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晚晚站在長桌的首座邊，眼神淡漠，雙手撐在長桌邊。
她抿著好看的紅唇笑容肆意。
說完赫如意，她便環顧四周，“你們都看到了，是她先說我撒潑的對吧。”
沒人應她。
所有族人看她的目光里，從原先滿是不滿變成了不贊同和深深的忌憚。
他們也摸不透赫晚晚手里到底都有什么東西。
在場的人都不蠢。
也大都從旁邊人的反應里知悉他們拿到的是和自己一樣的東西。
雖然大家大都心知肚明族人也干凈不到哪里去，可赫家人全都從集團以權謀私，這又是別的概念了。
赫氏會倒，真能是一句赫清河是個草包就能概括的過去的？
赫如意家大概是唯一一個沒從赫氏撈到什么的分支，她也想不到這些叔伯為什么這會兒又不說話了。
可這口氣她卻忍不下。
她是來討債的！她才不慫！
“誰還不會撒潑了？還你！”她把自己面前的茶杯一拎，學著赫晚晚的樣子，發兇的擲向赫晚晚的臉面。
距離那么短，這杯茶理所當然會潑到赫晚晚臉上，赫如意心里滿是快意。
可下一瞬，她就見赫晚晚輕輕松松的一歪頭。
直接避開了茶水。
嘩——
水全潑向了她身后的地面。
赫如意瞪著眼睛，氣傻了，“你！”
“怎么，還不許人躲？我又不跟你一樣傻。”
赫如意：“……”
看著赫晚晚即便不施粉黛也明艷嬌俏，貴氣十足很不好惹的臉，再看看旁邊已經一聲不吭的眾多族人，赫如意突然感覺跳出來的自己好像是一個小丑。
赫晚晚把她當小丑欺負，族人們作為觀眾，不僅沒有援助，甚至說不定還在心里覺得她沒有自知之明，一如當初她爸媽剛發生車禍那會兒。
那會兒也是，赫晚晚吼她，說她哭什么哭。
當年的赫晚晚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啊，那會兒就沒有任何人覺得她吼是錯的吧，不然為什么沒有人站出來罵赫晚晚？
赫如意回憶往事，臉色漲的通紅通紅，她閉了閉眼，拿過位置上放著的包包，直接走人。
赫晚晚沒攔著。
赫星衍和她對視一眼，站起了身，跟著走了出去。
家庭會議室內。
只余赫晚晚一人，面對著剩下14個長輩。
而全場，只剩下赫晚晚一人說話的聲音。
她就那么站著，她就是所有人目光所處的焦點。
她聲音懶懶的，語調起伏卻顯得張狂又兇惡，“明人也不說暗話，你們之前收到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你們自己心里有數，我沒有公布出去，算是給我們赫家對外的最后一份體面。”
“現在我家，暫時由我當家做主，我呢，沒有我二哥仁善，也沒有我大哥愛面子，你們說我怎的都行，反正我赫晚晚做事就是看心情，你們誰再讓我不高興了，那試試。”
“我家已經破產了，你們家都還沒有，我也是真的不建議讓大家再一家親一下，可是如果你們非要一家親，要跟我家一起體會下破產的滋味的話，我也是不會拒絕。”
“所以，有人愿意這個時候表個態和我家一起共患難么？”
誰也別想從她身上占到便宜，除非是她心甘情愿給的。
赫晚晚寡淡的笑著，目光又掠視了眾人一眼。
自然的，他們還是沒動。
眼里分明表達了一種意思。
她說的話，簡直是無稽之談。
赫晚晚也不著急，“給你們三分鐘思考下這個問題。”
三分鐘不長，但是在這種氣氛下，也足夠讓人悶的夠不自在。
剛過去兩分鐘的時候，已經有人憋不住，拿起了手機。
而最后一分鐘過去。
赫晚晚對面的這些赫家親戚，還是沒有一人站出來說愿意或者是考慮。
赫晚晚鼓掌，高興的說了最后一句話，“那從現在此時此刻開始，赫連城一脈的赫家，徹底退出老赫家族，日后不論日落西山還是東山再起，都跟你們不再有任何關系，情義盡斷。”
這樣的赫家，她老早就跟她爸說過了，可是她爸念舊，那，她爸做不到的事情，她來。
無所謂，她又不怕人罵。
赫晚晚攏了攏大衣，往外走去。
寒風里，冷風刺骨，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晚晚。”
老赫家大門口蹲著的赫星衍看她出來，滅掉了指尖的煙站起了身來。
赫晚晚露出一個真心的笑，“二哥，我們家沒有垃圾了，現在干凈又衛生！”
赫星衍沉默的看著她，半響后終歸點了頭，“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