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蕭無涯不停的揮動手中的柴刀。
“九百九十九,一千。”
完成一千次揮刀后,哪怕是寒冷的冬日,蕭無涯依舊大汗淋漓。
既然無法動用真氣,蕭無涯只能鍛煉自己的氣力。
經過數月間的鍛煉,蕭無涯明顯感到自己力量的增長,想來已經不弱于武者六七品了。
只是這把柴刀如今顯得有些輕了,蕭無涯拿起旁邊的酒壇仰頭欲飲,可惜沒有酒倒出來。
看來有必要去一趟鎮上了,蕭無涯背上這些天打的獵物便出發了。
大雪剛停不久,道路有些難行,蕭無涯每一步都走的很穩當,仿佛有一種獨特的韻律在其中。
將獵物處理掉以后,蕭無涯來到了鎮上唯一的鐵匠鋪。
“蘇兄弟今日來的挺早啊。”劉鐵匠笑呵呵的打招呼。
“今日無事,索性在鎮上轉轉。”
劉鐵匠端起茶壺給蕭無涯續滿茶杯,
“蘇兄弟你要的刀已經打造好了。”
劉鐵匠轉身取下墻上的一把黑鞘長刀交給蕭無涯。
蕭無涯接過長刀,感受其中的分量,嗯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重上三分。
蕭無涯拔刀出鞘,刀光如水,晶瑩流轉,如皎月如銀河。
“好刀。”蕭無涯贊嘆,他想不到這小小的鎮上竟有如此厲害的鍛造大師。
劉鐵匠看到蕭無涯滿意也十分高興,
“刀自然是好刀,不過寶刀配英雄,恐怕也只有蘇兄弟這樣的人物才能配的上此刀。”
劉鐵匠自第一次見到蕭無涯便看出蕭無涯的不凡,有心結交,自然不敢怠慢。
蕭無涯自然明白劉鐵匠口中的含義,這劉鐵匠的來歷恐怕也不凡,不過蕭無涯并沒有多問。
“不知此刀可有名字?”蕭無涯問道。
“區區凡塵俗物,怎配擁有姓名,今日此刀既已歸蘇兄弟,不如蘇兄弟為他起一個名字吧。”
蕭無涯看著星空道:“此刀刀鋒皎潔如月華,潺潺如星漢。自古月光常代表思念,不如就叫它相思吧。”
“相思刀?”劉鐵匠思考片刻便笑了,想到蕭無涯來此地的目的,的確沒有比相思更合適的名字了。
“至于蘇兄弟要的八百石強弓,老夫也無能為力,超過三百石以上的弓箭沒有朝廷的允許不得私自制造販賣,希望蕭兄弟諒解。”
“嗯,今日能得到此刀已是意外之喜了,不敢有奢求。”
蕭無涯自然知曉劉鐵匠沒有騙自己,是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
蕭無涯拿出自己買的燒刀子與劉鐵匠邊喝邊聊,此處太過偏僻,并無什么好酒。
此時正值隆冬寒日,燒刀子更好。
蕭無涯自劉鐵匠口中了解了這段時間外界發生的一些大事。
“以后這天下恐怕不會太平了。”劉鐵匠嘆道。
“劉大哥為何這么說?”蕭無涯不解。
“這世上的武者越來越多了。”劉鐵匠看著蕭無涯道。
“俠以武犯禁?”蕭無涯不明其意。
劉鐵匠的眼光突然變的明亮,
“俠以武犯禁,蕭兄弟說的真好。武者畢竟與修行者不同。
修行者的數量稀少,有的人一生之中也未必見到一個修行者。修行者更多追求的是感悟天地。
而武者不同,任何人都可修煉武道。
武道的本質是殺伐,征戰。
習武之人皆以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為目標。
如今天地變化,武道強者層出不窮,更有人突破了那傳說中的逍遙境。”
“所以。”劉鐵匠臉上不免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沒想到劉大哥還是個悲天憫人的善心之人。”
“呵呵,今日多喝了兩杯,胡言亂語,蘇兄弟切不可放在心上。”
劉鐵匠自嘲道。
“想來以蘇兄弟的武功,若是進入軍中,建功立業自不在話下。”
“前半生渾渾噩噩,后半生只希望能尋到當年失散的親人。”
蕭無涯拿起酒杯飲下。
“蘇兄弟所說的興寧村,我向鎮上的老人打聽過,十多年前一場大火過后無人生還,甚至周圍的幾個村落也一同被大火吞沒。恐怕。”
“我有一種感覺,當年還有人未死。”
興寧村的舊址就在蕭無涯所建茅屋的地方,哪里早已物事人非,荒涼多年,被鎮中之人視為不祥之地。
若非蕭無涯多次在記憶中確認,他都不敢相信哪里曾是一處村落。
二人接下來又談了一些西涼國的瑣事后,蕭無涯便要離開。
劉鐵匠的眉頭皺了數次,終于下定決心。
“蘇兄弟,請留步。”
蕭無涯回過頭,不解的看著劉鐵匠。
劉鐵匠轉入內屋,過來許久才出來,只見他的手中捧著一只長弓。
只見那長弓平平無奇,上面的花紋幾乎都快掉光了,看著仿佛一碰就要碎裂。
弓上有一些黑色的東西,想來是鮮血吧。
“這是?”
劉鐵匠苦笑道:“我祖父曾在軍中效力,這弓便是他當年從軍時自己打造的,如今已有四十年了。”
四十年的弓,難怪看起來如此腐朽。
看到蕭無涯神色無動于衷,劉鐵匠解釋道:“這弓并不是尋常的弓,我祖父曾說這張弓曾得到修行者的神秘力量加持,早已不是凡物。”
蕭無涯接過長弓仔細觀察,可惜此刻他無法動用神魂之力,看不出這張弓的神妙之處。
觸手后,一股蒼涼感自心中油然而生,仿佛要一舒蕭無涯心中多日來的悲憤之氣。
蕭無涯仰天長嘯,舉弓拉弦,弓滿如月。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長弓中爆發出來,蕭無涯的目光急如閃電,所見之物分毫畢現,這就是這張弓的奇特之處嗎?
蕭無涯壓制心中那股強大的欲望,緩緩松開弓弦,心神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劉鐵匠看到蕭無涯竟直接拉開弓弦,想要提醒這張弓的奇特之處,但很快便被蕭無涯的舉動打斷了。
自劉鐵匠的祖父死后,再無人能拉開這張弓,哪怕是劉鐵匠這樣的后天境武者也做不到。
“難道這蘇平是修行者?”劉鐵匠忍不住在心中猜測,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種猜測。
蕭無涯身上不僅沒有絲毫的元氣波動,甚至連內力都沒有。
在劉鐵匠看來,蕭無涯完全走的是外練筋骨的路子。
“此弓并非凡物,恕蕭某無法接受。”
蕭無涯并未因這張弓的神妙而接受。
劉鐵匠苦笑道:“不瞞蘇兄弟,此弓雖是我家祖傳之物,但家族之中并無人能拉開此弓,反倒因為此弓搞的我劉家家破人亡。如今既然此弓與蘇兄弟有緣,我便將此弓贈予蕭兄弟。”
“那我就更不能收了。”既然劉鐵匠一家為此弓付出了那么多,他蕭無涯又怎能將之據為己有。
只是劉鐵匠再三的想讓,蕭無涯最終只能接受。
“希望將來蘇兄弟能以此弓少造一些殺孽,多拯救一些生靈。”劉鐵匠的話有些古怪與離奇。
武器本身就是用來殺戮的,特別是弓這種殺傷力極強的兵器。
但蕭無涯還是誠懇的答應了,最后劉鐵匠又交給了蕭無涯一些箭矢。
蕭無涯只記得劉鐵匠的最后一句話,
“此弓名為寬恕,不僅是寬恕別人,也是寬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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