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罹身為北荊太子,從小身邊就有宮女太監伺候著,很多事都不必他親力親為,因為他的時間需要用在更加重要的事情上。
當然,生活他基本能自理。
但,給女人洗澡穿衣,他還是頭一次。
笨手笨腳也就算了,自己還搞得面紅耳赤,多虧馭閑搭了把手,這才搞定。
緋色衣裙在女人身上顯得格外鮮艷,本就極白的膚色和發色再配以嫣紅,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就如女子出嫁般,美的令人心折。
不知不覺間,他盯著她看得失了神。
而抱劍倚靠在窗邊的馭閑,正在等雨停。
到了后半夜,雨勢減緩,雨點也小了不少,凌晨時分,天空還未亮,兩人便帶著女人離開客棧。
一早便來敲門的四人撲了個空,房間里如昨夜看到一般,一片狼藉,外面的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應該是住宿費加損壞物品的賠付。
“看來我們晚了一步。”
江恒彎下身,用手指蹭了地上早已凝固的血跡,指間捻了捻,又放到鼻尖嗅了嗅,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怪不得這么多的血,他們昨日闖進來時,竟沒有聞到血腥味。
喚作“靈兒”的秀氣少年瞥到他聞指間的舉動,一臉好奇。
“恒哥,你聞什么呢。”
“那個女人的血。”
少年湊近了些,明亮的雙眼眨了眨,“難道她的血有什么特別的嗎?”
“沒有正常的血腥味。”
“啊?怎么會有人的血沒有腥味。”踮起腳,她也嘗試去聞,“誒?還真沒什么味道。”
一旁站著沉默寡言的俠客阿賀好似也頗感詫異,視線也落了過去。
清雋矜貴的青年毫不避諱地用手拂過之前女人躺過的位置,洞悉道:“果然不是我看錯了,昨天我比恒哥快一步,少年扯過被子遮掩時,我瞥到出血量很大,奇怪的是她身上好像沒有傷口,就像血是從外面潑到她身上一樣。”
“天啊惹,這三個人到底怎么回事,也太古怪了!”少年驚慨吐槽,“還有那個易容成蛋花的人,他的功夫路數也詭的很。”
“確實。”
阿賀難得符合了一句。
“可惜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不知后續可還有緣能碰上他們。”
清貴青年頗為遺憾道。
四人下樓準備離開,剛好碰到了小二。
“小二,昨天給我們上菜的那小姑娘身體可好些?”
靈兒叫住人關心了一句。
昨夜,他們被二人趕出來后,小二很快就上來了,他們順便旁敲側擊問了他關于小姑娘的事。
小二親自跑了趟,說蛋花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
“多謝幾位關心蛋花,已經好多了。”
小二眼睛笑瞇起來,遮住了眼里的一些東西。
“那就好。”
等四人上馬離開,小二的身后慢慢走出一人,一張平平無奇臉,讓人過目就忘。
“二公子可生疑了?”
“該是沒有。”
“如此便好,我回去復命了,這次你配合的不錯,辛苦。”
“不辛苦,為公子效勞理所當然。”
通往靈峪的官道上,有一輛快速行駛的馬車。
駕車的是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馬車窗簾時不時被帶起的風撩起,隱約露出里面的人。
一身緋衣的白發女人睡在極為年輕的少年懷里,便是在如此顛簸的環境下也沒有被攪擾,依舊一臉安詳。
臨近中午,他們趕到一處茶棚,打算吃點東西,換些干糧在上路。
照看茶棚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馭閑跳下馬車朝他走去。
剛要開口跟老頭說話,就聽到馬車那邊傳來打斗聲,一回頭,瞧見馬車已四分五裂,少年手執綿陽劍,渾身殺意泄出,據他五六步遠的位置,站著一個男人,他懷里抱著的正是白發女人。
漆雕罹并不認識面前這人,他看上去打扮有些怪,瞧不出具體年齡,黑的發藍的短發遮住眉毛,只漏出一雙狹長的眼,白色暗紋短衣袍窄袖上衣,雙臂帶著鐵護腕,上面隱隱繞著銀色天蠶絲線,黑色褲腿扎進步靴。
方才他掀開車門簾時,明明是溫聲叫了聲“白姐”,卻在掀簾時順便變了臉色。
而他臉色大變的緣由便是他懷里的白發女人。
“你小子做了什么,她為何沉睡不醒!”
伴隨著男人的暴怒質問一起到的還有他突然的攻擊。
他反手握著一把齒鯊匕首便揮了過來,目標正是他的脖子,險險躲開后,那匕首插進車壁,回首拔出匕首,便同他打起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的武功內力都在他之上,馬車毀了,而女人也被他搶走。
“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憑你也配!”
少年見狀也不再廢話,揮著劍便沖了過去,即便打不過,他也要拼一拼。
一定要奪回她。
“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單手摟住女人后躍一大步,借手指吹了個口哨。
剎那間,少年的面前就出現了十幾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而他們面具上那獨特的黑白無常臉昭示了他們的身份。
無歸樓的殺手。
一次能叫來如此多的殺手,只可能是無歸樓的樓主聞人鈞。
殺手出刀劍,勢必要見血。
漆雕罹年紀輕,內力不夠深厚,即便武功不錯,雙拳也難抵四手。
他眼看著男人將女人抱走。
而自己也被長了眼的刀尖傷了手臂和臉頰。
“小心!”
馭閑加入幫他分散了一些殺手圍攻,但是光憑他們兩個,只怕很難擺平。
被殺手團團圍在中間的少年看著那抹白色身影離他越來越遠,甚至生出了一種天壤懸隔之感。
他恨自己不夠強,恨自己不能護住她。
少年雙眼血絲遍布,沸騰的憤怒與殺意在他的血液中狂奔,他一定要奪回她。
“閑哥,掩護我。”
再次用上只攻不防的打法,他死死盯著前面漸行漸遠的兩人,不要命般的沖過去。
馭閑已經盡力掩護,但殺手實在太多,他們對比那些荊兵,少在數量,但勝在功夫高。
眼看將背后露出的少年身后一柄長劍正快速刺向他。
即便他提醒少年也來不及了。
倏然,一柄孔翎飛刀出現,將長劍打偏,遂擦著漆雕罹的右臂劃過。
雖傷未及要害。
而后有殺手警覺道:“小心!有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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