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腳步微微一停頓，回過頭來看著他：“你是在叫我嗎？”
“這里沒有別的人。”
衛明鐸語氣還是冷的，但他把慕寧留住了，肯定是有什么事。
慕寧適時停了下來。
時間已經是凌晨了，基地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可衛明鐸進來了，還是光明正大進來的，側面展現出他地位的超然。
“要在這里說嗎？”
昔日的情人見面，兩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冷淡。
仿佛他們從未遇見過。
對于慕寧展現出來的疏離，衛明鐸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兩人很長時間沒見過面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歇斯底里的慕寧身上。
“換個地方吧。”
衛明鐸率先邁動了步子，慕寧走在后面。
兩人到了一個很是僻靜的角落才停下來。
“上一次是小陳把你叫過來的，我不太清楚，給你打的錢收到了嗎？”
慕寧知道他說的是他喝錯了酒的那次。
那時候原主在幾個月后收到轉賬，又恰巧發現身體的異常，為了孩子著想，她就把錢收下了。
即便她明白，把這錢收下是一種侮辱。
“收到了。您還是直接說您想干什么吧。”
衛明鐸微微低頭望著慕寧：“這一場選秀，我的一個遠房侄女也參加了，我希望你能看著她點，她性格比較頑皮，很容易闖禍。如果她有什么異常，隨時匯報給我。”
也就是說，他要慕寧去當看管安曦夢的眼線。
“為什么會找我，我們之前不是說過要一刀兩斷的嗎？”慕寧沒有立馬拒絕，反而歪頭問出這個問題。
“別人我不熟悉，也不放心，你很小心，且不會被她收攏。”
慕寧笑了笑：“這可真是一個好的答案。”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你想要什么直接說。”
慕寧眉眼之間的神色忽然變了，褪去了冷淡，忽然帶上幾分說不出來的媚色。
她踮起腳，拉著衛明鐸的領帶，逼著他靠近自己。
衛明鐸神情帶上了幾分厭惡。
“你在干什么？”
“我在提醒你，你要是讓我做眼線，我就借這個機會勾引你。”
衛明鐸微微一掙，就把慕寧推開了。
“你還真的沒什么變化。”
慕寧勾唇笑了笑：“那就離我遠一點，我正好不想看見你。”
衛明鐸眉頭皺得更緊了，在他的面前，慕寧一向伏低做小，卑微得要命。
他頭一次聽她以這樣不客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陡然間多出了幾分不適應。
“好了，把你的話收回，我們還是繼續裝不認識吧。我來這里是要比賽的，我不想再被一些男人影響前途，你離我遠點。”
“我知道你的經濟條件并不好，雖然不知道你離開娛樂圈去做了什么，才變得這么落魄，但我可以提供你豐厚的報酬。”
衛明鐸忍了忍，還是不打算放棄慕寧這個人選。
這些選手他都看了一遍，最終還是選擇了慕寧，她人聽話，也機靈，非常符合他的條件。
“滾。”
慕寧紅唇輕啟，對他的厭惡寫在了臉上。
她丟下一個字，扭頭就走，剩下衛明鐸一個人，眉頭半天沒松開。
他不清楚為什么這女人的態度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慕寧回到宿舍，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大家自然不知道這一段插曲。
第二天，大家就自覺在6:30集合在了練習室里，開始看跳舞的示范視頻。
大家還是有點不開心，她們選中的這首歌，韻律太過于舒緩了，可慢節奏占不了多少便宜。
更雪上加霜的是，這首歌改編起來會很難，而且經典歌曲一旦改編不好，就會引起歌迷的反彈，讓她們陷入更加尷尬的處境里。
而且她們之間沒有有人氣的選手，想賺人氣分都賺不到。
看到大家都在為歌的事愁眉不展，慕寧就主動站出來了。
她只能站出來，畢竟沒有幾個人敢改。
“我來改一下吧，我學過編曲，先嘗試著改一改，否則其他三個組都是快節奏，我們太吃虧了。”
一聽她說要改，大家的眼睛都亮了亮。
可這時，跟著老師們一起過來的文景易笑出了聲音，讓大家注意到了他。
他的語氣有些慵懶：“你敢改嗎，要是改不好，責任你自己承擔？”
知道他愛說風涼話，可剛剛燃起了一點希望，他就要潑冷水，很多人忍不住用暗含著怒氣的眼神看著他。
“還有七天的時間，我可以試試。老師應該做的是鼓勵我，而不是先打擊我，我以為老師在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受到了鼓勵，才走上歌手這條路的。”
文景易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的確，文家那種書香門第，怎么可能讓他去當流行歌手。
如果不是一個人鼓勵他，讓他找到了方向，給他聯系了公司，他的一路不可能如此的順暢。
但被慕寧這么懟，文景易可能不生氣。
她有什么資格跟他這么說話，還以為自己是當年那個在他身邊的女朋友嗎？
他盯著慕寧：“是啊，我得到了鼓勵是不假，可我有天分，才所向披靡。可據我所知，你在最紅的時候，編曲的能力也非常的弱，我只是怕你玷污經典。”
“謝謝老師的提醒，您放心吧，我會用我的努力獲得你的認可。”
知道她說的是套話，文景易眼神里還是透露出了嘲諷。
他的認可，這個女人一輩子都不會獲得。
“那我就拭目以待。”
而專門給她們這個練習室配備的編曲老師，也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慕寧。
“你們抽中了這首歌，的確不太幸運，但每一首歌都有其魅力所在，否則節目組不會把這首歌選進來。你們要做的是精益求精，將這首歌演好，而不是動不動就改，要是改不好，就像文老師說的那樣，你肯定會被噴。一旦出了問題，你連累的是整個小組成員。”
“老師，我只是想試試，來到這個節目本就是一次嘗試，連嘗試都不敢做的人，我不敢確定她能不能繼續在舞臺上生存。”
慕寧定定的看著那個老師。
那個老師被慕寧的目光灼傷了一下，本來想說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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