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沒有告訴你這些事嗎？”那個跟班反而比他還要吃驚。
看出了他驚訝的神色，沈蔚之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她的脾氣的，多余的事情她不會跟我講。”
“你是對她有意見嗎，如果你有意見，就不用跟我聊這個話題了。寧姐在我心里，或者說在我們心里，是一個很好的人，她不想跟你講，那就說明沒必要，你不聽不就行了。”
沒想到沈蔚之僅僅一句不算抱怨的抱怨，就讓這個跟班瞬間變了臉色。
沈蔚之越發的好奇，慕寧在他們心里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地位。
“對不起，剛才是我有點急了，我就是很想知道一些她生活的細節，她選中了我當她的男友，我就得努力守住這個位置。你也知道，她男朋友上崗壓力很大的，我不希望自己被淘汰掉。剛才我的語氣不好，向你道歉，也向她道歉，所以能不能再告訴我一些關于你們之間的事。”
沈蔚之是個會見風使舵的人。看出了這個跟班的表情已經不好了，他就連忙賠禮道歉，說話要多小心有多小心。
那個跟班多看了他好幾眼，最終說道：“看在寧姐的面子上，我就跟你說說吧，你以后要是再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談寧姐，我不會再跟你交流了。”
沈蔚之連忙表示他再也不會了，剛才就是性子太急了。
他還是能屈能伸的，到了了解關鍵線索的地方，他不會讓自己掉鏈子。
于是沈蔚之就得到了慕寧跟這個跟班過去的故事。
“我跟寧姐認識，是我被校園暴力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我個子不高，還一頭的黃毛，別人總會覺得我是一個社會混子，還有的人覺得我太瘦小了，總敲詐勒索我。結果有一次，我被他們在一條馬路上差點打死。是寧姐讓她家司機把我送到了醫院里。”
“當她得知我是她的校友以后，就告訴我要幫我找回場子。寧姐是個很仗義的人，不知道她從哪里拉了一群人過來，教訓了他們一頓。那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我被長期勒索，所有的怨氣都在那一天發泄出來了。多虧有寧姐，我才能擺脫陰影，在這里好好上學，更不用說她爸爸給我們多少好處了。”
“所以我很喜歡寧姐，也希望你作為她的男朋友，能好好對她，不要動一些花花腸子。寧姐很聰明的，你要是做她不喜歡的事或者對不起她，她絕對不會放過你。”
跟班還不忘威脅沈蔚之，讓他知道好歹。
沈蔚之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了，他沒想到慕寧竟然還是個見義勇為的角色。
“那其他人也是這樣嗎？”
“嗯，差不多吧，都是一些契機才認識的寧姐。她人看起來很高傲很冷酷，實際上跟她相處起來就知道，她心不壞。之所以做出這種偽裝。也是為了不讓別人煩她。我們這些跟班為什么跟著她，就是在暗示別人，她惹不起，否則她這樣的身份還不知道多少人想打她的主意呢。”
“除了我是因為校園暴力才跟她認識的，別人也有類似的原因。看到那個黃毛女了嗎，她是她奶奶重病跟寧姐結識的。”
沈蔚之順著跟班的目光往那邊望。
“這女的她爸媽重男輕女，把她直接扔到了奶奶家，她是奶奶帶大的，奶奶重病沒有錢，不知道她從哪里生出的膽氣，跑到寧姐那里求助，要給她當牛做馬，讓她借一筆錢。她也是走投無路了，誰都知道大小姐有錢，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會理，寧姐理了，還專門找人把她奶奶給救活了。”
“那個女生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奶奶一個親人了，肯定要加倍報答寧姐，寧姐讓她當跟班，她比誰都積極。你不是也看到過，哦，你應該沒看到過，你弟弟看到過的，有人幫寧姐擦桌子什么的，都是她。她有潔癖，總會第一個上去幫寧姐打掃衛生，看上去很舔。不過，要是你遇到那樣的情況，你肯定比她表現的還要舔。”
沈蔚之沉默。
“其他的人也有別的原因，比如被家里趕出去或者跟家里鬧矛盾，都被寧姐收留了。寧姐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死心塌地跟著她，如果有可能的話，畢業了我還想跟在她身邊呢。”
一談起慕寧的好，這個跟班就滔滔不絕了。
沈蔚之的表情一變再變，他沒有預料到，有一天自己從別人的嘴里面聽到一大堆關于慕寧的好話。
他以為慕寧就是一個沒有人情味兒的怪物罷了，卻沒想到她的沒有人情味，只針對于他。
不知道為什么，沈蔚之的心里出現了一種微妙的不平衡。
“我還是再跟你說一遍，你不要做對不起寧姐的事。寧姐沒有找過男朋友，之前追她的人烏泱泱的，她沒同意過。既然同意了你，那你就不要辜負她對你的期望。你自己也清楚的，你可以隨時被踢掉。”
那個跟班拍了拍沈蔚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沈蔚之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
“你好好對寧姐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報答了，反正只要你欺負她，我們這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那個跟班又叮囑了沈蔚之幾句就離開了。
他們都是在校的學生，說是跟班，不過就是跟慕寧一起在學校里晃蕩晃蕩，慕寧沒強迫他們做什么，大家一起觀賞校園里的風景，很多孤獨的人還因為這個原因交上了朋友呢。
這次沈蔚之總算弄明白了，慕寧的跟班并不是威逼利誘來的，只是她對外傳播出來的消息是這樣的。
他不太理解為什么慕寧非要搞臭自己的名聲。
事后，他如實把自己在跟班那里打探的事都告訴了慕寧。
“沒想到你還挺有耐心的。”
“我都說了，我想要做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那就得盡我所能。”
“其實你最近做的還不錯，只要我讓你做的事你做到了就行，把我當成一個上司看，可能你的計劃會更順利。”慕寧善意提醒他。
“我不想。”沈蔚之立馬就否決了她這個提議，“我不想把你當成上司，我只想讓你喜歡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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