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朝黎漫之前租房的那棟樓的單元門走。
黎漫走了幾步，最后小跑了起來。
沈暮霆理解她的急切，也很清楚奶奶對她的重要性，本想讓她慢點，話到嘴邊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小區里路燈太暗，走近些才看清單元門前面的情況。
劉瑛已經濕透了，坐在綠化帶邊的石凳上，瑟瑟發抖。
“奶奶！”
黎漫立刻跑上前，一把抱住劉瑛，激動的眼淚掉了下來，“你怎么會跑來這里了？嚇死我了，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要是想來這里也可以跟我說，我可以陪你過來。”
劉瑛沒什么反應，訥訥地轉頭看向黎漫，“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會來這里？”
“回家？”黎漫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回贏家的事了？”
劉瑛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大了，耳聾眼瞎很好騙？你現在長大了，你要跟誰在一起，我也攔不住你，你要回那個家我也沒有資格阻止你。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你去過你的生活，我跟你說起來非親非故，這樣下去也只會拖累你，妨礙你。”
“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漫看到了劉瑛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她和沈暮霆、贏煜一起登上了今天上午開往贏家的飛機。
奶奶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人從中作梗。
到底是誰？
“奶奶，這張照片是誰給你的？”黎漫循循善誘地問道。
“送外賣的給的。”劉瑛的狀態很糟糕，情緒激動，“怎么，你還想繼續瞞著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現在還下著雨雪，又冷，黎漫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而且這件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思及此，她說道，“你先跟我回去，我們回家再說。”
劉瑛一口拒絕，“我不回去，那不是我家。”
沈暮霆走上前，把傘撐在她們頭頂，給她們祖孫擋著雨雪。
劉瑛一把將他手里的傘推開，“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我以前一個人也扛了三年，現在一個人也能過。你少在這里惺惺作態，要不是你，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奶奶。”黎漫又急又氣，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你說華府家園不是你家，那這里更不是你家，這里以前也是我租的房子，而且早就退租了，你在這里坐著又有什么用？”
“我不用你管，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劉瑛置氣道。
“你要是真不想讓我管，就該去一個我永遠都找不到你的地方，而不是來這里。你要淋雨，我陪你一起淋！你不回家，我也不回家！你說那里不是你家，那也不是我家，奶奶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你要在這兒，那這兒就是我家。”
說著，黎漫就在劉瑛身邊坐了下來。
小雨夾著雪打在臉上，黎漫巴掌大的小臉沒有絲毫血色。
奶奶的狀態明顯不對，黎漫看向沈暮霆，“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奶奶的狀態不對，你們在的話她可能會更激動，你已經幫了我夠多的了，現在找到奶奶了，剩下的我自己能處理好。”
“好。”沈暮霆不想走，但是怕繼續留下來會刺激到奶奶，最后還是答應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喊個人過來接你們，然后再讓人查一下照片的事。”
沈律當時也被卷進了綁架的事情里。
劉瑛不僅不待見他，也不待見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