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是值班醫生的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掛著兩支筆,帶著口罩。
但是卓簡還是很快把他認出來。
盛鑫做了個噓的手勢,把門輕輕關好的時候說道:“我是今晚的值班醫生,夫人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找我......”
卓簡望著他走近,看著他摘下口罩的時候,心里泄了口氣。
他竟然這么種方式找進來了。
盛鑫到她身邊,小聲關切:“他沒傷你吧?”
卓簡搖了搖頭,問他:“你怎么做到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確定你沒事,他應該快回來了,所以廢話不多說,你手機是不是被他放起來了?”
“嗯。”
“給,要一直關靜音,有需要的時候用。”
盛鑫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新手機給她。
卓簡望著那部手機,立即就塞到了床縫里。
盛鑫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我得馬上走,傅衍夜現在死防著我,你還想不想離開?”
“你還有辦法嗎?我想帶上孩子們一起走。”
卓簡說。
盛鑫望著她,“會想到辦法的,只要你還想離開他。”
“我想。”
卓簡很堅定。
盛鑫點了點頭,看了眼門口,又把口罩戴上,“那我們保持聯系。”
“嗯。”
卓簡輕聲答應著。
盛鑫還是依依不舍的又多看她一眼,她是什么時候理短的頭發?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好幾圈。
但是他還是不能過多的關心,他知道他該走了。
他打開門,旁若無人的出去。
常夏站在邊上,在他關了門之后,突然叫他:“盛總。”
盛鑫扭頭,以為她沒認出他。
“盛總,這是最后一次。”
常夏很認真的對他說,用只有他們倆才聽到的聲音。
盛鑫看著她,難得見她這么清醒聰慧,笑了笑,“你想看著你們家夫人被囚禁?”
“你如果不出現,他們會和好的。”
常夏說。
盛鑫聽著她的話笑了笑,轉身便走了。
這里不適合多呆。
也在他剛走沒幾步,傅衍夜從走廊另一頭走來。
傅衍夜黑沉的眼眸看到了那個白大褂。
等房間再打開,卓簡已經閉上眼睛假寐。
傅衍夜走到床邊去,俯下身去摸著她的半張臉,唇瓣輕輕地落在她的額頭上。
他喝酒了。
而且應該喝了不少。
卓簡合著眼,看不到他染著酒精的黑眸里有些怎樣難耐交加的情愫,卻能聞得到他的味道。
他的唇瓣從她的額頭落在她的鼻尖,又落在她的唇瓣上,每一下都很輕。
其實也很疼惜憐愛。
只是她不會再想那些。
她只是在想,他最好趕緊起開。
傅衍夜吻過她后捧著她臉的那只手的拇指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肌膚,淺淡溫柔的笑著:“醫生剛剛才走,你是怎么睡著的?”
卓簡:“......”
傅衍夜并不期待她的回答,見她不動,他便直起身,去洗漱。
這幾天他便住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