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的好像是藏語，顧恪聽不懂，但是沒關系，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于是顧恪用漢語說道：“我是丹珠首領（牧民大叔）的下屬，是回來通報消息的。”
那個放哨的也切換成漢語：“哦，聽說你們組發現了可疑人物，抓到沒有？”
“唉，那個人有一雙大長腿，跑得比藏羚羊還要快，丹珠首領已經帶著大伙兒去追了，讓我回來通報一聲，他們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
“嗯，竟然比藏羚羊跑得還快，那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說不定是雍根嘉措的幫手。”
別看這放哨的長著一張蠢臉，猜得還真他媽準。
顧恪說道：“那我先進去了。”
“去吧！”
放哨的揮揮手，放顧恪過去了。
顧恪剛進入營地，就開始抓瞎了。又不能亂跑，萬一引起別人懷疑，就白費功夫了。
湖邊有幾個人正在清洗皮囊，好家伙，他們都脫下皮囊，露出了本來面目，一個個像鬼一樣。
這些人除了骨架大小不同，光看樣子的話，還真沒辦法分辨出誰是誰。
顧恪估計，他們彼此之間應該有分辨的方法，但具體是怎樣，就不得而知了。
他現在的人設是一個新人，不認識別人，別人也不認識他。
顧恪湊過去，假裝洗手，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一個大骨架的家伙主動跟顧恪打招呼：“兄弟，這一身皮不錯啊，剛弄到手的？”
聲音像空谷回音一樣縹緲，眼窩里的兩團鬼火明滅不定。
顧恪實在無法理解，這些人舍棄皮肉，煉一身陰骨，到底有何意義？
要說追求力量，何必走這種極端，他們應該有的是方法，要知道，他們跟大昭寺同出一脈。
心中想著這些，嘴上回應道：“對，前不久從一個旅行者身上剝下來的。”
大骨架又問：“兄弟，你的味道陌生的很，剛來的？”
顧恪心中一動，原來他們是通過氣味分辨的。
他點點頭說：“我是丹珠首領的下屬，一直在內地執行任務，這次因為靈童的事，才被召回。”
“哦，原來是丹珠那組的人。”
顧恪趁機問道：“對了，小弟初來乍到，不知道找到靈童的下落沒有？”
大骨架大嘴一張，露出滿口白牙，眼窩里的鬼火燃得更旺，他仿佛是在笑。
“四大護法正在通過特殊的手段搜尋靈童，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顧恪虛心請教：“小弟不是質疑四大護法的本事，純粹就是好奇，可可西里廣袤無垠，要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這要怎么找嘛？”
大骨架抖一下清洗好的皮囊，把水甩掉，說：“護法們抓了靈童的生身父母，殺了取血，用血煉之法，通過血脈之間的感應，很快就可以鎖定靈童的方位。”
果然是邪魔歪道，殺人在他們看來就像吃飯喝水一樣。
心中雖然恨不得將這幫人全宰了，但此刻也只能先蟄伏下來。
……
一支車隊在可可西里的荒野上緩慢的前進，昨夜下過一場大雨，此刻道路泥濘不堪，車子開過，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
這支車隊一共有三輛車，都是地盤高，馬力足的越野車。
丁楠駕駛的那輛車在隊伍的中間，在她前面的是他們那個自駕游冒險群的群主，一個名叫楊崢的年輕男子。
據說他家在西北地區很有勢力，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公子哥。平時就喜歡玩，在群里很活躍，出手大方，經常組織線下活動，而且費用全是他楊公子包了。
所以大家都很愛跟楊崢玩，畢竟，跟土豪做朋友，誰不喜歡呢？
高揚和溫秀新坐在后座上，百無聊賴，又很無奈。男人怎么能坐在后座看風景呢？
真男人就應該坐在駕駛位上，手握方向盤，馳騁在可可西里的曠野上。
這才不虛此行嘛！
可自從上次高揚開車出了點小事故后，丁楠就堅決不肯讓出方向盤了。
作為從小玩到大的小伙伴，他們知道丁楠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
楠哥可不是瞎叫的。
高揚正看著外面，突然驚叫起來：“哇靠，那是什么東西？”
溫秀新也湊過來，順著高揚指的方向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楠哥快停車，那里好像有個人！”
丁楠猛踩剎車，轉頭問：“怎么回事？哪有人？”
“那兒！”高揚手指發抖，“好、好像是個死人……”
丁楠咬咬牙，“下車看看。”
說著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高揚和溫秀新也從后門下來，三個人湊在一起，躊躇不前。
這時，后車也跟著停了下來，從上面走下一男兩女，三人都是楊崢的朋友。
“出什么事了？”那個男的問。
丁楠伸手一指：“那兒有個人，死人。”
“啊！有死人？我們快走吧！”
后車的那兩個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
楊崢從后視鏡看到后面的兩輛車都沒有跟上來，以為出了什么事，連忙停車，帶著他的兩個保鏢走過來。
眾人一下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把情況一說，楊公子當場表示要過去看一下。
他帶著兩個保鏢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丁楠女漢子屬性發作，咬牙道：“我也去。”
高揚和溫秀新對視一眼，只得跟上。
一行人終于來到那個地方，剛靠近就看到一具被野獸啃得不像樣子的尸體。
這還不止，在旁邊還有一具尸體，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掩埋在泥土里。
那兩個保鏢神色平靜，顯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這兩具尸體原本應該是埋在土里的，可能是被雨水沖出來的，又或者是被野獸挖出來的。”
“應該是被人殺害的，手段殘忍，連皮都剝掉了。”
其他四個，包括楊崢在內，就沒有那么淡定了，都不敢正眼瞧那兩具尸體。
全靠一股膽氣在硬撐。
“楊少，現在怎么處理？”
兩個保鏢看著楊崢，畢竟這位是金主。
“回車上打衛星電話報警吧。”
楊崢也不想在這里待了，實在太恐怖了，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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