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了解這個工作量和難度，恨不得只給沈律十天的時間。
沈律當然知道他為什么忽然這么急，是因為那些照片，不過還是明知故問，“博遠的股價需要時間觸底，怎么突然這么急？”
“一個多月，太慢了。”
沈暮霆沒有多說。
沈律又道，“可是......”
有個詞叫鯨吞蠶食，現在就是蠶食，一個多月，他們可以用最低的成本慢慢吃下博遠。
這個計劃執行的非常好，所有人都以為沈暮霆不在了，到時候再加上少夫人手里的股份，博遠就可以改朝換代了。
而沈暮霆以后也不用走到幕前，他可以隱居幕后，卻依舊能操作著博遠這艘大船，還能甩掉沈家那些白眼狼。
這個計劃唯一不穩定的因素是黎漫。
好在因為小少爺，她也熬過來了，今天跟楚辭他們吃飯，是棠歆攢的局。
只一頓飯，沈暮霆就坐不住了。
沈律覺得這是這么多天以來難得的讓人高興的事，事情很順利，神經總算沒那么緊繃了。
晚上，黎漫沒有再等沈暮霆，他最近可能很忙，她干脆又恢復了以前的作息，早睡早起，帶懟懟，畫設計稿，每天倒也充實，再加上她知道沈暮霆還活著，日子也有了盼頭。
黎漫以前怕黑夜，黑夜漫長，她睜著眼睛，吃藥，食療，運動都沒用。
但是最近不一樣，睡眠質量好，大有一副要把之前沒睡好的日子都補回來的架勢。
沈暮霆摸進來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
沈暮霆怕吵醒她，只敢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入秋后，一天比一天冷，院子里落葉鋪了一層，在綠茵茵的草坪上格外明顯。
以前從不覺得西山別墅蕭索，今天沈暮霆來感覺到蕭瑟感。
黎漫睡面質量好，沒有再做噩夢，淡淡柳葉眉格外溫婉，不像之前都是擰著的，看得出來她情緒和狀態越來越好了。
他當然希望黎漫能快樂一點。但是他心里又被濃濃的危機感盤踞。
是因為今天那個男人嗎？
楚辭。
照片他都看了，楚辭陪著她抓娃娃。
她眼睛發光，那么開心。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沈暮霆的心里就一片慌亂，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做的這些事毫無意義，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人生短短幾十年，現在每一天都是他們最年輕的一天，還有懟懟，小家伙長得很快，一天一個樣，而他已經錯過了他好幾個月的成長了。
只要一想到這些，沈暮霆就覺得煩躁。
沈暮霆待了好幾個小時，又去兒童房看了懟懟，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他后悔這個計劃瞞著黎漫了，如果告訴她，計劃應該也能順利實施。
他瞞著黎漫圖什么呢？
就是怕不夠真實？
那段時間她傷心也是真實的。
只要一想到這些，沈暮霆就覺得自己挺混蛋的，雖然事已至此，但他還是時不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二十天。
即使把時間縮短了近一半，但沈暮霆還是覺得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