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終究是魔,又豈能奈何的了真正的佛。”大局已定,老僧緩緩道。
“你以為你贏了嗎?”妙諦同樣微笑。
的確此刻的老僧難以動彈,但他入蜉蝣境多年,元力強大如海,非妙諦這種借用外力的偽蜉蝣境可比。
不過妙諦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令老僧心驚膽戰,他知曉不可自亂心神,否則極有可能被妙諦的魔念入侵。
“想來你的神魂一定很鮮美吧?”妙諦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表情。
妙諦的手指緩緩抬起,老僧大驚。
這妙諦竟還能出手,老僧不得不動通過神魂之力召回天空中的銅環。
在老僧的神魂加持下,銅環緩緩的向妙諦的頭頂上落去,看起來像一頂金箍。
但此刻妙諦的手指已要觸及老僧的眉心。
“緊。”老僧的銅環終究快了一步。
銅環瞬間就在妙諦的頭頂勒出一道清晰可見的印記。
“啊。”妙諦感到自己的頭骨仿佛裂開一般。
體內的魔氣被這銅環一勒,竟散去不少。
妙諦短暫的恢復了清明,但頭上傳來的痛楚更加難忍,鼻涕與眼淚齊飛。
“蘇平,你在等什么?”妙諦大叫。
老僧自然認為這是妙諦在詐自己,因為那蘇平早已被自己殺死了。
只不過下一刻老僧便不再那么淡定了。
“我自然是在等你清醒。”
蕭無涯的話語傳來的同時,七星連珠出手。
三支箭射向老僧的后腦,一支箭射向老僧的操控銅環的右手,三箭射向老僧的后背徹底封住了他的退路。
如蕭無涯所想,老僧并沒有后退,決定硬接蕭無涯的箭。
老僧后背硬接兩箭,心神一時有些恍惚,右手施法更是被打斷。
妙諦趁此機會再次舉起手指,可惜離老僧的眉心依舊有一指距離。
一指距離猶如天塹,難以跨越。
老僧面露喜色,最終的勝利依舊屬于他,他的右手再度抬起。
可是此刻射向老僧后腦的三支箭也到了,在三箭的重擊之下,老僧雖未受到致命傷,但他的腦袋也在這股強大的重擊下,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動,正好撞在了妙諦的手指上。
“魔渡眾生。”妙諦口中默默念道。
一股魔氣如江河如海徹底不可收拾,哪怕老僧的心智堅定也無法阻擋魔氣的侵襲。
這股魔氣仿佛又生命一般,開始吞噬老僧的元氣和神魂,并不斷的反哺給妙諦。
此消彼長,妙諦的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皮膚再度恢復了光澤。
老僧則慢慢的虛弱起來,最后直接癱倒在地,空洞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天際。
妙諦右手將頭上的銅環取下,俯下身去,將其鄭重的戴在老僧的頭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妙諦掐念口訣。
“緊。”
“不可。”注意到妙諦的舉動,蕭無涯急忙大聲阻止。
可惜已經晚了,妙諦也不會停手。
老僧的頭顱如爆漿的西瓜一般,紅白之物散落一地。
妙諦的目光轉向蕭無涯,“你方才要說什么?”
“沒什么。”蕭無涯知曉妙諦徹底的走上了不歸路,不是因為殺死老僧,而是在妙諦吞噬老僧的神魂之時,已經無法回頭了。
“你認為我不應該殺他。”妙諦面帶笑容,此刻的蕭無涯已分不清他到底是魔還是佛。
“天下無不可殺之人。”蕭無涯嘆道。
“哦。”妙諦有些驚訝。
“殺人者,人恒殺之。這是自古不變的定理。”
“你并不像我想象中的迂腐。”
“武夫在世人的眼中向來都是一根筋,與迂腐可扯不上半點關系。”
蕭無涯苦笑道。
“我有些好奇,你為何能從金剛宗活著出來,或者說你為何能在那老和尚的一擊之下活下來。”
妙諦一直以為蕭無涯是修的小金剛之軀或是金剛不壞神功之類的煉體之法,畢竟蕭無涯曾多次接下自己不惑境的攻擊。
但蜉蝣境與不惑境不同,哪怕是小金剛之軀也不可能接下蜉蝣境修行者的一擊,而且此刻的蕭無涯看起來竟然絲毫沒有受到損傷。
妙諦并沒有往大金剛之軀上聯想,因為大金剛之軀的修行過程之中,需要元氣和星力煉體。
而蕭無涯不要說星力,甚至在他的身上妙諦都感受不到絲毫的元氣波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蕭無涯并未多說。
“嗯。”妙諦表示認同。
“無論如何今日都要謝謝你。”
“想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再來找你的麻煩了。”
“我從來不怕麻煩。”妙諦笑道。
“我也從來不怕麻煩。”二人相視一笑。
此刻蕭無涯不再管什么魔佛,妙諦不再管蕭無涯的秘密,同為天涯淪落人,相逢一笑泯恩仇。
此后數日,二人把酒言歡,談佛論道,竟相見恨晚,引為知己。
妙諦修行了君子坦蕩意后逐漸的可以自主的操控自己的魔氣而被反噬,這讓二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大師,切記不可再隨意吞噬修行者的神魂,其中的弊端想來你也明白。”
“嗯,神魂具有唯一性,或許一時不顯,但后患無窮。”
妙諦利用魔佛秘法窺探過諸多的隱秘,只是那日事出突然,妙諦不得已而為之。
所以那日蕭無涯并未多說。
“不知蘇兄以后有何打算?”妙諦問道。
有何打算?這倒問住了蕭無涯。
原本蕭無涯來興寧村是為了尋找那些記憶中的人和事,可沒想到興寧村早在十多年前已被大火燒為灰燼。
而興寧村的幸存者只剩下蘇平,秦妙妙,妙諦三人。
多日來蕭無涯并未主動問過秦妙妙的消息,妙諦也沒提起過。
蕭無涯想著自己身上那些奇怪的符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妙諦以為蕭無涯是在想秦妙妙的事,嘆了口氣道,
“他日若有閑暇,可去紅河谷一趟。”
“紅河谷?”蕭無涯有些不解。
他知曉紅河谷是緋水國的一個二流宗門,其余的了解并不多。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原來秦妙妙在紅河谷,若是將來去除掉身上的符文后,蕭無涯或許會去那里。
此刻,呵呵,蕭無涯又不傻,自然能離金剛宗有多遠就多遠。
看著蕭無涯臉上并沒有興奮的表情,妙諦感覺自己有些多嘴了。
“我或許會去大魏一趟。不知大師欲往何處?”
蕭無涯認為大魏或許有解決自己身上神秘符文的方法,畢竟三大道門的底蘊絲毫不弱于金剛宗,當然秋長歌并沒有傳承給他什么特別的東西,但不代表道門沒有。
“自興寧村大火后,我便被帶至緋水國的寺廟中修行,一直未曾好好的看過這個我出生的國家。”妙諦有些傷感。
是呀,算起來大涼才是蕭無涯的故國,他也是在這里出生的。
“正巧,我也想看看這大涼的風土人情,不若我們同行如何?”蕭無涯道。
“有蘇兄這樣的妙人相伴,求之不得,想來將來的旅途不會太寂寞。”妙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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