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龍吟響徹夜空,一條金色巨龍自無盡星空跨越時間與空間而來。
沒人知曉它是如何產生的,但它卻真的出現了。
它的速度已非人間的速度,力量仿佛也超越了這片天地的極限。
星空那剛剛升起的劍意,瞬間便被巨龍擊破,甚至直接鎖定了那名劍隱門的修行者。
死人是不配擁有姓名的,哪怕他曾是這天地間最頂尖的修行者。
在這巨大金龍面前根本無法逃避,無法抵抗,只能迎接死亡的到來。
一息之間,天地便恢復了平靜,那條金色巨龍也隨之消失,仿佛從未在天地間出現一般。
“這就是魚龍陣的威力嗎?”蕭無涯望著那條金色巨龍暗暗心驚。
實在是太強大了,自己也不確定能否與之對抗,但若是自己想走,那條金色巨龍也絕對攔不住自己。
蕭無涯此刻雖被魚龍陣震驚,但戰意更是高昂。
十年前那天行者可以從魚龍陣全身而退,今日自己也可以。
蕭無涯目光轉向大宗正,并不怯懦。
場間其他人也被剛才的景象嚇到了,自負如洛雨,灑脫如張鴻,靜默如黃曉,陰沉如余晚舟,他們是為數不多可以注意到剛才那一擊的人,此刻都迷茫了。
這魚龍陣實在是太強大了,難怪五十年前可以一夜斬殺十數名東海的寄命境強者。
三十年前,更是一擊將離京都數十里距離的兩大世家夷為平地。
更不要說十年前的天行者了,大魏京都果然是寄命境修行者的墳墓。
順從大魏者生,逆者死。
如今既然魚符并未丟失,在京都大宗正就是無敵于世間的存在。
“你不服?”大宗正看著蕭無涯。
“你若給我一個公道,我便服,若是,哼。”
蕭無涯掉轉手中長劍,并不畏懼大宗正的威脅。
“我說過我大魏從不接受任何威脅。”大宗正冷冷道。
“那巧了,我蕭無涯也不是個慫包。”
二人針鋒相對。
商略等人暗自為蕭無涯擔心,片刻大宗正突然笑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蕭無涯也跟著笑了起來,只不過他的笑聲多了幾分爽朗。
但其他人卻不敢跟著笑,也不知曉他二人犯了什么毛病如此發笑。
“你笑什么?”大宗正臉色一變。
“我想笑就笑你管的著嗎?”蕭無涯一點也不慣著他。
“你很好。”大宗正微笑。
“我自然很好,而且好的不得了。”蕭無涯也笑道。
“秋長歌能收你為徒是他的榮幸。”大宗正羨慕自己的那位老戰友也是老朋友。
“很多人都這么說,但我覺得我更榮幸能成為老道士的弟子。”
蕭無涯此刻倒是謙虛了起來。
“你很像我們年輕的時候,遇見不服出手便戰,管他什么實力,什么境界,果然還是年輕好啊。”
“可那也得有實力做支撐。”蕭無涯嘆道。
“你有信心戰勝此刻的我嗎?”大宗正鄭重問道。
“或者說戰勝魚龍陣。”
蕭無涯傲然道:“無論是你,還是魚龍陣,都殺不了我,當然那是在剛才那一擊便是魚龍陣最強攻擊的前提下。”
“你真的很自信,不,甚至應該說是驕傲。”大宗正并沒有否定蕭無涯的自信。
剛才那一擊雖不是魚龍陣最強一擊,但也相差不遠了。
今日蕭無涯表現出來的實力不亞于十年前的那名天行者,魚龍陣既然殺不了那名天行者,自然也就殺不了蕭無涯。
場間其他人都認可蕭無涯很強,強于在場的所有人,沒想到竟強到可以無視魚龍陣的地步,而大宗正竟然也沒反駁。
大宗正不想把話題說的太遠,他看著趙昌道:“今日他已經付出了代價。”
的確,今日過后趙昌不僅與皇位徹底無緣,還被發配到皇陵守靈,手掌也被大宗正斬斷,可以說已經很慘了。
蕭無涯暗自皺了皺眉頭,卻突然一劍斬下,竟連大宗正也來不及阻止。
趙昌到死都沒想到自己竟會就這么死了,而且如此輕易的死了,甚至都沒有做好任何準備。
洛雨嘆息,張鴻和商略等人則是驚懼。
蕭無涯剛剛在大宗正心中建立起的一絲好印象徹底破滅。
大宗正怒道:“爾敢。”
手中魚龍符再次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大宗正不可。”包括余晚舟在內的所有人都急忙阻止。
大宗正面上雖有怒色,但心里卻十分冷靜,今日必須給這蕭無涯一些教訓,哪怕殺不死他,也要讓天下人沒明白,我大魏皇室的尊嚴不容挑戰。
如此劍拔弩張之刻,蕭無涯卻絲毫不懼,面帶輕笑,自懷中取出一道令牌。
聲音響徹整個皇宮。
“奉先帝口諭,誅殺叛國賊趙昌。”
大宗正看著蕭無涯手中高舉的令牌,的確是趙鈺的專屬令牌,沒想到會在蕭無涯的手中。
難道真的是趙鈺的遺命,那樣的話這蕭無涯的確沒有什么罪。
然而此間只有商略一人知曉蕭無涯這枚令牌的來歷,但他并不會去揭穿他,不只是因為他做的對。
蕭無涯當眾擊殺趙昌,犯天下之大不韙,無論是大宗正或是余晚舟甚至是蕭無涯都需要一個臺階,這枚令牌便是臺階。
蕭無涯并沒有想象中的少年意氣,莽撞沖動,他知曉大宗正要的是什么。
大宗正要的不過就是一個面子,大魏也需要這個面子,所以這個面子蕭無涯給了,下不下這個臺階就要看大宗正的了。
“真的是趙鈺的遺命?單靠一枚令牌可說明不了什么?”大宗正目露殺意,若是蕭無涯說錯一個字他便會毫不留情直接動手。
“那天時間太急了,陛下沒有留下詔書,只傳了口諭,我師兄可以作證。”
蕭無涯撒起謊來輕車熟路,唯一怕的就是商略太耿直。
商略笑道:“我可以作證。”
讀書人果然每一個正經人,蕭無涯腹誹。
寧白羽是這樣,蘇長安也是這樣,沒想到商略也是一樣。
看著大宗正好像不信的樣子,蕭無涯再次開口道:“已我師父秋長歌的性命發誓,若我所言有半句謊言,我師父秋長歌不得好死。”
看著蕭無涯如此信誓旦旦的那秋長歌的性命發誓,也不由得相信了。
蕭無涯則在心中默念,老道士,你在地下可不要怨我啊,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反正你也死了,就當廢物利用吧。
此刻蕭無涯并沒有收回陸田田身上的那道靈身,因而并不知曉秋長歌未死。
日后若是知曉了,那就有些無法直視老道士了。
商略自然知曉蕭無涯的秉性,但好在秋長歌死了,那就問題不大了。
張鴻道:“大宗正,我信我這小師弟,以我的人頭擔保。”
蕭無涯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竟還有上趕著死的,不過這便宜師兄值得深交,有事他真上啊。
余晚舟也道:“我也愿為他作保。”
大宗正淡淡的看著余晚舟,余晚舟緊接著道:“也以我的性命作保。”
完了,又來一個,今天這因果大了。
蕭無涯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仿佛在不遠的將來這些誓言都將會一一應驗。
但此刻蕭無涯自然不會再多說什么。
大宗正看到竟有如此多的人愿用自己的性命為蕭無涯作保,今日之事也只能這樣了。
大宗正直接下結論道:“今日,齊王趙昌圖謀作亂已被誅殺,其余人等既往不咎,依舊各司其職。”
但皇宮內趙昌的那些黨羽卻并不敢相信,害怕秋后算賬。
大宗正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過既往不咎,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將來無論誰登基為帝,都不會追究你們曾經的過錯。”
皇宮內領頭之人見大宗正既然如此說,自然也只能相信,畢竟大宗正想來說一不二,他既然說不追究,那自然不會再追究。
神機營和驍騎營等多方勢力迅速散去,各歸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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