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把異能探測從樓下收回。
這些說三道四的貌似有黃家的人，但也有賀家的。
這么看來，她去研究院的確不會太平就是了。
不過沈婧并沒有放在心上，她把吹風筒放回空間，準備隨便扎個丸子頭就出門。
但是片刻后，她手中拿著發圈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沈婧忽然想起，顧衍在隔離區說她的頭發該剪了。
才短短過去沒幾天而已，就物是人非……
而原來不知不覺間，顧衍早就在她的生活中留下濃重的痕跡。
讓沈婧驟不及防地被這些畫面擊中！
簡單收拾完畢后。
沈婧收拾好心情去敲響顧衍的門。
昨天被顧衍掐過脖子……她也電暈了他，應該是打平手了吧。他的殺意一般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想是這樣想，沈婧抿唇看著緊閉的大門，腦補迎面而來的會先是一記殺招！
這次沒讓她等太久，防盜門打開，毫不意外地就看到顧衍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沈婧輕嘆。
他再也不會別扭的想著用剪頭發這種破借口，拐彎抹角地來安慰她了。
沈婧遞過營養液，看他沒有阻止或者繼續要殺她，于是就淡定地跟著他走進了屋內。
剛一進門，沈婧就愣住。
因為屋內的場景太過熟悉了，墻體和家具都是腐蝕的痕跡。
這不就是在s市中，和沈婧那套被顧衍毀掉的房子一模一樣嗎？
難道顧衍又被力量反噬了？
沈婧看向身后的顧衍，原本就蒼白的臉頰神色淡淡，是一貫的無悲無喜。
察覺到沈婧的注視，他的神情立馬變得難看，冷聲道：“還有事？”
“其實我有藥劑可以控制你的能量反噬。”沈婧想起顧衍失憶前不愿意使用靈泉水，但是靈泉水的確可以讓他能量平復下來。
當然了，變異藤會經歷短暫剝離的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他們能剝離不再綁定，其實對雙方都有好處。
顧衍瞇了瞇眼睛，從手心放出緊張兮兮的變異藤，再用變異藤沿著沈婧的肩膀邊緣劃動。
他俯身問她：“你在害怕。”
這種篤定的語氣，還真是顧衍的風格。
不過沈婧并不是害怕，她是在被變異藤驚到了。
昨天的變異藤還是綠油油的，現在就變成了一株黑漆漆的枯藤，上面都沒有幾片葉子了。在s市的時候，似乎也有過這么一次，可是它也沒有這么慘。
沈婧有些同情地瞥了眼變異藤，“我怕你先把自己給作死了。”
“昨天你差點就死了，居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怕。”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平靜到令人毛骨悚然。
沈婧心想，在前世剛認識的時候，你也是這也么說的。
結果呢。
顧衍一手扶著沈婧的側臉，慢慢滑落到她的脖子，“作死？放心，你肯定會死在我前面。”
“……”又是這一句話！
此時顧衍看著沈婧平靜的臉，覺得無趣地放開了她。
一個任性的、胡作非為的女人，在研究院殺了這么多人。
殺人后還很識時務地投靠了賀家。
顧衍本就神色冷淡的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了一絲冷笑。
“營養液？”他捏起手上的瓶子，“它也有平復能量反噬的功能？”
沈婧搖了搖頭，“它就是普通的營養液而已。”
這玩意還是你研發的，你怎么不往里面添加這個功能呢？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但顧衍的話鋒一轉：“既然營養液不可能，那你的藥劑是怎么做到的？”
沈婧怔住，對了……顧衍已經不是那個，她給什么就喝什么的顧衍了。
他會懷疑她，不相信她任何的語言與行動。
轉身想逃開他的試探之際，沈婧赫然發現，靠近窗戶的位置有潦草的字跡。
剛才只顧著看著腐蝕的痕跡，還真沒有發現字跡的存在。而且明顯就是變異藤的口供，上面不僅交代了藤的前世今生，還把顧衍和沈婧的恩怨情仇描述清楚了。
藤啊……你不去某網站投稿簽約可惜了啊。
依稀能看清楚，上面有依稀寫著顧衍對她的重視，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
沈婧被酸到忍不住抖了抖，接著就看見：“地核？能量？是什么？”
話音剛落，變異藤就被粗暴地甩了過去，直接來個毀尸滅跡。
這下子，上面的真“草書”就徹底看不見了。
她狐疑地看向顧衍，“變異藤被你嚴刑逼供了？”
看來變異藤會識別文字的事情，不是他記起來的，而是被他發現的。
顧衍向來敏銳，變異藤又是他的綁定藤，根本瞞不住他。
“你好像沒有否認的意思？”
“……它也沒說是我……那個什么你啊……”
她看變異藤努力縮小存在感的樣子，就覺得它更是可憐兮兮的。
沒想到先向顧衍提起前世記憶的竟然是一株藤。
不過顧衍會相信變異藤的“招供”嗎？這可是他親自審問出來的。
顧衍面色扭曲了一下，捏著她的臉說：“你們之前眉來眼去的，就為了做這種無聊的事？”
他果然不信。沈婧低垂眼眸，敷衍地嗯嗯兩聲。
隨著顧衍手中力度的收緊，沈婧略微掙扎，說了句：“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顧衍猛地放開了她。
他似乎對自己的反應很不滿意，頓感無趣地癱坐在沙發上。
變異藤差點就覺得藤生到此為止了，沒想到瘋子這次瘋得這么徹底。難道他不知道它凋零的話，他也會死的！它后怕的縮回顧衍的手掌心，逃得飛快。
沈婧坐在顧衍的對面，打量他的神情變化，死氣沉沉、面無血色還真看不出來什么。
“顧衍，往外輸送的能量，是給地核嗎？”
他暴躁地捏了捏眉心，他現在也不確定。
沈婧看著他，補充了句：“變異藤說的前世今生都是真的……”
顧衍冷哼，一副你覺得我很好騙的樣子嗎？
沈婧無可奈何地躺平道：“你不信就算了。”
這個隨時發瘋的男人，其實比前世初見時要收斂得多。
沈婧從包里取出兩瓶靈泉水。
她把瓶子遞到顧衍面前晃動了下，“反噬的時候可以服用，后遺癥暫時應該就是，會讓你收獲晶核……看起來變異藤會比你的反應更大。”
顧衍聽到她說到晶核，雙眼緩緩睜開。
他接過瓶子對著光線順時針轉圈，似乎在觀察靈泉水折射的光暈。
“……他居然把晶核都給了你。”
這句話太輕，沈婧一時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么，“給什么？給誰？”
顧衍陰沉著臉把靈泉水隨手放在桌子上。
現在各種跡象都指向一個真相，他之前或許真的對她不一般。
恐怕不僅是對待實驗體這么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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