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譚安正好奇她哥哥嫂子的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的時候,她嫂子就離家出走了。
每每想到這一段,她就覺得月荌像是如釋重負,仿佛完成了任務一般,沒有絲毫在意地走了。
就是這一走,她才意識到。
其實月荌根本不在意她哥哥。
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哥哥已經是第三軍的團長。
幾年不見,她對他們還是冷淡。
除了看向孩子的時候有一絲的溫情,其余的時候都冷漠得仿佛不認識他們。
那年之后,她時不時的回來看孩子,就是沒有見過譚深。
她看著,就知道這對夫妻已經走到了盡頭。
等她的侄子侄女平安長大的時候。
她也滿心歡喜的籌備著自己的婚禮。
她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哥哥的好友,季書。
季書跟她哥哥不一樣,他不像她哥一樣生人勿進,他很溫和,溫和像春風,能包容她一切的壞習慣。
她愿意跟他共度一生。
可惜,這場婚禮沒有來得及辦,蟲族大軍壓境。
她大哥,也就是第三軍的團長奉命出征,從此,一去不復返。
失去了頂梁柱,譚家隱隱有落敗之勢,但在他們的努力之下,譚家穩住了。
她的大侄子剛要回來繼承家主之位,就收到了警界線即將被攻破的消息。
他沒有猶豫,前往了那里。
成為譚家第二個進入封印陣的人。
當時的人族危在旦夕,所有至強者都在奮力抵抗。
繼承了血脈之力的強者們被逼以身化陣,困住了一只又一只強大得恐怖的蟲族。
可是還不夠。
蟲族不知道發了什么瘋,居然舉族之力進行攻擊。
這巨大的實力差距讓所有人心生絕望。
源源不斷的強大蟲族突然出來,它們就像深淵一樣,需要人不斷的填充,填到最后,他們已經沒有人可以擋了。
人族那時候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如果守不住,他們就會被另一個種族吞噬。
就是這個局勢之下,老天爺偏偏還要雪上加霜。
人族出了叛徒。
這個消息令人震驚,人心動蕩之時,蟲族將目光放到了沿海區域,想借此攻破那個地方,一舉攻進人族的大門。
譚家那時的最強戰力,是譚樂。
她當仁不讓的接過了主力的位置,跟蟲族開戰。
譚安見此情形心都顫了,她放下婚禮,想要去接回譚樂譚寧,可噩耗來得就是這么猝不及防。
老天何其殘忍,在她趕往沿海區域的時,收到了譚樂戰死的消息。
死因,被叛徒擊殺而死。
而叛徒,就隱藏在當初第三軍求助的至強者中。
也是那個人,收到求援信號之后,打亂了譚樂發布求援的信號,將本該調往沿海區域的援助調往了其他地區。
導致救援沒有成功到達沿海區域。
直接導致了,譚寧被廢,譚樂戰死。
她那個沒有出生的小侄孫,也沒了。
譚家,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
那天明明不是冬天,她卻覺得比冬天還要寒冷。
正當大家絕望的時候,元家的至強者元淵強勢破鏡,帶著絕對的實力將蟲族轟出了他們的家園。
那一天,眾人松了口氣。
譚家卻迎來了更深的噩耗。
回到中樞城,譚安只覺得手都在顫抖,她那時候沒來得及多想,直接拉著季書結婚。
譚家的血脈傳承人只剩下她一個,如果她再出事,那么譚家就永無翻身之日。
可是這個婚禮還是沒有來得及辦,他們領證的前一天,出事了。
譚安中毒了。
喝了水中毒的,這個毒,跟當初的譚寧中的是一樣的。
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譚家的希望徹底被斷絕。
好笑的是,當初的那杯水,是來自月荌。
譚樂求援的至強者中也有月荌。
更巧合的是,當初人族大亂的時候,月荌失蹤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出現過。
等人族穩定下來的時候,她又回來了。
這怎么不讓人懷疑!
看著女兒的尸骨無存,這個冷情冷心的女人沒掉過一絲眼淚,甚至連僥幸活下來的小兒子,她也沒看一眼。
譚家勢弱,苦心經營的一切一夜之間倒塌,眼看著要被吞得骨頭都不剩,她求助月家,卻被告知她不在。
不在。
多么可笑的兩個字。
丈夫入封印陣她不在,女兒戰死她不在,兒子成殘廢她不在……她什么時候在?
如此詭異的行蹤,你卻告訴她這是正常的?
她不信。
在這絕望之中,她登上了譚家的家主之位,脾氣變得越發的古怪,直至到最后,她變成了一個偏激過度,歇斯底里的瘋子。
這面目全非的樣子。
看著都覺得討人嫌。
她從一個受盡寵愛的大小姐,到頭來居然一無所有?這怎么能不讓她瘋狂!
時間回到現在。
月荌看著已經瘋癲的譚安,“你很可笑,如果猜想也能成真的話,那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拿不出切確的證據就定我的罪,誰給你的臉?”
譚安恨得咬牙切齒,“你個沒有心的毒婦,沒資格說我!”
燕元帥看著她這樣子,手一揮,原本吵鬧的人就停下了吵鬧聲,陷入了昏迷。
季書嘆著氣,“抱歉
燕元帥很頭疼,“你看好她,不要老是讓她跑出來發瘋,她現在見誰都咬,很容易引起恐慌
月荌皺著眉,“她這病來得奇怪,變化也太大了,季書,你覺得譚安之前有這么偏激嗎?”
季書搖了搖頭,“我自己都在懷疑,現在認識的她,跟以前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季書看著他們,抱著譚安,“抱歉,失去家人的打擊對她太大,所以才變成了這樣,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他道完歉,正色道,“她只是變得偏激了點,并不是叛徒,你們知道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叛徒,唯獨譚安不可能
眾人聞言,心里劃過一抹遲疑。
是啊,誰都有可能是叛徒,唯獨她不可能。
所以,會是誰呢?
眾人的目光不經意在熟悉的人身上掃了一圈,心中的寒意不減反增。
那個叛徒隱藏得太完美了。
完美得他們都抓不到把柄。
燕元帥冷笑,“別緊張,再過不久,那個叛徒就會主動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