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書院后山。
李道興站立身子,落于商情身前,并未再次出手,此刻的他顯得有些狼狽。
日月星辰袍上的符道陣法已破,日月星辰袍也成了一件普通的長袍,手中的長劍黯淡,失去了耀眼的光芒。
秦道天一次毀去了他的兩件法器,饒是夏州李家家大業大,卻也經不起如此的消耗,李道興此刻心痛的更多是自己的這兩件法器,而非自己所受的這點傷痛。
這次回去肯定又會被老頭子罵敗家了,李道興不由得一陣頭大,李道興雖為李家嫡子,但每個月的資源也很有限,這還是看在自己兄長李道然的面子上,要不然會更少。
但他此刻卻知曉如何也不能退步,要不然那就不是這點家當的損失,若是失去了老頭子的信任,以后能不能在李家立足還是兩說。
因而李道興再次上前,元氣聚集在手上的戒指上。
“無情傷。”
這是這枚戒指自帶的道法,也是李道然留給他的一道保命法器,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后,便會變為普通的玉石,李道興向來很是珍惜,從未使用過,但此刻面對秦道天,李道興有些生氣,所以他動用了這個最后的后手。
但秦道天很明顯并沒有放在眼中,而是依舊緊緊盯著商情。
他一時摸不清商情的來意,若說為了毀滅書院而來,為何剛剛卻并沒有出手。
張準將身上的積雪和灰塵清理干凈后看著秦道天,
“秦莽子,你比當年強了很多。”
秦道天冷冷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毫無進步。”
張準卻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道:“在你眼中我們都是廢物,但那你也只不過是大一點的廢物罷了。”
“商前輩為何還不出手?”秦道天問道。
“你真的希望我出手嗎?”商情笑道。
“不想,但沒有用。”
商情望著京都的方向,他還沒有做最后的決定。
但李道興已為他做了決定,當無情傷的道法席卷到秦道天的身側時,秦道天的臉色突變。
“這是?”
很明顯這名為無情傷的道法威脅到了秦道天。
“無相無形,這是什么道法?”
秦道天從未遇到過這種道法,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化為黑白,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但他的行動并未受限,他的神魂攜帶肉身瞬間飛離地面,進入星空。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他眼中的世界依舊是黑白色的,哪怕是天上的群星也失去了那耀眼的光芒。
既然躲不掉,那就打破它。
秦道天的神魂之強大,早已超越了蜉蝣境的范疇,但隨著神魂的不斷變大,整個星空仿佛都成為了秦道天的法相,然而依舊沒什么用。
此刻的秦道天仿佛化為了永恒,但依舊無法脫離這種狀態。
法相之力爆發,然而無論再大的力量也無法攻擊到李道興三人,仿佛秦道天和他們不在同一片天地。
這是怎么回事?秦道天不解。
張準也不解,因為這種道法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在他的記憶里從未見過哪怕是聽說過這種道法。
李道興傲然,這老大的道法果然厲害,一出手便制住了秦道天。
但他對這道法也是一知半解,不明白其原理。
商情看著眼前這道困住秦道天的道法也是有些吃驚,看來這就是那李道然在蜉蝣境多年所領悟的東西了吧,果然有些門道。
商情竟一時也看不出其中的虛實,但從無情傷這個名字中或可揣測一二,但他并沒有過多的考慮。
“此刻既然秦道天亦被困住,張準,李道興,還不一起動手摧毀書院后山的陣法。”
商情道。
張準倒還好,李道興卻是有些看不上商情,感情臟活累活我們干,你竟挑現成的。
我們今天算是把青池書院得罪死了,你們商家倒好,片葉不沾身。
商情仿佛看穿了李道興的心思,道:“并不是我不想動手,倘若我真的動手了,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商情身上散發出奇異的星輝,李道興看著有些驚訝,
“是寄命境嗎?難怪。”
張準道:“以商前輩的實力達到寄命境的確在情理之中,不方便出手也是正常的。”
畢竟書院離大魏京都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倘若商情敢隨意的爆發出寄命境的實力,恐怕會引起大宗正和道尊的不滿,這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道興拜首道:“原來如此,倒是在下短視了,只是希望一會如果有需要,還請商前輩不吝出手。”
商情道:“那是自然,畢竟我這次前來的目的和你們一樣。”
此刻的書院中已經沒有了蜉蝣境以上的強者,蕭無涯雖然實力遠超蜉蝣境,但此刻他的識念正在無盡星空中游蕩,神魂與肉體在藏書樓內處于一種假死的狀態,無法出手。
按照書院的規定,當書院內的修行者達到不惑境后,便可自由離開書院,或是游歷四方,或是在各州書院擔任要職。
此刻正是年關,在書內的老輩修行者也多數離開書院回家過年去了,或是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被各種事物引離書院,所以書院內此刻的強者著實有限。
秦道天對于書院內的情況自然是最清楚的,但很多時候他只負責戰斗,很少去思考其中的彎彎道道,這也是布局之人的厲害之處。
商略和書院中眾人雖知曉可能有人會對書院動手,但也無可奈何。
陸田田的離開雖在意料之中,蕭無涯卻緊跟著閉關了,各大親傳弟子大部分都不在書院,而商略此刻卻又不得不離開書院。
一環接一環,對方的時機選擇的又是如此的恰到好處,但凡方凌或是陸田田,蕭無涯,商略任何一人在,書院都不會面臨如此危險。
此刻的張準和李道興同時出手,瞬間書院的大陣便被撼動。
身處陣中的商尋等人一陣心驚肉跳。
“秦師兄這是怎么了,為何在空中停滯。”趙冬兒問道。
在書院內的真傳弟子此刻并不能完全看到山下的景象。
“應該是被某種陣法困住了吧。”荀有才有些不確定。
“那我們怎么辦?”趙冬兒有些慌亂。
宋知秋走到眾人身前,拔出長劍。
“自然是準備戰斗。”
崔玉同時拔出長劍與宋知秋并肩站立。
“能與宋兄一起并肩戰斗豈不快哉。”
崔玉雖和宋知秋一同考入書院,但卻從不稱宋知秋為師兄,而是像往常一樣稱呼他為宋兄,因為在他的心中,宋兄這個稱呼遠比宋師兄來的親切,畢竟宋知秋一直是他修行道路上的假想敵。
“這又怎能少的了我們呢?”
孟樂和梁爭也走了出來,他二人在京都并無親朋,所以留在了書院。
岳桐的妻兒子女都在京都,所以他此刻并不在書院。
“區區元力境有如此的膽識,卻也難得,不愧為書院的弟子。”
一道聲音從山下傳來,此刻書院的大陣雖未被破,但李道興卻借助身上的法器趁機進入了書院后山,獨留張準還在做最后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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