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覡沒有將手放到他的掌心,而是繞過自己下了轎輦。
見狀,少年收回了手。
少年君王抬腳走在前頭,將蟻覡帶到了一個宮殿里。
淡淡的龍涎香散開,華重的案桌上已提前備好的茶水、宮廷點心和新鮮水果。
“宋夫人請坐。”
照理來說,君為上,應當威嚴有距離感,但少年君王卻背道而馳,他在蟻覡面前的姿態放得極低,親近之意相當明顯。
蟻覡并未有任何的受寵若驚或是感恩之色,只隨意坐下,便直接發問:“不知陛下叫臣婦來此所為何事?與夫君有關嗎?”
聽到夫君二字,項宇的臉上劃過一絲涼意和妒意。
是的,他差點忘了,眼前的人還不是他的,她還頂著擎蒼王妃宋夫人的頭銜。
“確實有關,夫人應該知道擎蒼王意圖謀反,如果調查屬實,宋府會被抄家,而夫人也可能會被牽連。”
“不會。”她直接否了。
很簡單,就她對宋濂的了解,如果那男人確定自己無力回天,他勢必會將她摘出去,讓她能獨善其身。
項宇原本準備好的話因為她的否認而有些難以說出口,他本想威脅震懾讓女人恐懼從而答應他的條件,入宮成為他的人。
“夫人就這么確定?”
“......”蟻覡淡淡掃了他一眼,甚至有些煩,找她來說這些個有的沒的是有多閑,不是說君王都日理萬機嗎?
“陛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臣婦可以回去了嗎?”
女人的語氣里帶著不耐煩甚至是煩躁感,對他沒有半點的好感不說,甚至很排斥,這個認知讓心高氣傲的年輕君王有些窩火。
“夫人,看來你并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既然擎蒼王在接受調查,作為他的妻子夫人自然也需要接受調查,在未出結果之前,就請夫人乖乖留在宮里。”
這是要直接將她軟禁在宮里嗎?
她倒是無所謂,不過楚凌河知道了只怕不會坐視不管,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又沖動行事,她甚至有種感覺,她是想要治好他的戀愛腦,但不知為何,那人病的似乎更重了。
蟻覡被請進了宮便再也未回宋府。
君王對外宣稱宋夫人也需要進行調查,所以暫囚禁于宮中。
但大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怕調查是假,霸占為真,新帝剛登基,后宮尚空,且有傳言說新帝之前便一直在民間秘密找一女子,再聯合現在君王的所作所為,有可能那女子便是宋王妃,就算不是,憑其美貌也足以俘獲君心。
知其消息后,楚凌河便又慌又急,他不知道為何新帝會突然盯上蟻覡,明明之前他并未有任何言語表明對擎蒼王妃有興趣。
這件事讓他驚惶失措,生怕君王不管不顧將覡覡據為己有,若真是如此,他這番陷害宋院長之舉便是本末倒置,偷雞不成蝕把米。
“柴御史來訪。”
他正在房間內來來回回思考對策時,便聽到下人傳報。
不用多想,他都知道柴溪來此所為何事。
兩個人見了面,雖然平時上朝是也會見,但私下里見面倒還是頭一次。
“楚大人,或許我們這次需要聯手了。”
聯手將蟻覡從宮里救出來。
詹裕接連收到消息,雖然他也擔心宮中的蟻覡,但是他可以確定,她不會有人身安全,所以對他來說當務之急還是把宋濂救出來。
他這幾日已經和晁蒼以及一些受過宋濂恩惠的官員協商了一些對策,不過因為蟻覡入宮這件事,他們便有了一個更好的法子,雖然有違君子之道,但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在乎這些了。
柴溪和楚凌河聯手想要將蟻覡從宮中救出來,如果將他們救人的路子堵了,逼著楚凌河撤回對宋濂的指控,加上他們本就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放人是遲早的事情。
晁蒼即便對蟻覡仍舊念念不忘,但是他對宋濂的知遇之恩不能不報。
幾人達成了一致,便開始著手準備。
果然在他們的干擾下,楚凌河和柴溪無法順利將蟻覡從宮里救出來,就在他們陷入了僵局時,詹裕借柴溪,告訴了楚凌河如何救出蟻覡。
只要撤銷了對宋濂的控訴,讓其無罪釋放,那么君王便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繼續將蟻覡留在宮里。
只是他撤銷了上奏,只怕會惹來君王的不悅,下場如何難說。
加上晁蒼詹裕等人時不時散播的關于蟻覡在宮中的不妙處境,加劇了楚凌河的憂慮,在接連碰壁后,他不得不在朝堂上撤回對宋濂的上奏,表明是自己未提前調查清楚,擎蒼王可能是無辜的。
此話一出,眾官不敢再多發一語,只是擔憂的看著出列的這位年輕的官員。
新帝龍顏大怒,他直接命令侍衛將其當眾責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散朝后,更是暗中勒令他需要在三日內搜尋到關于宋濂忤逆的罪證,否則便直接摘了他的腦袋。
別說三日,哪怕是三十日,一個沒有謀逆的人如何能找到他的罪證,就算是捏造的也得有理有據能站得住腳。
之前楚凌河本以為可以讓羋熠作為人證指控,但是晁蒼和詹裕也出堂作證,表明羋熠與宋濂有個人恩怨存在蓄意報復的行為的,所以他的證言無法做到客觀公正。
而楚凌河原本就有些捉襟見肘,現在更是因為蟻覡的事情讓他無法放手一搏。
回宮后,年輕的君王將朝堂上的事情告訴了蟻覡,原本他是想要讓蟻覡認清形勢,宋濂他不會允許他再次翻身。
但蟻覡關注的并不是宋濂,而是楚凌河。
眼下情況已經很清明了,楚凌河和宋濂只能活一個,那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楚凌河。
“陛下,如果我出面指證宋濂謀逆,可否放我回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