考著事情。

  而就在這時,陳禮賢的聲音在其耳邊響徹了起來:

  “你也發現問題了?”

  聞言,他抬起頭來看了看,發現陳禮賢正在不遠處和鄧甲交手,同時咽喉還在緩慢的蠕動。

  確定了陳禮賢的身份后,鐘樓也是放心和其交流起來:

  “確實有問題,這鬼修身后站著神侍,但卻是當初那一幫反骨仔。

  但真正讓人不解的是今天鄧甲的舉動。

  我們跟他也算老相識了,他什么時候這么勇過?”

  也不外乎鐘樓會有如此疑問。

  別說他們了,就連氣象局許多資歷大的總隊或隊長,都認識這個鄧甲。

  雖然是帝者級別的至強,可要說起這個人的品行和履歷來,那當真是誰來都要吐口唾沫的貨色。

  神侍從大體上分為兩個陣營。

  一是前些日子枯木道人和炎童子所屬的陣營,他們自詡為神的奴仆,終其一生都在為了復蘇神明與恢復神權統治而奔波游走。

  故此雖是敵人,但其忠心及信仰卻實在是令人嘆服。

  而這第二陣營,就多多少少有些反骨仔了。

  當初這些神侍,要么是受神明恩惠的窮苦絕境之人,要么就是追尋強大的力量,從而決定成為信徒。

  可隨著上古年間的一場大戰,幾乎所有神明都已隕落,剩下一小部分則是偷偷躲起來茍延殘喘,再也不見昔日榮光。

  神明不存,神侍做為神的代言人,行走人間,試圖煉制萬族神圖,以眾生精氣為引子,又以天地之大氣運為藥材,將死去的神明復活,讓茍延殘喘的神明重返巔峰。

  受益的是神,遭罪的卻是世間萬物,這也是人族和神明以及神侍的仇怨由來。

  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兒。

  如今能自給自足,為何還要求神賞飯吃?

  自由自在了這么多年,就因為你的忠誠,我就要獻出生命,然后再重新變為神的奴隸?

  正因為這一不可調和的矛盾,雙方才廝殺了數千年之久。

  而在這樣一條漫長的旅途中,終于是有一部分人堅持不住了。

  無神時代,他們就是這世間一等一的至強,再也無人能盤踞頭上,那為何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恢復自己的奴隸身份?

  這些神侍自然都是有私心的。

  倘若從一開始就戴上手銬腳鐐,他們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

  可一旦中途把這枷鎖摘下來,那再戴上可就難了。

  所以這些反叛出去的人不僅不再供奉神明,反而還妄想竊取神的力量,從而讓自己成為新神,親自去統治人間。

  這也是氣象局反神的原因所在。

  修煉一途,不進反退,有的人試圖證道成神,可以,但你成神是你的事情,不能因此就讓蒼生受到奴役和統治。

  人無貴賤,哪怕是普通人,也應該擁有掌握自身命運的權力,可那些想要成神的人,卻都試圖將人族收為奴仆。

  這鄧甲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他的生平經歷卻一直受人詬病。

  鄧甲本為術士,擅水法,故拜于水德星君座下,后兩年前大戰,又被世人稱之為蕩川之亂。

  蕩川之亂,神侍陣營的五帝強者隕落一位,氣象局重傷一位,后又重傷不治,最終隕落。

  帝者隕落之多已過雙手之數,普通神境隕落數十。

  神境之下,不計其數。

  毀滅的神明道統如過江之卿,這水德星君一脈便是其一,當時鄧甲重傷昏迷,故此逃過一劫。

  但在水德星君道統毀滅之后,鄧甲卻又重新活躍起來,絲毫不見低靡之色。

  就當眾人以為他會帶領水君道統崛起之時,他卻拜入共工巫族之下,甘愿成為馬前卒。

  自此,水君道統徹底覆滅。

  然而已經另尋新主的鄧甲仍舊不老實。

  大戰結束以后,神侍也是傷亡慘重,百廢待興,可他卻利用如此良機大肆掠奪機緣,壯大自身。

  而后,甚至連共工神尸都被其盜取。

  這樣的墻頭草,哪怕是神侍正急需強者的時候也難以容忍,最終派出三位帝者共同圍殺,鄧甲“殞命”。

  但后來一看,這鄧甲估計是用了金蟬脫殼的手段,轉而去投靠另一陣營的神侍去了。

  所以這兩姓家奴的名聲,便是因此而來。

  同時,也是陳禮賢與鐘樓懷疑他的地方。

  “這鄧甲一向惜命,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那種類型。

  只要是他自己能逍遙快活,不論是道統還是門下弟子,就算死再多他也不會皺下眉頭,總不能因為做了反骨仔之后還成了硬骨頭吧?”

  見此情形,鐘樓不由得對陳禮賢傳音到。

  鄧甲名聲狼藉,哪里會在乎這些虛名?

  哪怕他是老牌帝者,可是在鐘樓和陳禮賢的聯手情況下,就算殺不了他,也能打的他跌境!

  要知道鄧甲這些年來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無非是看著他身為帝者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一旦鄧甲跌境,那些仇家肯定會在第一時間上門兒殺他!

  “確實如此,一個惜命的人如今卻在搏命,要說他突然轉性了我第一個不信。

  除非……是他有著什么算計!”

  就在這時,鐘樓卻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也許……他們想吃下我們!”

  “吃下我們?”

  “我們想將對面兒的神境留下來,可對面兒又何嘗不想把咱們留在這兒?!

  所以他們才會派出一位帝者。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的真正目的應該是把我們拖在這兒,然后去屠殺那些后生!”

  聞言,陳禮賢也是略微有些震驚。

  是啊!他和鐘樓修為強大,哪怕對面兒派出四名帝者都不敢說能夠穩吃他們,這些人絕對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襲擊他們,風險大,回報低甚至沒有回報,所以倒不如只將他們拖在這里,然后去獵殺氣象局的那些隊長和成員!

  至于正在下方的江祈年等人,也是看破了他們的真實計劃。

  因此,幾人便趕忙商量了起來。

  “文隊,大津河這邊兒有沒有我們的強者在附近?”

  聞言,文仲桃搖了搖頭。

  “沒有,這些鬼修恐怕就是想抓住這個機會殺掉我們,看似是想要解救天女妭,實則還有更大的陰謀!”

  “距離這兒最近的總隊也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趕到,最近事情多,基本上很多人都有的忙。

  如果對方只是想殺鐘老他們,就需要派出大量神境,到時候得不償失,林局也肯定會被引過來。

  所以他們應該是想著退而求其次,轉過頭來對我們下手!

  畢竟林局身為咱們這邊兒的龍頭,不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兒就被引開,所以她需要坐鎮氣象局才行。

  而現在的我們沒強者支援,陳老等人又被牽制,對方速戰速決的話,絕對會讓我們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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