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他沉浸在步入婚姻的喜悅中,卻忽視了笑笑臉上的愁容。
婚后,他主動上交工資,卻被笑笑拒絕。
想必當時的她也怕自己的工資被岳父岳母坑走,所以寧愿把錢分開。
可即使這樣,也擋不住岳父岳母繞過笑笑主動找他拿錢。
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再不高興也拿了五萬塊給他們。
可沒想到這事兒被老媽知道,氣地她跑到笑笑面前冷嘲熱諷。
笑笑本不占理,被罵了也一聲不吭。
后來他主動解釋,母親才知道天底下還有這種程度重男輕女的家庭。
“與山,你們當初結婚我就不同意,她這樣的家庭,萬一將來也學會重男輕女這套,不是亂套了嗎?”
趙與山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笑笑就是重男輕女的受害者!”
母親一臉‘不信我們打賭試試’。
可后來他還是贏了,笑笑很愛很愛小桃子。
只不過笑笑太累了,她分娩的時候恰逢時俊高三。
時父時母一心讓兒子進入某個名額有限的昂貴補習班。
時母表面上伺候時笑坐月子,可無時無刻不在暗示讓時笑拿錢。
時笑剛生完孩子,精神狀態本就不穩定,被這樣刺激,竟然患上產后抑郁。
如果不是婆婆發現不對勁,孩子恐怕都淹死在澡盆。
也是自那以后,他堅決不允許時家的親戚來看望笑笑,又把她送到了昂貴的月子中心。
他曾想過讓笑笑咨詢心理醫生,但笑笑卻不記得發病時的狂躁。
換句話來說,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有病!
無數個夜晚,她站在窗臺旁吹冷風。
亦或者狼吞虎咽把冰箱里的蛋糕吃完,邊吃邊嘀咕,不能讓爸媽弟弟知道,還要留一點點給三妹。
嚴重的時候,若非他阻攔,笑笑差點把自己掐死。
尤其是每次岳父岳母看望笑笑后,也是她發病最頻繁的時刻。
有一次,時俊他們還沒走,笑笑卻中途發病。
他只能盡快送走岳父岳母。
可最近時夏時俊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趙與山后面才回過神,大概是誤會他家暴笑笑。
但這些他都無所謂,眼前蹲在冰箱門口狼吞虎咽吃蛋糕的女人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自從知道她這個習慣,趙與山下班都習慣帶個蛋糕回家。
時笑目光呆滯,仿佛身處夢中。
她和弟弟的生日只差一天,但全家都只記得弟弟的生日。
有一次,爸媽買了小蛋糕慶祝弟弟生日,她沒忍住用指頭蘸了點奶油放在嘴里。
“二姐,好吃嗎?”
小小的時夏站在門口吞咽口水,大大的眼中滿是期望。
她又蘸了一點送進妹妹嘴里。
蘿卜頭大的妹妹嘗到奶油味道瞬間兩眼放光,不斷祈求讓她多吃一點。
時笑禁受不住蛋糕的誘惑,切了一小塊和妹妹分著吃。
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當弟弟真好,真幸福,生日可以吃一整個小蛋糕,她下輩子也要當男孩!
“姐姐,要喝水。”
時夏似乎有點膩,皺著眉,話音軟糯。
“好,姐姐去廚房給你倒涼茶。”
時笑噠噠跑去廚房,等她回來時,冰箱門口站著的不僅有小妹,還有爸媽。
“嗚嗚嗚嗚嗚嗚......”
“誰讓你吃的?嘴皮子這么欠,弟弟的東西你也要搶!”
“哭哭哭,還有臉哭,看老子不打死你!”
“多好的蛋糕,全被你給糟蹋了!”
時笑站在門口,渾身發冷看著這一幕。
她很想跑進去大喊一聲:“不是妹妹吃的,是我!”
可年幼的她沒有邁出腳步的勇氣,只能看著夏夏哭嚎躲閃卻被父母擒住痛打。
那是她一輩子的愧疚,從此,她再也不敢吃蛋糕。
不僅僅是因為父母偏心,還有對妹妹的愧疚。
愧疚化成執念,哪怕她精神失常也渴望吃到一塊屬于自己的蛋糕。
趙與山站在笑笑背后,月光下兩人的影子重疊交融。
他看見時笑吃了一大半,還剩一小半,就知道她不會再吃。
“大三的時候,為了給你慶祝生日,跑了三條街買蛋糕,結果你告訴我不吃。”
趙與山輕聲嘀咕,蹲下身,坐在妻子身邊。
學著她的樣子,撿起盒子里剩下的小半塊喂到嘴里。
吃完后,他有拿起濕紙巾給時笑擦手,上面全是奶油蛋糕。
“等你生日,我買個大蛋糕一起吃好不好?”
輕柔的聲音化開溫柔月色,可惜夢游的人聽不見。
依舊雙目無神坐在冰箱面前。
趙與山嘆了口氣。
第二天,時笑醒來發現被男人緊緊抱在懷里。
她動了動,沒掙脫開。
男人打著哈欠:“醒了?”
時笑總感覺老公最近精力不濟:“要不你找老中醫看看吧,你白天總是萎靡不振,耽誤工作怎么辦?”
趙與山:“......”
他精力不濟怪誰?!
與此同時,時家也正吃早飯。
時父經過多日沉淀,終于把怒火壓制住。
可一大早看見時夏不吃早飯,抱著一整個蛋糕啃還是忍不住說道:
“一大早吃蛋糕,看來咱們家還真發達了。”
八寸的奶油蛋糕,時夏誰也沒分,自己一個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不是我們家發達了,是我發達了。”
時俊好奇問:“蛋糕哪來的?”
時母笑得合不攏嘴:“你張姨的兒子,聽說夏夏出院,特意送來的。”
時俊不懂母親的暗示,看見蛋糕也有些嘴饞:“三姐,我也想吃。”
時夏突然把整個蛋糕抱在懷里,背對著時俊:
“不行,想吃你自己去買。”
時父不樂意:“不就一個蛋糕,他是你弟弟。”
時母也有些為難,但看到時夏堅決的態度也勸道:
“這是你姐姐的,俊俊你想吃媽再買。”
時夏薄涼的眸子掠過時母,繼續吃蛋糕。
不吃白不吃,吃個蛋糕能代表什么?
總有人自作多情。
早飯后,整個蛋糕已經被時夏吃的一團糟,任誰都下不去口。
時母洗碗出來:“夏夏,蛋糕好吃嗎?”
時夏搖頭:“報吃!”
“你這孩子,不好吃還吃完了。”時母笑著搖頭,不甚在意。
“隔壁張姨的兒子,聽說海外留學歸來,如今在大公司實習,前途光明。”
時夏故意啊了一聲:“有什么稀奇的,去非洲留學也算海外留學呢。再說了,大公司的工作也算工作?怎么著也得體制內才算正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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