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接觸這幅畫，會導致精神錯亂，甚至做出危險的行為，反正就是沖著害人來的。
想要查出來也不難，能進畫室的也就那么些人。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嫌疑人，東大美院的卡西莫多。
隔天，顧恪叫上龍千嬌和梁蘭蘭，三個人一起前往東海大學。
梁蘭蘭道：“我昨晚真的沒有再做那個夢了，真的是那幅畫有問題。”
顧恪告訴她：“那幅畫浸泡過致幻劑，是有人故意要害你。那個人知道你熱愛繪畫，所以弄了這么一幅畫引你上鉤。”
“那、那怎么辦啊？要不要告訴叔叔阿姨？”龍千嬌道。
“不要跟他們說！”梁蘭蘭道，“我媽正在忙畫展的事，這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至于我爸就更忙了，我沒事的，不是有你們幫我么？”
到了東大，從哪里入手好呢？顧恪開始盤算起來。
能有這么高的繪畫水平，應該是學校里的老師吧。那么，覃近南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還是先找到這個人再說吧，總覺得事情跟這個人有很大關系。
有梁蘭蘭和龍千嬌帶路，很容易找到了覃近南。
沒事的時候，他喜歡待在自己的小屋里，這是學校分配給他的一個雜物間，里面除了堆放大量的工具，還是覃近南的住處。
說起來，學校對這個校工也太優待了。
顧恪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終于知道為什么學生們會叫他卡西莫多了。
只見他彎腰駝背，腿腳也不方便，一瘸一拐的，最可怕的是那張臉。
半邊臉已經被毀掉了，似乎是燒傷，他把頭發留長，想要遮住那些傷疤，然而傷疤面積實在太大，根本遮不住。
除了外貌，顧恪也見識到了他的古怪性情。
覃近南正在摟著一個半身石膏像在跳舞，跳的是快三還是快四，顧恪不太懂，反正就是男女摟在一起轉圈圈的那種交際舞。
石膏像還套上了裙子，正是畫中女郎的樣式。
覃近南跳得很陶醉很開心，抱著石膏像仿佛抱著自己的摯愛。
他跳得那么投入，以至于沒發現多了三個人。
跳完一支舞，覃近南才仿佛從美夢中醒來一樣。
看到顧恪等人，覃近南惱羞成怒，抓起石膏像不停揮舞著：“滾！滾！滾！”
他的聲音很嘶啞，聲帶似乎也受到過損傷。
顧恪把兩個女孩子護在身后，側身躲過了覃近南的攻擊。
哐！
石膏像脫手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覃近南跪在地上，顫抖著手把石膏像一塊塊拼接起來。
“小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摔疼你吧？”
就這狀態，看來也問不出什么來了。
很明顯，這個人精神有問題，那么，為什么他還能留在學校里工作呢？
這就要問校領導才知道了。
龍千嬌和梁蘭蘭的身份都不簡單，要見校領導還是挺容易的。
他們找到了后勤主任，打聽覃近南的情況。
后勤主任不是很想說的樣子，“你們打聽這個做什么？”
顧恪把特處局給自己的證件遞上，“我在調查一件案子，希望你能配合。”
證件上的頭銜是“東海市特別事務處理局特聘顧問”，反正不明覺厲。
還真把后勤主任唬住了，他嘆息一聲，說道：
“大概是25年前吧，覃近南還是美術學院的老師，那時候的他才華橫溢，和另外一個男老師并稱東大美院兩大才子，當真是一時瑜亮。”
“可惜，天妒英才，那一年，學校的畫室發生了一場大火，有一個女老師被困在里面，覃近南不顧自身安危，沖進火場救人。”
“唉，女老師是被救出來了，但覃近南卻傷得很重，最后命是保住了，人卻毀了。”
“因為是救人受的傷，學校肯定不能不管他，但是他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再教書育人，就只好給他安排了一份校工的工作。”
“學校里的人都知道，覃近南喜歡那個女老師，所以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
“要說這個人也是真慘，從才華橫溢的大學教師變成了丑陋的校工，也不怪那個女老師選擇別人，畢竟，人都是現實的，以身相許這種事，當故事聽聽就行了。”
“其實還有人比覃近南更慘，是一個女學生，當時她同樣在火場里，覃近南選擇救那位女老師，那個女學生就沒了。”
還真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這么說，覃近南也是個繪畫高手了，那么那幅畫大概率是他的作品。
那么，他為什么要害梁蘭蘭呢？他隱隱有一個猜測，于是問后勤主任：“那個女老師是不是叫李子玉？”
梁蘭蘭原本還沉浸在那個悲傷的故事中，聽到這話，一臉震驚地望著顧恪，不明白他為什么提到自己的媽媽。
后勤主任猶豫了一下道：“那個女老師叫李愛英。”
顧恪皺眉，竟然不是，難道我猜錯了？
“對了，那個死在火場里的女學生叫什么名字？”顧恪又問了一個問題。
后勤主任想了半天，“叫鄧涼茗。”
鄧涼茗，小茗。
顧恪不停地在心里分析著這些信息，試圖拼湊出當年事情的真相。
辭別了后勤主任，顧恪道：“我要去查一點事情，你們暫時不要待在學校。”
他沒有注意到，梁蘭蘭的表情，變幻不停，似乎有話要說，又忍住了，總之一臉的糾結。
顧恪離開后，龍千嬌道：“蘭蘭，到我家去吧，我家一堆保鏢，更安全。”
梁蘭蘭卻道：“嬌嬌，我想去找我媽媽。”
“那好，我陪你去。”龍千嬌很講義氣。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梁蘭蘭說著，攔了一輛出租車，自己走了，把好友一個人扔在那里。
龍千嬌總覺得梁蘭蘭有什么東西瞞著她，好像是刻意避開她一樣。
“不會出什么事吧？”她暗暗擔心。
顧恪又找到了郭靜，他使喚女警官從不客氣，開門見山道：
“幫我查一下25年前，東大美院那場火災的具體情況。這場災難涉及到哪些人，以及這些人后續的發展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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