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秋，少帥馬上就要娶我了。你輸了，你跟在他身邊這么久，什么都得不到。”
“你娘輸給我娘，你也輸給我。”
盛明珠沖進蘇音的屋中，趾高氣昂地說道。
“說完了沒有？”
蘇音正在看話本子，她抬頭，涼淡的眼神落在盛明珠的身上。
對上蘇音的眼神，盛明珠剛才囂張的氣焰瞬間就被滅了不少。
她的身體不禁抖了幾下。
因為蘇音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心底里其實是很畏懼的。
但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當督軍府的少奶奶了，而蘇音也會被遺棄，她的底氣就又上來了。
“蘇音，你這些天應該很痛苦吧。失身又失心，什么都得不到。”她昂起下巴，繼續諷刺蘇音。
蘇音把書給放下，嘴角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
然后她慢悠悠地說：“比不得你痛苦啊，在李府的事情，讓你做噩夢了吧。”
簡單的一句話，瞬間讓盛明珠破防。
她臉色慘白，這些天，她閉上眼睛就是自己在李府發生的事情，耳邊還回蕩著那些男人粗鄙的聲音。
“閉嘴，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她面目猙獰，又想沖上來扒拉蘇音。
“明珠小姐，您是還沒吃夠苦頭嗎？”桃幸擋在蘇音的面前，用力將盛明珠給推開。
她是干慣粗活的丫頭，所以力氣可不小。
盛明珠被推倒在地上，壓到了她那只廢手，她慘叫起來，疼到在地上抽搐。
蘇音嘴角含笑，眼神贊賞地看著桃幸。
她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丫頭了。
盛明珠的丫鬟趕緊將她給扶起來，“小姐，您沒事吧？”
“盛晚秋，我就讓你再得意幾天。等我嫁給少帥之后，我第一個就讓你好看。”
說完，她轉身就想走。
但就在她即將要跨過門檻的時候，蘇音輕悠悠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聽說盛夫人近來夢魘越來越嚴重了，人也越來越瘋了，好幾次還想跳樓呢，昨晚甚至捅傷了盛會長。”
“嘖，真可憐呢。聽洋人說這是心理病，得著心理醫生，那可是洋人才會的東西。咱們南城就有一位卡爾特醫生，他專門治這個的。”
“我也聽說，盛家去找過他了，但他性格古怪，給人看病全憑心情。還真不巧，他沒什么愛好，最喜歡聽我唱歌了。”
“要是我開口，他應該愿意幫盛夫人看病吧。”
說完，蘇音繼續笑意盈盈地看著盛明珠。
“只要你主動退了和少帥的婚事，我愿意幫這個幫。”
“盛晚秋，你做夢。你以為我會掉入你的圈套里嗎？不可能的！我娘最在意我了，只要我幸福，她怎么樣都愿意。所以，只要知道我嫁給少帥，她的心病一定能好起來的。”
盛明珠信誓旦旦地說道。
蘇音挑了挑眉，然后嗤笑道：“所以，哪怕你娘現在已經病到想自殺了，你也不愿意放棄自己的婚事來救她是嗎？”
“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嫁給少帥！”
盛明珠信誓旦旦地開口，然后就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少奶奶，您別生氣，我們都只認你一個人。少帥也是為了得到盛家支持，所以才娶她的。”
桃幸擔心蘇音會傷心，所以趕緊回頭安慰她。
可誰知道蘇音卻不急不躁地拿起話本子繼續看。
“男人罷了，有什么可生氣的？”
“啊？”
……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慕湛禮回來越來越晚。
楚副官等人雖然在盡力隱瞞，但也不難從他們臉上看到凝重和緊張。
蘇音就知道……
北平軍閥動手了。
深夜，她坐在院子桂花樹下的搖椅上。
慕湛禮一進院子，就能看到一副美人圖。
幾處花瓣落在她的旗袍上，發絲凌亂，眼睛閉著，安靜得讓人不忍心打破這個美好的畫面。
他放輕腳步走到她的身邊。
蘇音睡眠很淺，她睫毛輕顫，很快就睜開眼睛了。
“回來了？”她輕聲開口，聲音輕柔。
“嗯。”慕湛禮應了一聲，然后抬手，將她給拉起來。
他在搖椅上坐下，然后將她放在懷里。
“傷口怎么樣了？”她小聲問道，語氣和臉色都溫順極了。
慕湛禮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沙啞著聲音說：“沒事，不疼。”
“音音，南北又起戰火。這一次，要是我勝了，你就是整個南方和北平的督軍夫人。但要是我敗了……你還會愛我嗎？”
最后一句話，他問得小心翼翼。
那手臂鉗住她的腰肢也忍不住微微發力。
他在害怕。
在她的身上，他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總怕哪一天會突然失去她。
“少帥在擔心什么？你都拿命來救我了，我怎么會棄你而去呢？”
蘇音抬手，用手指輕撫他的眉心，將褶皺給撫平。
聽到這里，慕湛禮內心的焦灼這才消退了一點。
“等戰事結束之后，我們就結婚好嗎？我要讓南北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
他用力在她的肩骨上咬著，非常著急地表明自己的心思。
“好啊。”蘇音輕撫他的頭發，然后笑道。
慕湛禮還想對她做進一步的事情，但突然楚副官來了，還給他看了一封密報。
看完之后，慕湛禮的臉色非常難看。
但在蘇音的面前，他還是扯出了笑顏。
“音音，我去處理一點小事。你在家等我。”
說完，他就和楚副官急匆匆離開了。
阿難從空間里跳出來，它問蘇音：“音音，要不要我和你匯報發生什么事了？”
蘇音淡聲應道：“不必。不外乎就是石家運送來的軍械被北平軍閥給劫持了。而城中也混入北平軍的人，南城軍亂了唄。”
阿難撓頭。
果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音音。
“是啊，估計從今天開始，慕湛禮就沒有功夫來找你了。”它幸災樂禍地說道。
果然，如同阿難說的那樣。
接下來的兩天慕湛禮都沒有功夫來找蘇音。整個南城都像是被陰霾籠罩了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
阿難再次從空間里爬出來，它嗷嗷叫著。
“音音，音音，明天就是盛明珠結婚的事情。你猜今天發生什么事情了？”
“算了算了，你肯定也大概猜到了。我給你說細節吧。”
“那批軍械被劫了之后，慕湛禮覺得盛平生背叛了他，所以以商議婚禮的事情為由，邀請對方到軍營去。結果人才到，就被抓起來了，盛府被一窩踹。”
“石秀蓉本來就神經衰弱了，現在被刺激了之后，跳進井里淹死了。”
“而盛平生現在在軍營里被打得半死，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那些傷害原身的人，正在很痛苦地死去。
阿難非常開心地匯報。
它不知道別人是什么心情，反正它是高興到要起飛。
“既然都沒法獲取盛家的軍械了，也不知道慕湛禮明天和盛明珠的婚禮還會不會如期進行？”
想到這個，阿難就忍不住郁悶地嘀咕起來。
“會繼續。”蘇音篤定地開口。
慕湛禮和她是同樣的人，對于仇人，絕不會讓對方輕易死去。
所以，明天的那場婚禮，既是在折磨慕棋和慕斌，又是在折磨盛明珠和盛平生。
還能哄她開心。
因此，他不會取消婚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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