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佛,而是魔?”
度海冷冷道。
“度海,你自幼跟隨佛修行,乃是佛最信任的弟子,沒想到你竟會背叛佛。”
來人不由得嘆息。
當代的佛出自緋水國南家,十九歲那年自法會上一舉成名,被選為佛的繼承人,后又經二十年磨難與歷練,終成正果。
度海與佛相識于微末,受佛教誨后入佛門,至今已有五十年了。
“與他相識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可惜他最后成為了佛。”
度海的眼中充滿了可惜,卻沒有絲毫后悔。
“如今他已不是他,或許他成為金剛宗佛的那一刻便不再是那個可為天下師的人。”
“我知曉你此次前來的目的,你是為了他。”
度海的目光望向了湯素素懷中的小冷軒。
“他身具大氣運,又生在緋水國,注定是我金剛宗的人?”
來人并未掩飾自己的意圖。
“呵呵,身具大氣運?和當年的南如意一樣嗎?”
度海不由得嘲諷。
南如意或許很多人比較陌生,但他的另一個稱號世人無不知曉,那就是佛,或者說金剛宗的那位活佛。
當代活佛出自緋水國南家,名為南如意。
冷軒自然知曉這個名字的含義,卻無法聯想太多。
他不明白度海到底在說什么,難道佛入了魔,還是佛不是佛。
“佛的名字也是你能隨意妄言的?”
來人是佛最虔誠的信徒,不容許任何人對佛無禮。
“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南如意,可我卻不了解佛,你說這是為什么?”
度海平靜的注視著來人。
“天心難測,佛心亦難測。度海,回頭吧。”
“回頭?可惜不是岸,而是無盡深淵。”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來人緩緩伸出手掌,他面對的是佛的親傳弟子,佛座下十六尊者之一,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度海的修為已至寄命境巔峰,是世間少有的強者,自然不懼神秘人的挑戰。
星空間元氣與星辰之力縱橫,哪怕是冷軒此刻踏入逍遙境,也無法看清二人之間的交手。
索性他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湯素素和小冷軒的身上,小冷軒不知何時醒了,目光怪異的盯著自己的母親。
突然小冷軒不知犯了什么病,開始死死的咬住了湯素素的脖頸。
湯素素大驚失色,想要將小冷軒推開,可小冷軒渾身充滿了強大的力量,哪怕湯素素一個成年人短時間內也無法擺脫。
冷軒看到這種情形,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一股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復蘇,血的味道,冷軒感到無比的惡心,想要嘔吐,可只能吐出些許苦水。
小冷軒的雙眸中充滿了嗜血與冷漠,緊緊的咬住湯素素的脖子,直至湯素素斷氣。
冷軒看到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可他腦海中的記憶包括雙眼所見無不提醒自己這是真實的。
自己的母親竟是被自己咬死的,任任何人都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哪怕冷軒此刻早已成年,修行有成,心境無缺,此刻也泛起了波瀾。
“不可能,絕地不可能。”
冷軒失聲痛哭,他從未如此無助過。
不知過了多久,星空中的戰斗停息。
度海看著慘死的湯素素,目中充滿傷感之色。
他殺死了神秘的來客,卻無法拯救自己的侄女。
“這或許就是你的命吧,可貧僧今日哪怕拼盡所有也要試一次,哪怕天道不許,我也不悔。”
度海身上無盡星光涌現,命星顯現,是那么的明亮。
“上天垂憐,弟子度海愿以命星為祭,驅除此子神魂中的魔佛印記,雖九死猶未悔。”
竟是命星祭,冷軒大為震驚,他只是在經文中聽說過這種秘法,卻從未聽聞有人施展過,甚至未聽聞過有人會此秘法。
他一直以為這種秘法并不存在,可他在此刻卻親眼看到度海施展此術。
天空中烏云密布,久久未散,最終天際一個聲音傳來。
“可。”
小冷軒雙眸恢復清明,看著母親一動不動倒在血泊之中開始哭泣起來,‘他此刻已有了記憶,知曉母親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與之相對應的是度海身上的氣息急速下降,與命星之間的通道徹底封閉,度海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好在性命無憂。
“孩子,這不是你的錯。”
度海的手掌落在蕭冷軒的頭頂,一股其特的能量涌入小冷軒的腦中。
一切的記憶被抹除,小冷軒再度陷入了沉睡之中。
“有時能忘卻一些事也是一種幸福。”
度海的目光忽然轉向冷軒所在的地方,冷軒頓時汗毛炸裂。
難道度海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冷軒有些吃驚。
很快度海的目光再度移開,望著那無垠的星空,神色充滿了落寞。
命星祭,顧名思義,以命星為祭品,祈求上蒼,完成自己的夙愿。
此刻夙愿達成,度海的寄命境不復存在,哪怕是自己的神魂甚至無法離開自己的肉身,失去了再度尋找命星的可能。
度海嘆息,他不知道這一切值不值得,或許能為冷軒爭取一二十年時間,可一二十年過后呢?
神秘來客死亡,或許不用一二十年,金剛宗便會派新的使者前來,既然如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度海望著手中的殘魂,催動秘法開始緩緩吞噬這道殘魂。
冷軒注視到度海使用的竟是魔佛一脈的道法,吞噬神魂本身就是魔道所為,此刻度海仿佛化作了一尊魔佛。
瞬息過后,度海的容貌開始變化。
“惠仁大師?”
冷軒看著度海的新面孔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度海竟會是惠仁大師,或者說惠仁大師的真實身份竟會是度海?
惠仁大師是冷軒授業恩師,更是冷軒武道修行上的引路人,后更是醍醐灌頂,將一身武學修為傳給自己。
想起過往的種種,冷軒不禁冷汗直流。
他的一生難道早已被別人安排好了,因為種種緣故,冷軒道目前為止還未踏上修行路,而是踏上了武道之路。
或許這一切都在惠仁,不,是度海的算計內。
冷軒心中有太多的疑團,他只能慢慢的觀察。
十數年一晃而過,起初冷軒只是跟隨惠仁大師通讀佛經。
惠仁大師明面的身份是金剛宗派下來的使者,負責教導自己,只不過此刻冷軒早已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
惠仁大師待小冷軒如徒如子,無所不教,卻從不教修行。
“修行先修身,修身先明理,明理則需讀書。”
度海苦口婆心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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