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美門靜雄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綾子說今天回鈴木家,所以公寓這邊應該沒人。
他從兜里掏出早上帶著的備份鑰匙,打開門鎖……
屋子里沒有開燈,但是餐桌邊有燭火搖曳,鈴木綾子正拄著臉,對著昏黃的燭光,盯著空蕩蕩的紅酒杯發呆。
“你沒回家?”古美門靜雄有些意外,“還是已經回過了?”
鈴木綾子聞聲迷迷糊糊地看過來,見到古美門靜雄,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起身迎上來噓寒問暖遞拖鞋。
而是紅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在那里呆呆地看著他傻笑。
不用說,醉了。
古美門靜雄自己換上拖鞋,然后走到餐桌邊,在她對面坐下。
“遇到了案件,回來晚了,等了很久嗎?”
鈴木綾子依舊不答,只是倚著手臂看著他笑。
牛排已經涼了,但無所謂,古美門靜雄的腸胃和身體一樣強大,想喝點東西,掃了一眼桌子,發現除了紅酒還準備了可樂。
雖然沒問對面的綾子,但古美門靜雄立刻就領悟了,雪碧加紅酒都行,可樂怎么就不行了?
倒了半杯紅酒,半杯可樂,混在一起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
大概沒用上三分鐘,擺在古美門靜雄面前的食物就一掃而光了,摘下墨鏡,兩個人靜靜的誰也不說話,互相看著。
鈴木綾子酒醉醺紅的臉頰顯得十分誘人,平日里看不真切的眼眸,此刻像是窄窄的山間溪水,映著燭火的流光。
微微顫動的睫毛便在這流光上舞動。
仔細打量,似乎是有化了淺淡的妝容,身上也穿著與往日溫軟居家服不同的絲綢睡衣。
“要睡覺嗎?我送你回房。”眼看對方愈發的迷離,古美門靜雄起身走到鈴木綾子身邊問道。
鈴木綾子軟軟地往他胸膛上一倒,呢喃著道:“化了妝好看嗎?”
“嗯,很漂亮。”古美門靜雄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鈴木綾子耳朵貼著他胸口,吃吃笑著道:“好厲害……它跳的好有力……”
說實話,古美門靜雄有些搞不懂了,喝醉了怎么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不過要說這種酒品倒也算是比較好的了,起碼沒有耍酒瘋。
“嗯……疼……”鈴木綾子蹙眉道,覆在她腿彎和肩膀處的兩只手剛剛太用力了。
“抱歉,不過你最好安靜下來,不然……我也很為難的。”古美門靜雄無奈道。
不是只有憤怒才腎上腺素飆升,此刻這讓人血氣上涌的場景,一樣會力量失控的……
“我很努力了啊……”鈴木綾子早就迷糊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古美門靜雄默默聽著,然后將人快速放到臥室的床上。
“是,很努力了,睡吧,睡醒就好了。”
蓋好被子,又被綾子胡亂地踢開,然后閉著眼睛,手在腰間摸索著睡衣的系帶。
古美門靜雄不明所以,又將被子給她蓋上。
綾子像是貓貓蟲一樣,十分不安分地在被子里扭來扭去的,沒一會兒就把絲綢睡衣和被子全都搞亂套了。
醉酒會覺得熱?好像是這樣……
古美門靜雄也就來得及想起這一句,然后便不得不禮貌地避開某些景色。
絲綢和雪山,誰更滑?
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過,雪山……很漂亮。
好不容易平穩了一些情緒,打算給綾子蓋好被子就離開,結果發現后者死死抱著玩具熊不撒手。
最終只能是硬從她和熊之間將被子抽出來,然后把她和熊一起蓋住。
“靜君……”
“我在。”
“嗯……”
關門,晚安。
……
翌日,古美門靜雄醒來的時候,一切如常。
綾子早早的就將屋子打掃的很干凈,床頭有早起喝的溫水,洗漱池邊牙膏已經擠好在牙刷上,餐桌上昨夜的蠟燭紅酒都收好了,取而代之的是豐盛的早餐。
厚蛋燒、三明治、培根煎蛋、熱牛奶……應有盡有。
古美門靜雄吃不慣傳統日式早餐,餐桌上也就從來不出現那些東西。
“坐下一起吃吧,一會兒要出門了,剩下的回來再收拾也一樣。”古美門靜雄看著還在廚房忙碌的綾子道。
鈴木綾子猶豫了一下,放下手頭的工作,在餐桌旁坐下。
臉很紅,看著熱度就很高,發燙似的。
“昨晚……讓靜君看到出糗的一面了……我以為昨晚靜君不回來了呢,就一個人先吃了,然后不小心喝醉了……”
古美門靜雄有些忍俊不禁道:“其實……也挺可愛的,那個樣子,和平時的綾子完全不同。”
鈴木綾子有些窘迫地道:“我,我沒說什么奇怪的話吧?”
古美門靜雄猶豫了下,到底算不算奇怪呢?
鈴木綾子見狀頓時感覺羞恥極了,“那個……如果說了什么很怪的話,請靜君忘掉好不好?”
“不好。”古美門靜雄即答。
“???”鈴木綾子怔了下,然后嗔怪道,“靜君竟然也會壞心眼……”
“值得回憶的事情,忘掉太可惜了。”
“所以,我到底都說了些什么?”鈴木綾子忍不住好奇問道。
“嗯……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這樣太狡猾了吧?如果真的是值得回憶的事情,只有靜君一個人記得,那豈不是很欺負人?”
兩個人說笑了一陣,收拾好準備出門,今天要去米花博物館——抓基德。
上了古美門靜雄的黑色商務車以后,鈴木綾子側坐倚著靠背,打量起后座上的床鋪。
“在看什么?”古美門靜雄發動車子問道。
“我在看需不需要幫靜君整理一下,沒想到有些出乎預料,竟然看上去挺整潔的。”鈴木綾子笑瞇瞇道。
“我在你印象里就是一個邋遢的家伙嗎?”
車子發動,鈴木綾子轉身坐好,“嘛……男孩子應該都比較不喜歡做這些吧,所以只是以一般情況來推測靜君了。”
“我雖然的確比較懶散一些,但你也看到了,我這里只有必要的東西,偶爾想收拾下也不怎么麻煩。”
的確,一張可以收起的折疊床墊,一張薄薄的毯子,一個枕頭,再就是幾身一模一樣的換洗衣物,以及一些必須的日用消耗品,基本就沒什么別的東西了。
車里的風格和綾子的住所可謂是迥然不同。
“對了,昨晚靜君換下的衣服我看好像破了,因為不清楚靜君還要不要,所以我先補好了,等回來靜君可以看一下滿不滿意。”
“辛苦了。”
“沒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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