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新年快樂。”
他拿出用木頭雕刻的一只小兔子，放到葉扶的掌心，小兔子只有小拇指大小，做工非常精致。
“這幾天雕刻的？”葉扶屬兔，本命年的時候，姜冗就做過一個兔子木偶給她。
姜冗笑了笑，“嗯，刻了兩天。”
葉扶摸了摸他的掌心，姜冗反握住她的手，“這片葉子有好些年頭了吧？”
“以前在碎云山的時候撿的。”
姜冗眉頭一挑，“很有紀念意義。”
屋外傳來狼狗的叫聲，風變大了，葉扶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半，兩人看了一部賀歲片，雞圈的公雞開始打鳴。
第二天開始，葉扶給農場的工人調休了三天，只是她還沒起床，唐義崢居然找上門來了。
葉扶打著哈欠，無語地看著唐義崢和他旁邊的男人。
“抱歉，這么早打擾你們，事情有些急，我們農場有一個懷孕的女工，是他對象。”唐義崢指了一下旁邊的男人。
“昨晚開始她就有輕微腹痛，他們都沒有在意，今天早上，女工身下開始流血已經暈過去了，他才找到我，我們農場那個醫生對婦科沒有研究，我只好過來找你。”
葉扶沒說話，唐義崢繼續道，“他之后會送一推車木頭過來，你能去幫忙看看嗎？”
葉扶看了眼唐義崢旁邊的男人，他的手一直在抖，顯然是很擔心女工的情況，可面對葉扶，他又很害怕，一直不敢抬頭。
“行，開車過來了嗎？”
唐義崢點頭，“車在你們農場外面，對了，這兩天我有新發現，之前那些難民，有可能就住在通城旁邊的三云山里面，我昨天看到山里起煙了。”
這幾天圍欄外面并沒有發現新腳印，難民住哪里葉扶并不關心，也不會去驅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知道了。”
“你不打算驅逐他們？”
“我驅逐他們干嘛？我又不是土匪。走吧，先看病。”
葉扶回屋提了醫藥箱，就和兩人去了通城的農場，唐義崢開的是一輛小型貨車，開車過去只需要十分鐘。
這時葉扶第二次來通城農場，這里變化很大，剛進來就聽到此起彼伏的雞叫聲，吵得葉扶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
“在這邊。”唐義崢帶著葉扶來到一棟木屋前面，里面有好幾個女工圍在里面，看到唐義崢回來，大家急忙讓出位置。
葉扶湊近一些，聞著濃郁的血腥味，她的胃里有些不舒服，“她摔跤了嗎？”
“對，昨天下午，小萌出去上廁所，但是路上有薄雪，她摔了一跤，因為穿得很厚，她當時并沒有摔疼，我也沒有在意。”男人臉上都是暗惱。
葉扶給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檢查了一下，情況很不好，“她流產了。”
“什，什么？”男人只覺得晴天霹靂，愣愣地看著葉扶。
“你們先出去吧，我幫她處理一下，她的情況不好，估計要臥床休息幾天。”
“行，麻煩你了。”唐義崢沖葉扶點了點頭，最后率先離開屋子，見他出去了，其他人也跟著走了出去，只是大家的目光還留在女工身上，眾人神色各異，有可憐，同情，也有麻木和不耐煩。
“孩子真的沒了嗎？葉場主，會不會是你檢查錯了？我們農場的周醫生沒說小萌流產啊？”
葉扶瞥了眼男人，“唐義崢剛才說了，你們農場的醫生不擅長婦科。”
葉扶沒管他，往昏迷的女工嘴里喂了幾顆藥。
半個小時后，葉扶打開門出去，看著蹲在外面嘔吐的男人，只覺得有些好笑，剛才手術進行到一半，男人的臉色就開始難看起來，葉扶讓他滾出去，沒想到不一會兒就傳來一陣嘔吐聲。
“處理好了，我先走了，記得讓他把木頭推過去。”
“她怎么樣？”
葉扶搖頭，“身體很虛，以后最好不要再懷孕。”
再難聽的話，葉扶也說不出出來，但是唐義崢聽懂了葉扶的潛臺詞。
“武勇，你和李萌以后分開，你們兩個這段時間照顧李萌，直到她身體痊愈。”
武勇一聽這話，不干了，“場主，小萌是我老婆，我們怎么能分開呢？而且我可以照顧她，不勞煩她們了吧。”
“農場里的事情，我說了算，我讓你們分開就分開，如果你不服，可以離開農場。”
唐義崢現在說一不二，武勇不敢再說話，生怕被趕出農場。
“我送你。”看到葉扶在發呆，唐義崢在她旁邊咳了一聲。
葉扶點頭，“行。”
回去路上，葉扶還在想剛才那個女工的事情，唐義崢突然叫了聲葉扶的名字。
“我收留她們之前，她們主動提出要伺候農場里的男人，她們那個時候，用的確實是”伺候“這個詞，農場里的人心動了，這里有太多光棍，我想著，如果收留幾個女人，平衡一下農場里面男女比例，對于長期發展是有好處的，我讓她們自己挑選一個伴侶，這里不是窯子，必須遵循一夫一妻，但是男多女少，有些輪不到的男工不樂意，我處理了兩人，他們才不敢鬧事。”
唐義崢皺緊眉頭，“我比較忙，所以安排了兩個人來管理農場，但他們對家暴這些事無動于衷，甚至覺得很正常，所以沒有匯報給我。”
“甚至還有男工猥褻其他女性。”
“沒有法則的約束，這些人很難管理。”
葉扶沒說話。
唐義崢自顧自說了許久，咳了一聲，試探地問道，“如果，我想清萬叔過來幫我管理農場，葉場主，你會放他離開嗎？”
雖然農場的人都怕他，但是唐義崢并沒有心腹，也沒有朋友，所以他一個人管理農場會很辛苦。
葉扶總算明白他打什么主意，于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門。”
“如果我用三桶汽油交換呢？”
葉扶從手袖里拿出一支很小巧的手槍在手上把玩著，“唐義崢，你活膩了吧？”
“我是萬叔的晚輩，我父親和他有交情，我只是想請他到我拿農場當半年的管家，我沒有惡意，也不是做買賣。”
“從現在開始，我們無量山農場，唐義崢和垃圾禁止入內，你要是敢進來，我就弄死你。”
唐義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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