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銀票不翼而飛,藍相的感覺只是肉痛。
可是那小盒子不見了,他更多的是害怕,是恐懼。
他站在那里,整個人都發起抖來,連腦子都不會用了。
癡癡的就看向那個地方,多么希望那個盒子又憑空出現在那里。
現在的藍相,就想永遠縮在這個密室里,再也不出去了。
連他都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有多長時間了。
這才想起,還有一個小密室,那里的金子夠他豐衣足食,過完后半生了。
藍相莽莽撞撞的朝另一個架子走過去。
伸手把那本書離開,另一個密室的門也開了。
當他走到密室門口時,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他再也無法站立,雙腿一軟,徹底坐在了小密室門口前。
他腦子里只飄過兩個字——完了。
他坐在地上也想嚎啕大哭,可是,哭不出來,就那樣一直壓抑著。
他感覺到喉嚨有一股腥甜,又急又猛,噗的一下就全噴到了地上。
看到地上鮮紅的血液,藍相雙眼爆紅,手握成拳,狠狠地向地上砸了幾下。
既然如此,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好好的扶持明王,說不定明王快點登基,他還有一線希望。
要不然自己和家人就只能等死了。
當藍相從書房里走出來時,人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似的。
藍相朝松鶴堂走去,家里的事還要跟母親商量一下。
松鶴堂里
老夫人看到兒子,直覺兒子有重要的事跟她說。
她揮手讓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就連時刻陪在她身邊的紅嬤嬤,都不例外。
“還是母親最了解兒子,都不用兒子多言語。”藍相坐下說道。
兒子都這樣說了,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兒子那邊也被盜了?
他那邊不是有四個暗衛,從不離院的嗎?
難道是個暗衛,都看不住一個小毛賊?
“你那邊被盜了什么東西?”老夫人問道。
“母親,十幾年前的秘密全被盜了。”藍相低頭回道。
這話說的,老夫人都懵了。
十幾年前的秘密怎么被盜?她怎么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呢?
“你這話何解?”老夫人一臉懵的看著藍相。
藍相這才抬頭看向母親,慢慢的絮道:“母親,從兒子來到京都后,就有個習慣,不能說出來的事,都喜歡拿個小本子記上。
只要把煩心事,記在那個小本子上,兒子就能把那件事也就放下了,所以那些年一直都記著。
包括柳氏和那個孩子的事,都不準落下,一直以為藏在密室里,沒人會發現,卻不知……”
老夫人聽到這里,氣不打一處來。
“別人都恨不得,把所有的秘密都燒光,你倒好,把證據全部留下來,你這是嫌命太長了嗎?”
藍相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母親,隨便母親說什么,他也無動于衷。
洪嬤嬤不在,老夫人只能給自己順氣了,她輕輕的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還有什么事沒跟母親說的?現在通通說出來,不要有隱瞞了。”
藍相這才開口,把密室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跟老夫人復說了一遍。
老夫人這邊是聽的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兒子手上,曾經有過那么多的銀子和金子。
現在卻一夜之間化成灰飛,什么都沒有了。
“那你現在是跟明王綁在一塊啦!府里的這些事,要不要跟明王說一聲?”老夫人問道。
“不用,明王只要我輔佐他上位就行。”藍相搖頭道。
“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怎么輔佐明王?”老夫人氣惱道。
“母親,就在這幾天,看有沒有傳言流出來,或者有沒有人上門要挾?如果沒有,那就希望明王快點登基了,那樣我們相府還有一線生機。”藍相道。
“怎么快?現在皇上身體還硬朗著呢。”老夫人急道。
“母親,你不用著急,明王比我們還著急,他心中早有打算,現在想辦法處理我們府里的事。”藍相心平氣和的道。
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他反而能平靜的面對一切了。
“府里怎么啦?”老夫人不解的道。
“母親府里現在都是你在管,現在庫房沒銀子了,你這邊還有多少?府里能養得下這么多人嗎?”藍相問道。
“母親這邊的銀子也不多,如果要把人給解散了,還要給一筆銀子,估計母親這邊也不夠。”老夫人沉思道。
她盒子里具體有多少銀子,她還真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會多到哪里去。
這府里,里里外外那么多人,不管是要養還是要解散,都得要銀子。
把銀子都用來處理這些人了,那剩下的人吃什么呢?
藍相卻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道:“母親,想要把人攆出去還不簡單嗎?我們是主子,隨便找個理由,都能把他們發落出去,哪來的銀子給他們。”
“啊!”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兒子要用的方法。
“這攆出去一個,兩個是沒問題。可是攆出去一大批,別人會怎么說我們相府,我們相府的名聲也就徹底壞了。”老夫人不贊同道。
“母親,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誰還在乎名聲呢?就以這次的事為借口,把該打發的全部打發走,一個也不能留。”藍相狠聲道。
老夫人看到兒子發狠的臉色,怕兒子又動怒,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母親吧!讓母親來解決這件事,不管是前院后院,你都不要插手,這個壞人就由母親來當。”
“母親,真是辛苦您了,跟兒子在京都生活,沒享過福就算了,還要幫兒子操碎了心。
要是方氏的身體沒那么差,這事就由方氏來處理了。”
說到方氏,老夫人問道:“要不要再把方氏,送到莊子上去,看她從回到京都之后,身體還不如在莊子上面,她再這樣下去,估計身體撐不了多長時間。”
“母親,方氏是不會離開的,不說別的,就為了澤兒和月兒,她都會留下,她那邊不用去管。”藍相道。
以前他還會想著,幫方氏請藍大夫,現在他也沒那心思了。
只要餓不死她,管她怎么樣呢。
“好了,你先回去吧,母親知道該怎么做了。”
老夫人攆人離開,她要好好想一下,今天到明天,該如何把那些人給全部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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