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將玨被氣笑了。
他萬萬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評價。
他看著快要燒到意識不醒的慕寧：“我臟，我在婚內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嗎？”
這話終于讓慕寧的神智回復了一些：“你沒有對不起我？精神出軌不算出軌？每年搞你的初戀懷念日，見到你的初戀立即打算跟我離婚，你多臟，自己不知道嗎？”
齊將玨不說話了。
他的確這么做了，但那又怎么樣，兩個人能好聚好散，就足夠了。
“行了，別提這些事了，都過去幾輩子了。這次是我欠你的，我得保你不受影響。”
“滾。”慕寧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
齊將玨臉色更陰沉了。
他不顧慕寧的違抗，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發現她已經越來越燒了，他的臉上露出了著急的表情。
目前沒有藥物，他又沒法給慕寧物理降溫，要是再這么燒下去，不知道會怎么樣。
他對著外面吼道：“她發燒了，去給她買藥！”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綁匪終于進來了。
看到慕寧臉燒得通紅，他竟然笑了：“身體這么弱，明天不一定受得了啊。”
說完他就出去了，一點要理會的意思都沒有。
齊將玨眼都氣紅了：“你們是真不打算管了嗎！”
回答他的只有重重的關門聲。
齊將玨的手放在慕寧的額頭上，感受著越來越高的溫度，神情越來越焦急：“你等等，我再想想辦法。”
“不用了。我覺得你做這些很沒必要，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離了婚，變成了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夫妻合體了，做什么都無所謂……”
慕寧燒得有些糊涂了，齊將玨明顯感覺她沒那么抵觸自己了。
“發燒了又怎么樣，其實他們把我拖出去，我也不會怎么樣。我可不是什么貞潔烈女，現在更不是古代。我會好好活下去，你不用有負擔。你做的是有利于自己的選擇，這是你的信條，你維持得很好。”
“你不要說胡話了，明天的事明天說，熬過今天晚上再談。”齊將玨有些不想提這個話題。
“行，那你把我抱得緊一點，我真的有、有點兒冷。”慕寧努力睜開眼睛。
齊將玨突然有些心酸，只能把她抱得更緊。
慕寧全身心的依賴著他，齊將玨感受到了一種不合時宜的安靜。
他不能表現出來。
“你那么喜歡蕭露錦，出去以后，就直接把她從那邊的公司調到自己的公司來好了。她上一次找我要地，我沒給。我們兩個人還搞得挺僵的，如果還有機會出去的話，希望你能讓我幫我跟她道歉吧……我沒有針對她……”
“別說了，好好休息吧。”
“其實你精神出軌什么的，我也沒辦法，現在好多女人的丈夫，外面養著孩子和小三，那些人都不離婚，不知道日子過得有多苦，這樣一看，你還算好的。”
齊將玨的語氣里微微加重了一點：“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應該跟好的人，比不是跟壞的人比。”
慕寧沒理會他，只愣愣看著他：“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真的挺愛你的，很喜歡你，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我吃成藥罐子都想生下孩子，希望堵住老兩口的嘴，讓你好好的。只有你好，我就愿意，看你是怎么對待我的呢？”
“你在婚姻里面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把我當成一個白癡似的糊弄。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外人，更不是工具，你既然已經結婚了，那最少應該拿出責任來，可你沒有！”
慕寧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
齊將玨很久沒有產生愧疚的情緒。
在他的價值觀里，每個人的選擇都是給命運的答案。
如果答案是錯的，那是他們自己寫的，怨不了任何人。
可這一刻，面對慕寧的眼淚，他無法如此冷酷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總是覺得在婚姻里得不到滿足，想要追求更刺激的，想要把沒有得到的東西全都得到。
比如失敗的初戀蕭露錦。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做事也是這樣的，不會為任何人所扭轉。
可現在——
“對不起。”誠心誠意的一句道歉。
“今天你說了好幾句對不起了，沒什么用處就別說了，好好抱著我吧。希望明天是晴天。要不然就太悲感了。”
齊將玨產生一種微妙的不妙感。
可慕寧卻不說話了，就那么靠在他的懷里睡了過去。
齊將玨不知道明天他會面臨什么，這一秒，他愿意跟慕寧在一起，獲得短暫的安寧。
半夜。
他已經快睡著了，卻被慕寧給推醒了。
“你要干什么？”齊將玨小聲地問。
把額頭貼在慕寧的臉上，齊將玨發現她還是在燒。
“我現在在生病哎，可能越厲害，你說我想做什么呢？”這時候的慕寧又仿佛清醒了很多。
“我沒想到什么，就想……”慕寧努力在他耳朵說道：“你答應我一件事。”
齊將玨表情謹慎又認真：“你說。”
慕寧湊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聽到這里，齊將玨很詫異：“你又在說胡話。”
慕寧比他更認真：“我不是在開玩笑，你愿意答應我嗎？”
“我不想。”
“那你讓我自生自滅吧。”慕寧仿佛在跟他賭氣。
齊將玨默默看著她，最后嘆了一口氣：“行，我答應你。”
“那請你不要像忘記自己精神出軌一樣忘記這件事。”
齊將玨一不想再跟她吵架，更不想就這個無聊的問題展開無數次的辯論。
他抱著慕寧，一言不發。
他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內心竟然是平靜的。
他在想，慕寧其實很好，甚至在各方面意義上來說，她都是一個好妻子。
只是他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把這個妻子搞丟了。
如今她趴在他的腿上，他竟然又出現了一種屬于家的溫暖感。
如果……
齊將玨及時剎住了他的想法。
他不應該走回頭路。
到了人體生理應該沉眠的那一段時間，他快要迷迷糊糊睡著時，慕寧再次一把他推醒了。
慕寧給他做了幾個手勢，齊將玨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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