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逼仄的車內。
唐詩帶著哭腔的傾述聲,久久不絕。
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哀傷,都在面對陳天邪這個陌生人的時候,滔滔不絕的傾述而出。
她真的太需要傾述了。
事業的破敗,家人的決裂,破產負債的重壓......
所有的一切,都壓得她喘不過氣。
壓得她在離開家人后,選擇來到這個地方,徹底擺爛,借酒買醉。
經歷了剛才陳天邪救她的事情后,她對陳天邪這個陌生人也有了信任。
也趁著現在,對著眼前的陌生人,一訴衷腸。
正如陳天邪所說,大家都是陌生人,萍水相逢,或許今晚過后,再也不會見面。
正是有了這個念頭,唐詩在一點點傾述的過程中,卻是不知不覺的一點點卸下了心防。
她的情緒也越來越崩潰,表現的也越來越激烈。
整個過程中,陳天邪始終都保持著耐心傾聽,時不時地還點頭附和,甚至每當唐詩淚眼婆娑的看向他的時候,他都能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共情心疼的眼神和表情,讓人找不到半點瑕疵。
他和趙凱是一類人,嚴格意義上講,他比趙凱猶有勝之。
同為富賈出生,但二者之間的條件,卻是云泥之別。
趙家所謂的富,在陳家面前,不過是泥濘中的螻蟻罷了。
財富、資源、地位、見識......
等等條件的差距,都決定了兩人雖然是同一類人,但陳天邪遠遠比趙凱玩的更花,也更懂拿捏人的心思。
此時唐詩在趙凱眼里,儼然已經和一只待宰的小白鼠沒有絲毫區別了!
在唐詩卸下心防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這場“博弈”的最終結果。
剩下的,只是陳天邪正常發揮,靜等水到渠成。
而這......只需要時間!
隨著傾述,唐詩的情緒越來越崩潰,淚眼婆娑,嚎啕大哭。
到最后唐詩儼然因為太過悲傷,放棄了訴說,直接崩潰哭的像是一個孩子。
邁凱倫車內,哭聲回蕩。
陳天邪看著哭成淚人的唐詩,滿臉的心疼和同情:“需要我借你一個肩膀靠一靠嗎?”
溫聲細語,盡顯柔情。
說話間,他卻是坐在駕駛位上,緩緩地朝著副駕駛上側身。
崩潰痛哭的唐詩,早已經卸下了偽裝,露出了最柔軟的一面。
昏暗的車內。
面對陳天邪這樣的攻勢,甚至不帶半點猶豫,順勢就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她哭泣著感激道:“謝謝,謝謝你能聽我說這么多,謝謝你能借個肩膀讓我靠一靠,我真的好累......”
“累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成年人誰不累呢?都只不過是負重前行罷了。”
陳天邪抬手輕輕的將唐詩額前一縷頭發捋到耳后,柔聲說道:“按你說的,你的能力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是流年不利,家人的不理解罷了,五百萬的外債,很輕松就能還清,重頭再來的。”
“哪有那么輕松啊,那是五百萬,不是五萬,也不是五十萬。”
唐詩泣聲絕望的說:“我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了,背后也無人可靠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陳天邪柔聲細語的說:“區區五百萬,對我而言,并不難,只要你點頭。”
“點頭?”
唐詩抬起腦袋,淚眼婆娑的看著陳天邪。
四目相對。
陳天邪的嘴角卻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喜歡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唐詩嬌軀一顫,滿是淚光的雙眸快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