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差不多有五平方大小，葉扶拿出干柴，姜冗接過去點燃，火堆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豆苗和落落被葉扶放在火堆前取暖，它們有些懨懨，所幸都還活著。
“你還好嗎？”
葉扶的眼睛已經擦了藥，又用黑布綁起來了，姜冗轉過身背對著她，方便她換上干凈的衣服。
葉扶整理好后，拿出兩份盒飯，遞了一盒給姜冗。
“還好。”
“蛇死了嗎？”
“嗯。”
葉扶放心了，她用水漱了口，才開始吃飯，她眼睛現在看不見，姜冗換衣服時也不需要轉身，就這么大咧咧地坐在火堆旁。
姜冗看她雖然遮住了眼睛，但是吃東西很穩，沒有半點慌亂，不由得好奇。
“你不害怕嗎？”
葉扶不解，“怕什么？這不是還活著嗎？”
姜冗沉默許久，幽幽道，“心態挺好。”
在末世，磨練的就是心態，心態不穩能活到現在？
葉扶吃好，伸出手繼續烤火。
豆苗和落落也勉強吃了一些東西，葉扶摸了摸它們的頭，無聲地安撫著兩個小家伙。
“我們需要找出口離開。”
葉扶覺得沒那么簡單，“外面還有火球嗎？就算沒有，外面現在都是熊熊大火，出去就是當烤肉。”
進溶洞的時候，火球所落下之地全部都是火光，整個碎云山一片火海。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姜冗吃完后，和葉扶拿了手電筒，開始研究這塊石臺，他想找一個暗道入口，但是檢查了一圈，什么都沒有找到。
“這里沒有暗道。”
溶洞里數百條支流，每一條支流都大同小異，葉扶都忘了上次進去的路線，何況她現在還看不見。
“再休息一會兒，繼續往前走。”
葉扶點了點頭，把弓弩和收了起來，槍留了一把在姜冗身上，另一把被她捏在手里。
“氣瓶都用完了嗎？”
“全部喂給它了。”
怪不得剛才的聲音那么大，還以為溶洞都要爆炸坍塌了呢。
能夠全身而退，他的能力還真是深不可測。
身體回暖后，又要再次出發了，葉扶把豆苗和落落放進布袋，又放出一艘皮劃艇，兩人繼續往前走。
“那個火球，你覺得會是什么東西？”
“可能是隕石，有些隕石接觸到氧氣，就會燃燒爆炸。”姜冗這么一說，葉扶也確信了幾分。
擠過狹窄的溶洞，又進入一片新的水流，葉扶拿出一塊磚扔進水里，等了半分鐘，沒有任何變化，皮劃艇才繼續劃動。
越往里走，氣溫越低，空氣越稀薄，除了劃槳的聲音，四周非常寂靜。
“指南針在這里不知道能不能用。”
如果溶洞里面的磁場出現紊亂，指南針可能用不了，葉扶拿出來遞給姜冗，讓他自己判斷怎么走。
“用不了，磁場很亂。”姜冗看了一眼，就把它還給葉扶了。
“找個地方躲一躲吧，躲到外面的火球停了，火滅了，就可以出去了。”
葉扶有些疲憊，背上被蛇尾甩過的地方還在疼，尾椎的地方應該是斷裂了，她現在只能側著坐。
“好。”
“吱吱吱……吱吱吱……”一聲鳴叫打破溶洞內的寂靜，葉扶捏著槍開始警覺起來。
“是蝙蝠，我記得這里面有蝙蝠。”
姜冗巡視著四周，卻沒有發現蝙蝠的影子。
“有多少？”
“很多，成千上萬，它們棲息在頂上，往上看。”
姜冗抬起頭往上看，而這時，一只蝙蝠俯沖下來，它張開手，就像打開了降落傘。
“趴下。”
姜冗話音剛落，蝙蝠又發出一聲“吱吱”，隨即撲向他，葉扶拿出長軍刀和防護服給姜冗，對付蝙蝠，用弓弩和槍就有些浪費了。
姜冗速度很快，蝙蝠離他還有半米，就被他一刀砍成兩半。
沖鋒的蝙蝠被殺，蝙蝠群開始焦躁不安，它們用聲波傳播一種攻擊的信號，第一只蝙蝠飛出來時，其他蝙蝠傾巢而出，全部撲向兩人。
葉扶拿出之前配好的毒藥和防毒面罩，丟了兩個噴瓶給姜冗，穿上防護服，戴上防毒面罩后，對準蝙蝠就是一頓噴殺。
幸好她留了一手，葉扶雖然看不見，但是她聽到了蝙蝠落在水里的聲音，毒藥的效果很好。
毒藥里面加了迷粉，只要吸進去就會暈厥。
可是蝙蝠實在太多了，它們圍攻上來，“吱吱吱”的聲音就可以穿破人的耳膜。
“毒藥還有多少？”
葉扶算了一下，她兌了一大桶，裝了三十瓶，應該夠了。
“總共有三十瓶，我還有殺蟲劑。”
又拿出一些殺蟲劑，兩種混合著噴殺，蝙蝠一批一批撲過來，一批一批被噴殺，水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蝙蝠。
還好葉扶現在看不見，不然她的密集恐懼癥又要犯了。
姜冗開始劃動船槳，葉扶繼續噴殺，他把皮劃艇劃出去差不多十米，蝙蝠鍥而不舍跟了上來，完全甩不脫。
“看來只能把它們全滅了。”
蝙蝠有人類聽不到的聲波，它們靠這個特能探路和捕獵，光靠逃跑的速度，人類不是它們的對手。
葉扶感覺姜冗殺瘋了，站在他旁邊，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肅殺。
有幾只蝙蝠落在葉扶背上，緊緊趴著，甩也甩不掉，葉扶只能繼續噴殺撲過來的蝙蝠，還是姜冗看到后，直接一把掌把幾只蝙蝠拍飛，再次解救了她。
兩人合作默契，和成千上萬只蝙蝠廝殺，也沒有落下乘。
“姜冗，還有多少？”
“快殺完了。”
兩分鐘后，葉扶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把趴在皮劃艇上的蝙蝠踩死，疲倦地問他，“還有多少？”
“快殺完了。”他又是這句話。
葉扶……
葉扶想用火把嚇退它們，但是姜冗覺得不可行。
“它們現在已經達成共識，就是要圍攻我們，即使有火把也會沖上來。”
動物的團結能力也是非常可怕的，此時葉扶和姜冗就是它們的敵人，不死不休，如姜冗所說，它們是不會退縮的。
殺了一批，姜冗把皮劃艇劃出去一段距離，繼續噴殺，而身后的水面，蝙蝠的尸體層層疊疊，已經掩蓋整個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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