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說起來也是一件不能為外人道的丑聞。

  眾所周知,楚雙晏以前是實力派演員,風評極佳,粉絲群體龐大。

  有些人喜歡他,是真的喜歡他的作品,有些人喜歡他,則是純粹的慕強,是喜歡他遠超同齡明星的能力。

  而從兩年前開始,楚雙晏一下子從神壇跌落了,作品成績下滑,音樂水平驟降,還頻頻爆出黑料,粉絲群體難免受到影響。

  有人寫幾千字的長文在社交平臺上艾特他,有人拍哭天喊地的短視頻沖他哭訴,還有人每天打卡式給他各個賬號發辱罵信息。

  有人說他是走歪了路,忘了初心,被娛樂圈大染缸染上了顏色,有人說他從前是被金主保駕護航,如今被金主拋棄才露出真面目。

  鬧得最嚴重的時候,楚雙晏在主要社交平臺賬號的粉絲數量急劇下滑,數字每分鐘都在減少。

  那是經紀人見過“楚雙晏”發脾氣最嚴重最嚇人的一次。

  他砸了手機和電腦,陰沉著臉要公關組解決問題,公關組的副組長焦頭爛額,被逼說了實話:“最好的辦法是楚哥下部電影的口碑能上來,不然我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楚雙晏臉上的肌肉微微一動,慢慢轉頭看她,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什么?”

  副組長是個三十幾歲的職場女白領,工作履歷優秀,對著他滿臉的風雨欲來還能保持鎮定:“楚哥,我們需要做長期的公關預案和短期的公關預案,而長期預案是與你的作品緊密相關的,你……”

  “嘭”一聲巨響,楚雙晏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座椅,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語氣很平靜,眼底卻密布紅血絲,那神態簡直是像要殺人:“你再說一遍。”

  當時辦公室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楚雙晏會動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反應過來要去攔他。

  副組長不知道哪來的倔強勁,竟然頂著壓力道:“我說的是實話,大家都……啊!”

  她話沒說完,就忍不住尖叫一聲,因為楚雙晏掐著她的脖子把她的頭按進了一旁的綠蘿盆栽里。

  辦公桌上的東西稀里嘩啦落了一地,副組長剛要張嘴,楚雙晏又拽著她頭發把她拽起來,然后再次把她按了下去。

  綠蘿是公司統一購置的,每個辦公桌上都有一盆,有阿姨每天早晨噴水,所以盆內的土壤比較濕潤。

  副組長半張臉都陷進土里,急促喘息中鼻腔里進了土,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她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從喉嚨里溢出一聲極小聲的求救聲。

  旁邊的大家終于回過神來,連忙上前阻攔,但楚雙晏的手臂就像是鐵鑄的,紋絲不動。

  經紀人當時急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咬著牙使勁去拉他:“你放開!阿楚,阿楚,你在干嘛,你瘋了嗎,快松手!”

  楚雙晏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表情并不猙獰,只是臉上的紋路細微顫動,眼睛里有種跟普通人迥異的狠辣殺意,不像是那個平時溫和的大明星,反而像是什么窮兇極惡的殺人犯。

  經紀人嚇得后退一步,怔忪道:“阿楚……”

  楚雙晏冷冷地一甩手,把副組長連人帶椅子甩到地上。

  副組長全身哆嗦,站都站不起來,直到被人攙扶起來,才哽咽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楚雙晏踢開地板上的雜物,還是之前那種平靜的口吻:“不要向我提要求,拿錢辦事,做好你們的工作,粉絲再掉下去,你們誰也別想好活。”

  這像是一句狠話,又像是一句威脅,然而在場的人面對眼前狼藉的場景,都毫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幸運的是,也許是粉絲減少也減到了一個階段,后續粉絲數量趨于穩定,公關部的人都長松一口氣。

  被打的副組長緩過那個勁兒以后就想報警,被管理層叫過去連軟帶硬的安撫下去,帶著高額賠償金離職了,后續公關組相繼離職了好幾位老員工,好一段時間內都人員短缺。

  楚雙晏是公司的搖錢樹,公司不會允許這件事情曝光出去,于是這件驚天丑聞被壓下去了,除了當時在場的人以外,誰也不知道。

  “他當時暴怒動手的時候,我就應該意識到不對勁的。”經紀人憔悴道,“阿楚他從小到大,連對小動物都是溫溫柔柔的,怎么可能會對一位女士動手?我是鬼迷心竅了,才沒有懷疑他。”

  秦立德惱怒道:“他居然還做過這種事?你們居然還為他遮掩?”

  經紀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慚愧,伸出一只手半蓋住臉,垂頭道:“他一個人身上牽帶著太多項目和太多人的工作,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能出事。”

  秦立德看了看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稍稍收斂了怒意。

  “照你這么說,他選中楚雙晏,很可能是為了楚雙晏的聲名斐然,他喜歡被追捧?”

  這倒是也說得通。

  虛榮是超出物質層面的精神追求,人類會有,妖精鬼怪當然也會有。

  但秦立德總感覺這理由太單薄了些,缺乏一些說服力。

  “雖然聽起來有點奇怪,但我們不妨試一下。”秦蘇打斷了他們的思路,指出重要問題,“他想要名聲和粉絲,但他的運營全掌握在經紀人和助理的手中,我們完全可以動動手腳,試探他一下,再根據情況看看怎么解決掉他。”

  經紀人糊涂了:“等等,我們已經有辦法解決他了嗎?”

  秦蘇奇怪地遞過去一個眼神:“還能有什么辦法,我們又不能把他消滅在楚雙晏的身體里,那只能把他從楚雙晏的身體里揪出來啊。”

  不對,她其實是可以做到前者的,但是在這個世界不行,那種手段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現行法則。

  她是一個老實人,在每個小世界都會盡量做到遵循世界法則的。秦蘇滿意地在心里為自己的遵規守紀鼓掌。

  “揪出來?”經紀人呆滯地問,“怎么揪出來?”

  秦蘇瞥過去一眼,懶得說話。

  還是秦立德好脾氣,耐心給她解釋道:“所以我們要先知道他為什么會選擇楚雙晏,再根據他的目的引誘他做出失控的行為。兩個靈魂共享一個身體,他一定比我們更著急解決,只要他先亂了方寸,我們就能找到機會。”

  經紀人醒悟:“對對對。”

  說到這里,她也想起來了一個關鍵性人物。

  “那個女道士!”經紀人提高音量,大聲道,“他見了好幾次的那個女道士肯定也有問題,不是同謀也是幫兇!”

  秦立德微笑:“我也是這么想的,那位道友恐怕知道些什么。所以接下來還要辛苦小董,從楚雙晏助理那多問出一些關于女道士的信息。”

  經紀人趕緊直起身來,答應道:“沒問題,我馬上就去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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