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為戍邊,征伐疆場,這一身傷痕,換成旁人早已經是百死之人了,二爺不愧是軍中戰神。”
陳天放一邊說,一邊拿出銀針。
匡二爺卻是自嘲一笑:“到頭來沒死在戰場上,反倒是要死在暗傷爆發下,所謂榮耀戰神,都是拿命搏出來的,真正厲害的還是軍中那位傳說,經歷戰爭無數,卻是身無一傷,他才是真正的軍中戰神!”
陳天放挑眉,露出了驚訝之色。
不過他也沒多追問,捻針叮囑道:“二爺,或許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先生放開手腳一試。”
匡二爺巍然端坐著,沉聲一語。
陳天放直接捻針扎進了匡二爺左肩上的一處貫穿傷痕。
“嘶~”
匡二爺登時面露痛苦,倒吸一口涼氣。
“二爺疼嗎?”陳天放問。
匡二爺用力的點點頭:“就,就好像再受了同樣的傷一樣!”
陳天放眉頭微微皺眉。
“我會快速扎幾針,二爺且快速回應感受。”
說罷。
陳天放快速捻起一根根銀針,雨落梨花般,分別扎進了匡二爺上半身的幾處傷痕。
匡二爺前兩針還能快速喊疼。
可到第三針的時候,這位軍中戰神,鐵血男人,所能做的回應就只剩下嘶聲悶哼。
無一例外,每一針都如同再受一遍同樣的傷。
也隨著一次次劇痛,讓匡二爺回憶起了每道傷痕所對應的回憶。
而陳天放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一連七針。
每一針都讓匡二爺痛苦不堪。
他沒有刺穴位,只是刺傷痕,但匡二爺依舊痛成這樣,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陳天放快速將七根銀針拔出,然后又搭手把脈。
好亂的脈象!
陳天放心里咯噔一下,眼中更是精芒迸射,驚詫的斜睨了匡二爺一眼。
他從來沒把過這么亂的脈象,以至于一時間難以在記憶中找到對應信息,各種脈象交替出現,甚至就連死脈都夾雜其中。
表面上看著匡二爺氣血充盈,氣魄雄渾。
可內里的脈象,卻是外強中干,行將就木,這已經是體內暗傷相互交織,將爆未爆,偏偏就有那么一層窗戶紙,堵住了暗傷大爆發,在極亂的脈象中找到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平衡,穩住了匡二爺的狀態。
“二爺,你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卻還能支撐著,真是奇怪。”陳天放感慨道。
匡二爺苦澀一笑:“還是多虧了大國醫張圣手,為我診治,勉強先壓住了暗傷大爆發,但也僅僅是堵住了而已。”
“不愧是大國醫,但堵不如疏,不拔除暗傷終究是緩兵之計。”
陳天放冷峻嚴肅地說:“但各種暗傷根植骨髓,想要拔除難如登天,不過天放倒是有一辦法,可幫二爺賭一把生死!”
如果只是單純的醫術,繞是現在的陳天放也是束手無策。
但有丹田內的氣流,且上次和陳天邪一戰積累下來的暗傷,也是用氣流全部沖刷洗滌干凈的前車之鑒。
所以陳天放才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不確定將氣流灌輸進匡二爺體內,后果是什么,所以也只能是賭一把了!
若是旁人,他大可直接一句話拒絕。
可匡二爺不同,軍中戰神,國之柱石,這樣的人,一輩子為百姓征伐疆場,護一方安平,值得敬重,也值得陳天放搏一搏。
“賭生死?”
匡二爺愣怔了一下。
陳天放又解釋道:“天放有一辦法,但施針的話,有可能打破張圣手為二爺身體營造的平衡狀態,瞬息暗傷大爆發死亡,也有可能順利拔出暗傷之毒,生死一線,真的是賭一把!”
“不是,先生誤會我意思了。”
匡二爺灑然一笑,瞬間豪氣干云的說:“我一生征伐,一生賭生死,委曲求全我不干,我信奉的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