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恪背起一個背包,拉著右右走上了登山道。
登山道上人很多,有扶老攜幼的一家人,也有參加公司團建的職場人員。
時不時跑過一群打鬧嬉戲的少男少女,那朝氣蓬勃的樣子,能讓人暫時忘掉登山的勞累。
顧右從從小大到大很少參加這樣的戶外活動,登山對她來說是很新奇的體驗,一雙眼睛仿佛總也看不夠。
她覺得很開心,拉著哥哥的手蹦蹦跳跳的,總算有了一點小孩子該有的活潑。
不過她的身體畢竟積弱多年,沒到半山腰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顧恪把背包調個方向,掛在胸前,彎腰把妹妹背起來。
小姑娘并不重,輕輕軟軟的身子不會給顧恪造成負擔,速度反而更快了。
他必須在中午十二點之前趕到那個地方,因為那朵奇花會在十二點開放。
奇花無名,卻很尿性。
只有每年的九月初九才會開一朵,中午十二點開過之后,很快就會凋零,藥性消失。
所以顧恪才會帶著右右一起來,摘下之后要馬上給她服用。這奇花蘊含大量的生命精氣,正好治療顧右的身體。
在半山腰的平臺上,顧恪把妹妹放下,從背包里拿出水和食物,兄妹倆吃了一點東西繼續上路。
這一次,顧恪離開了登山道,走上了一條荒僻的小路。
沒有了旁人,顧恪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來。
顧右趴在哥哥的背上,耳邊有山風掠過,兩旁景物快速后移。
她只得緊緊抱住哥哥的脖子。
就在顧恪離開半山平臺不久,顧香和她的幾個同學也來到了這里。
他們班向學校申請的登山活動沒有獲得批準,于是在宋木魚的帶領下,幾個膽大包天的同學一起逃課跑來爬山。
他們倒不是真的那么喜歡爬山,只是叛逆期的孩子對大人的反抗。
顧香喝了一口水,忐忑不安道:“小魚兒,要不我們下午回去上課吧?”
宋木魚不解:“為什么呀?出都出來了,逃課半天跟逃課一天有什么區別?”
“這樣不好……”
“親愛的,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顧香悶悶不樂地看著家的方向道:“現在不一樣嘛,我家都沒錢了,我哥現在肯定很頭疼該怎么養活我們幾個,要是讓他知道我沒好好上學……”
“安啦!”宋木魚拍了一下顧香的肩膀,“你知道顧哥哥那天晚上抓住的兇手值多少錢?”
“誒?抓人還有錢拿?”
“當然,聽靜姐說,那是個殺人犯,懸賞金額是70萬!”
“那么多!都是給我哥的嗎?”
“是啊!人是顧哥哥抓的嘛!所以你不用擔心家里沒錢啦!”
顧香猛地站起來:“好,我宣布,我的人設從‘落難的富家大小姐’改回‘富家大小姐’!”
宋木魚滿頭黑線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喂,我說你啊……”
休息過后,少男少女一共八個,繼續向主峰攀登。
經過一番跋涉,顧恪來到一片山崖前,那朵奇花就長在山崖上,離地面大概300米。
看了一下時間,顧恪把背包放下,松松筋骨,對顧右道:“右右,哥一會兒上去采藥,你乖乖呆在這兒知道嗎?”
右右拉著哥哥的衣角,不停搖頭,小臉上滿是擔心。
揉揉妹妹的小腦袋,顧恪笑道:“別擔心,哥哥不會有事的,等右右吃了藥,病就好了,能跑能跳可以去上學了。”
在妹妹不舍的目光中,顧恪抓著崖壁凸出的石塊、雜樹、藤蔓,慢慢地往上攀爬。
成為看門人三年,他每年都會來一次,對于哪一條路徑更省力更安全心中有數。
徒手攀爬差不多300米的高度,對普通人來說是玩命。但顧恪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才敢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上去摘花。
終于到了。
花還沒有開,顧恪還有閑情朝地上的妹妹揮揮手,從他這里往下看,妹妹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小不點。
十二點整。
剎那間,仿佛一團火焰在躍動,伴隨著沁人心脾的清香,不需要觸碰,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生機。
奇花開了。
顧恪馬上掐斷它的莖,咬在嘴里,迅速往下爬。
這花太嬌弱了,顧恪的爺爺試過很多方法都無法保存它的藥性,最后總結出一個經驗,那就是盡快服用,越快越好。
在顧恪離地面還有大概100米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整個蒼山突然晃動起來!
地震!這是所有人的反應。
頓時,那些登山的人們像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嗚泱泱四處亂竄。
震幅越來越大,蒼山主峰不知何時涌出一層濃得化不開的黑霧。
那黑霧中,仿佛一片鬼域。
顧恪已經無法顧及這些了,他遭遇了一個大危機!
突如其來的地震,讓他措手不及,從山崖上掉了下來。
100米的高度,他這一身銅皮鐵骨恐怕都得散架。
不踏出第三步,終究是凡人啊!
唯一慶幸的是,嘴里有一朵奇花,最后關頭吞下,說不定能保住一條命。
只是,可憐的右右啊,你該怎么辦?哥哥沒辦法帶你回家了。
突然,他感應到一股恐怖的精神力。源頭,正是在下方。
喧囂的風兒突然變得特別貼心,卷著他急速下降的身體,慢慢地落下地面。
得救了!這是怎么回事?
顧恪驚訝地向那股精神力的源頭看去,只見右右高舉著雙手,仿佛托舉著什么。
小臉上帶著微笑,然后小小的身子緩緩地向后倒,嘴上似乎在喊著:“哥哥……”
顧恪頓時目眥欲裂,體內氣機涌動,掙脫了風的束縛,反向加速落下。
他調整好姿勢,“轟!”雙腳著地,沒過了腳背。剛才被風托了一下,離地面已經不算太高,尚在他的承受能力以內。
只是雙腿又痛又麻,但他顧不了這些,跑到右右身邊,把那朵奇花一片一片喂進她嘴里。
花瓣入口即化,化為一股股生命精氣,滋潤著顧右的身體。
顧恪用氣機查看妹妹體內的情況,發現妹妹只是精神力透支昏了過去,并沒有什么大礙。
而封印妹妹精神力的氣墻已經被沖破,那原本不可控的精神力,此刻卻溫順無比。
也就是說,顧右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這股精神力。
她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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