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里發出聲響。

    “你出去。”

    那把太陽花,最終沒有插在花瓶里,而是扔在了他身上。

    花掉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徹底死了。

    卓簡含著淚望著他,直到委屈到下巴顫抖,呼吸不暢,眼淚才掉出來。

    沈茉莉跟莊明厲在外面聽到動靜,更是立即又推門進來,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太陽花,以及,哭著的卓簡,跟冷沉孤注的傅衍夜。

    “為什么要我出去?而不是他?”

    傅衍夜說著轉身看向門口,那個突然跑來,攪亂他以為已經恢復如初的婚姻的男人。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總是這么多為什么?你到底為什么要對我表現的很深情?你到底為什么?一次次讓我以為你,其實很愛我。”

    卓簡想起那晚來,眼淚立即流下來,她到底有什么好復合?

    她望著他的模樣,好像她已經背叛他,對不起他的模樣,突然明白了自己這兩天為什么會不安。

    她想不通,他們之間到底是哪里有問題。

    她那晚上都說愛他了,她都主動說復合了,為什么他還能因為一條手鏈,就以為她喜歡別人?

    她要喜歡莊明厲,至今還會在這里嗎?

    她敢斷定,那個害她昏倒的幕后主使,絕對跟他有關系。

    可是他現在怎樣?

    “以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到結婚生子,只換來你一聲以為?”

    傅衍夜忍氣問她,問完忍不住嘲笑了下。

    “是。”

    卓簡不知道,除了以為,還能有什么。

    “傅老板,你......”

    沈茉莉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可是話還沒說完被卓簡打斷。

    “你是不是給程諾買了包?”

    “什么包?”

    傅衍夜鳳眸瞇起。

    “刻著我名字縮寫的包,程諾親口告訴別人。”

    卓簡望著他,再也不愿意多流一滴眼淚。

    “哼,你說是就是。”

    傅衍夜糾結的眉心松開,冷笑道。

    “我突然想起兒子出事你卻不舍動林如湘一根手指頭的時候,想起你往我面前扔刀子的時候,想起來這些年你對我的種種不信任,種種羞辱以及監視囚禁,傅衍夜,我對你到底還要有什么指望?傅衍夜,我要跟你了斷。”

    卓簡點了下頭,哽咽過后她調整了情緒,一聲聲說出來的時候,她對他真的再也不敢有余情。

    她的心,不是冷的,只是,已經死亡。

    如今的她,只想要圖個干凈的軀殼。

    “我們那么多年,你記憶力就那些?”

    傅衍夜望著她,反問。

    “是,歷歷在目,永世不忘。”

    卓簡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發出來,她此時,討厭極了他。

    “那么,你是否忘記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讓人跟我說此生再不相見?你是否還記得若不是我當年派人跟著你,你已經跟那個姓盛的遠走高飛?你是否記得,在我失去記憶以后,你一次又一次想要放棄我,你一次次的,想要放棄我。”

    是的,他也都記得。

    曾經,她一次次想要放棄他,一次又一次。

    “我要放棄一個不愛我的人,有什么不可以?失憶又怎樣?失憶就該有特權,就可以把一個愛他的人,折磨的遍體鱗傷嗎?”

    卓簡朝他吼,嗓音卻虛弱無力。

    傅衍夜望著她眼里的冷和恨,不久便再也無法睨視她,于是他轉眼。

    他轉眼看向那兩人,看向那個突然沖到這個城市的人,更是撂下狠話,“不管我跟這個女人之間發生什么,除非我死,否則沒人能把她從我眼前帶走。”

    “不用他們帶,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