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覺得已經跟他講的很清楚了。
她這邊要留下的是真能夠帶給大隊力量的人。
像男主這樣的人，平日里一些瑣事可以讓他辦，但是讓他留在這個村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在這里待不下去，也沒有待下去的理由。
既然沒必要跟這種人討論未來，那么慕寧就把他剔除到計劃之外了。
沒想到他還找到了門上。
慕寧說的已經很詳細了。
如果顧子言還要大吵大鬧的話，那她也沒辦法。
他可沒有那么多時間和精力跟一個瘋子吵來吵去的。
慕寧很忙。
幸好顧子言看出了慕寧眉眼之間隱藏得很好的不耐煩。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胡攪蠻纏，說不定他跟慕寧的距離就會進一步拉遠。
可是……他真的要留在這個地方嗎？
顧子言的內心給了他一個準確的答案：他不愿意。
這里實在沒有一個獨屬于他實現自我的空間。
他可以因為看到慕寧高興，但不可能把未來都付諸于這片土地。
雖然他對于那個遠方的家也很厭煩，但他想要往更遠的世界去看看，這個想法不是假的。
有時候他覺得慕寧可能太過于敏銳了，才會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突然就尷尬起來。
他不屬于這里，而慕寧直接把他給踢出了她的選擇項之外，這才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惡化掉了。
顧子言還想解釋：“對不起，我沒有那么多的想法，我以為你是認為我的能力不行，把我給忽略掉的，沒想到你想的更遠。”
慕寧微笑起來。
“顧知青，我明白你的心意的，你有著為我們大隊奉獻的心，我很高興，但是你看到了，有些情況并不是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咱們要考慮實際。”
“你肯定以后能夠上個好大學，到時候如果你畢業了，還有想為我們大隊奉獻的心思，還可以再回來。現在你沒有實現自我，更沒有找到未來的方向，輕而易舉就要扎根在這里，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褻瀆。”
“你應該為自己好好規劃一下，我沒有生你的氣，最近事太多了，所以就有點煩，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
慕寧是出了名的會說話，見著男主說些他喜歡聽的，那自然是輕而易舉。
顧子言果然就被她給哄好了。
他的心就像是坐了一次過山車，這次終于又恢復了平穩。
他忍不住對慕寧說：“對不起，我可能是要考大學的，所以沒有辦法在這個地方久待。當然，等到我的大學結束了，我會給你答案的。”
慕寧打了個哈欠，這人在說些什么啊？難道他還真要給她一個答案？
什么答案呢？明明他們就沒什么。
算了，目前還是別招惹他比較好，事情比較多，慕寧還需要顧子言幫她寫一寫材料什么的，她很擅長把一個人放在適合他的位置上，所以她很快就把顧子言這個問題給忽略掉了。
她只笑瞇瞇地求顧子言幫她寫一下各種建廠的材料。
顧子言為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難過，但他知道，逼慕寧是沒用的，這個人比他的意志力還要堅定。
他把慕寧的要求一一都記到了筆記本上，鄭重點頭：“你放心，材料我一定會盡快寫完。”
“那就好，那沒別的事，我就先去休息了。”
顧子言微微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他對慕寧說：“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心急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對我的意義很重大。當時我在大隊一直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所以對誰都不太關注，后來不知不覺被你吸引了，我覺得你應該看出我的心思來了。”
“我沒有要讓你怎么樣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記仇，你不需要用小心的態度對待我，我……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
說了半天，顧子言就跟說車轱轆話似的。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沒有跟女性聊天的經驗。
看出顧子言是真心的，慕寧終于笑了一下：“好吧，你放心，我不會記仇的，我也怕你記仇，咱們兩個人現在就是和好了，怎么樣？”
顧子言默默想著兩個字，和好。
他有點高興。
此時的顧子言在慕寧的眼里就是一個大齡的兒童，這小孩太容易哄了吧。
算了，能哄一段是一段。
兩個人交談完之后，慕寧就跟顧子言分道揚鑣了。
顧子言回去，沒做別的，只努力把慕寧讓他做寫的材料全都寫出來。
他的干勁讓知青點的其他知青都驚呆了，這還是之前那個萬事不關心的顧子言嗎？
果然慕寧的魅力就是強。
顧子言以為自己藏的挺好的，沒人看出他的心思來，實際上，村里的男青年十個里八個對慕寧有點別的心思。
他們已經習慣了。
之前對于慕寧，大家還是挺膈應的。
從小看著她長大，慕寧性子又刁蠻，而且還當過掃盲班的老師，她跟他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
后來慕寧越來越厲害，他們對慕寧的感情就越來越變質了。
這樣的人，如果能夠讓她成為一起進步的伙伴，他們的人生一定會充滿著陽光。
很多青年都想跟慕寧來往，只不過慕寧自己不想談，劉秀英也放出了話，說慕寧現在沒有這種心思，大家就只好憋著。
顧子言只是其中一員而已，并不算是多么突出的代表，大家沒把他的心思放在心上。
因為他跟慕寧絕對成不了。
不說別的，光看慕寧的大隊長父親，慕建平可比誰都要精明。
他怎么可能讓自己的閨女跟一個知青來往，知青早晚會回城的，到時候他閨女怎么辦，生了孩子以后，難不成自己帶孩子嗎？
這年頭一個單親媽媽自己帶孩子，是要被人戳斷脊梁骨的。
所以顧子言根本沒戲。
即便看出他對慕寧有心思，別人也不會把他當成競爭對手。
顧子言不知道旁人已經討論起了他跟慕寧能不能成，他只一門心思地完成慕寧交給他的任務。
而另外一邊，高考恢復的消息終于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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