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穆遠這么一番詢問,趙政心中的確敲起了鼓。
的確。
趙政作為大乾皇帝,這幾年來南征北戰,掃平寰宇,立下了赫赫戰功。
可一將功成萬骨枯!
趙政的建功立業,是建立在別人的家破人亡上的!
他的功勛越是卓著,他的仇家也就越是繁多。
這一次天子腳下的刺殺,的確像極了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
“穆相言之有理......”
趙政沉吟說道。
但就在這句話說完之際,百官之中,忽然有一名從一品的文臣邁步而出,手持玉笏,輕輕搖頭道:
“陛下,臣以為,穆相此言差矣!”
趙政抬頭看去,只見此人乃是大乾朝堂三法司重臣之一,都察院的一把手——都御史:鮑文。
此人多年來在大乾的監察機構中工作,有著豐富的從業經驗,辦事得利,立下汗馬功勞,深得文武百官信任,被人稱之為大乾的一桿秤。
足以見得他的辦事能力之高!
因此聽到鮑文提出不同意見,趙政立即認真問道:
“哦?鮑愛卿有何見解?”
鮑文拱手說道:
“回稟陛下。”
“臣并不贊成穆相的判斷,臣以為,此事絕非陛下的那些仇敵所為。”
趙政挑眉道:
“何以見得?”
鮑文有條不紊的說道:
“很簡單,能夠在天子腳下,冀州官道上調動這么一批騎兵,幕后黑手的勢力一定不容小覷。”
“就算不是皇親國戚,他也一定是當朝重臣才對,否則絕無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在京畿周邊的官道上,安插一支人數眾多的騎兵!”
“穆相方才說的那些仇家,早都已經失勢了,莫說什么遼金、扶桑的外國人,就算是剛剛垮臺的白冉、宋知年,恐怕他們也沒有能力,臨時召集起一支騎兵隊伍,去京畿的官道上,埋伏白鳳答應的車駕吧?”
此言說罷,朝堂上一片贊同聲。
趙政也是連連點頭,認可的說:
“鮑愛卿言之有理。”
“朕的這些仇家,他們的黨羽都已經被朕給清掃干凈,如今的確不太可能再召集余黨,對朕的愛妃伺機報復。”
“從這一點而言,穆相的推斷的確站不住腳。”
一旁的穆遠也承認了這一點,微微搖頭道:
“請陛下恕罪,是老臣冒失了。”
趙政擺了擺手,沒有追究穆遠的責任,而是繼續問道:
“可是既然不是朕的仇敵伺機報復,那么究竟是何人要襲擊朕的愛妃呢?”
鮑文哼了一聲,臉上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自信的說:
“陛下,其實歷朝歷代,嬪妃遇襲,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
“尤其是剛剛誕下龍胎的嬪妃,更是遇襲的重點對象,白鳳答應遇刺,并不奇怪。”
趙政聞言瞇起眼睛,攥著拳頭,沉聲道:
“鮑愛卿,這話什么意思?”
鮑文從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