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他用眼神示意上官夜，讓他快點動作。
上官夜看著兩個人，表情冰冷，緊抿著嘴，找了兩個隨從，對他們說道：“把他們都拖出去吧，他們從哪來的，就把他們送到哪里去。”
那兩個人對上官夜言聽計從。
可陳瑤光卻不想走，她張牙舞爪地撲向慕寧：“你為什么會混得這么好？你不是從京城出去就失去蹤影了嗎？”
慕寧坦然點點頭：“對啊，我來找我爹了，那當然是失去蹤影了。你不知道我這些年發生了什么，我對你們的境況倒是一清二楚。”
“兩位既然謀朝篡位失敗，就不要再扯著別人了，你們以為失敗一次，第二次就能成功嗎？以為這江山送給你不成器的丈夫就能更繁盛嗎？他如此的小心眼，沒有坦蕩的胸襟，又能為百姓帶來什么福音？老老實實去挖煤，也許你們還能活下來。”
慕寧的語氣輕快，笑容溫婉，但那眼神里暗含的嘲諷之意，卻刺激到了陳瑤光。
兩個人之前一人高高在上，一人只能俯首稱臣，如今這才過了多少年，就完全換了位置。
看慕寧打扮光鮮，身上穿的綢緞價格不菲。陳瑤光這才明白，原來那個曾經在她的府里面給她當丫鬟的人，已經脫離了苦海，實現了新生。
而她卻像是個小丑一般。
鮮明的對比，讓陳瑤光無法忍受：“你就是來故意嘲笑我的對不對，故意在后面看我的熱鬧，你可真是報復心強，這么多年了都沒想放過我！”
慕向遠皺了一下眉頭，看著陳瑤光，眼神里的厭惡更深了一層：“若是你誠心想把我女兒的信物還于我，阿寧自然不會出場，我請你們吃完這一頓飯，就各自消停。你看你做了什么？為了讓我助紂為虐，竟然謊稱我女兒死了，之前女兒說你蠻橫過頭，不分好壞，我還不信，如今倒是看到了。你們的資質不足以成就大任，趁早放棄吧！”
軒轅致猛地抬起頭：“先生慎言。”
慕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難不成皇子殿下要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嗎？”
軒轅致轉移視線，望向了慕寧，他眼神里面的刻毒和陰狠暴露徹底。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若是你真有本事奪得這江山，想怎么處置我們一家人就怎么處置。若是你沒有這本事，那趁早把你的銳氣收回去，小心被人半夜殺了，還不知道是誰奪了你的命。”
慕寧的語氣陰惻惻的，把陳瑤光嚇了一跳。
被這么直接頂撞回去，還是頭一遭，軒轅致收斂了眼神，但攥起的拳頭，并沒有掩飾他此刻想殺人的心思。
上官夜終于忍不下去了：“把這兩個人的嘴堵上，扔到大街上，兩位以后別來醉香樓了，你們也少去其他酒樓，這縣城里大部分是慕寧的產業，我們不收會吠的野狗。”
那兩個隨從十分聽話，很快就把他們的嘴堵住給硬生生拖下去了。
軒轅致本來想反抗，可他們剛剛來到縣城里，沒有站穩腳跟，要是事鬧大了，說不定會對他的計劃有影響。
他只能屈辱地、就像是上官夜嘴里說的野狗，被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陳瑤光就更不用說了，她的身心受到重創，精神都有些渙散了。
兩個人被扔到大街上，著實引來了不少百姓圍觀。
軒轅致和陳瑤光用衣袖遮住了臉，逃到了一條小巷子里，才擺脫了那些讓人惡心的視線。
陳瑤光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她撲到軒轅致的懷里面：“你一定要讓為我報仇，一定要讓慕寧死無全尸！”
她受的傷害太嚴重了，即便在被抄家時，她也只是聽到了圣旨的宣判，那個宣旨的大太監并未像慕寧這樣，直白地對她進行正面羞辱。
軒轅致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定然會讓你坐上那天下第二尊貴的位置。”
兩人在你儂我儂，慕寧正像看猴一樣看著上官夜：“我還以為你見到陳瑤光就走不動步子了呢，畢竟她的樣貌那么美，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聽到慕寧的打趣，上官夜的臉黑了：“我還沒那么生冷不忌。”
“哦？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什么時候你就對人家情根深種了。畢竟這兩年多了，那么多姑娘靠近你，你也沒動靜。”
慕寧一副我不信的模樣，氣得上官夜不想說話。
慕向遠在一旁坐山觀虎斗，這都兩年多了，這兩人一見面就斗嘴，看上去相處也沒多么好，他只能歸結于天生性格不對付。
“那個軒轅致不是善茬，他一看就練過武功，敢篡位的人沒有后路是不可能的，你今日把他得罪的徹底，就沒想過怎么做嗎？”
慕寧挑了挑眉毛，懶洋洋地端起了桌子上剛泡好的鐵觀音，喝了一口。
“如今這邊境算是我們的半個地盤，他們要想在這里找咱們的麻煩，首先得過你這一關。擔心我，還不如提高你的實力，你到底能不能保護好我和爹娘？”
上官夜：……
他恨恨地看了慕寧一眼，只恨自己嘴笨說不過她。
既然慕寧敢這么說，那就說明她有萬全之策了。
這女人說話喜歡留八分，上官夜早就習慣了。
他只要知道她有后策，就不擔心了，他轉身關門離開。
看他走了，慕向遠露出了真實的表情：“他們敢來找我出山，那就說明兵力不弱，這邊境天高皇帝遠，是一個極好的藏匿之處……我說的你可明白？”
慕寧點頭：“您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他們不會成事的。您關心這個，還不如快去給娘賠禮道歉。她跟你說的話，您是不是都忘了？她說您最近不能食葷，今日您可吃了不少肉。那隨從里有一個我認識，娘經常跟他打聽您的事，說不定現在已經告狀到她耳朵里了。”
一聽到慕寧的提醒，慕向遠的臉色變了，來不及多說，他急匆匆地出去，找夫人伏低做小去了。
等到他們都走了，慕寧才不慌不忙地對著自己的頭頂某一處說道：“今日之事，全都匯報給你主子。”
房梁上的人差點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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