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聲如雷。
振聾發聵。
一眾掌權者盡皆瞠目結舌。
誰都沒料到。
大家都已經拍案定論了。
陳天放竟然還要玩一出......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戲碼!
陳道乾看著陳天放,眼中驚措一閃即逝。
“你,什么意思?”
陳道正早已經怒火中燒,此時更是不顧長輩身份,直接起身叱問。
兒子的殞命。
有冤無處伸,有仇無法報。
天字廳,四部會審,是他為陳天放準備的,親自敦促促成的。
可他怎么也沒料到,局面竟然會急轉直下。
從陳天放進入天字廳,卻是一步一個腳印,愣是踏得他無力反駁。
最主要的是......他完全沒料到陳道乾的態度!
一個從小到大,從來都是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即便是面對生死危險的時候,最終也是應承下了各方派系之間和稀泥的說法。
在陳道正看來,陳天放和陳道乾的父子關系,儼然就是形同虛設。
陳天放在陳家的處境,與其說是陳道乾的兒子,倒不如說還不如陳道乾的一條狗。
起碼,陳道乾養條狗,偶爾還得親自喂口飯吃。
而陳天放呢?
偏偏,陳道乾今晚卻是一改曾經的態度。
話里話外,都是在承認父子兩之間的血脈關系。
甚至直接力撐陳天放。
仇恨,憤怒,不甘......
種種情緒吞噬著陳道正。
同輩的嘈雜聲,讓他耳膜發痛。
陳天放的話,卻是徹底讓他陷入到了憤怒之中。
“什么意思?”
陳天放凜然一笑:“你兒子的命是條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我正當防衛殺了你兒子,你都強詞奪理,糾纏不休,面對鐵證無理也要爭三分,那我要是死在你兒子手里,亦或者在歸家途中遭受意外,這次又該如何?”
厲聲叱問,鋒芒畢露。
不等陳道正開口。
陳天放一步上前,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這天字廳會不會開?”
“這四部會審會不會審?”
“還會不會披星戴月的急召陳天邪歸家?”
“啊?”
一連串的質問,積蓄著怒火。
這一刻,陳天放卻是五官猙獰,額頭青筋暴凸。
從被召回陳家,沿途遭遇,到在天字廳受到四部會審,所積蓄的所有的怒火,都在這一連串的質問中,盡數傾瀉而出。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既然歸家選擇了鋒芒畢露,那就索性鱗爪畢現!
“你......黃口小兒,強詞奪理,現在是你殺了我兒子啊!”
陳道正怒目圓睜,再也難以遏制怒火,厲聲咆哮道:“你冤殺我兒子,還如此跋扈,你宴會上那一句‘殺人者,陳天放’好不囂張,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對!我殺的堂堂正正,殺人者就是我陳天放!”
陳天放抬手扯了扯白色襯衣的衣領,一副西裝暴徒的兇橫模樣:“我就是要告訴那些人,想殺我,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殺一人是罪,殺萬人為雄!”
嘭!
話到最后。
陳天放直接一掌重重地落到了桌上。
這聲悶響,如同擂鼓甕金般,響徹在眾人耳畔,也同時砸在了眾人的心臟上。
所有人都心神巨震。
剎那間。
包括陳道乾在內的所有人,看陳天放的眼神都變了。
囂張跋扈,張狂霸道......
這......真的是曾經的那個病秧子?
剛才陳天放的表現,一次次震驚了所有人,一點點推翻了陳天放在他們心中的刻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