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池綰將一切都猜對了。
沐暉一開始的確是想著，直接集合了整個汴州城的人。
也只有這樣，他心里面才能稍微安穩一些。
實在是那突如其來的一刻鐘的黑暗，將他徹底的嚇住了。
他是真的害怕，肖家軍里的那些能人異士，已經來到了汴州城附近。
想一想能夠將自己父親引以為豪那么多年的秘術破除了，這種人絲毫不敢小覷。
畢竟從小到大他聽到的都是，自己的父親是天選之子，有著人的專門輔助。
同樣自己的父親能夠長生不老，可以永葆青春。
當然，他知道這長生不老和永葆青春，是用很多人的性命換來的。
那些嬰孩，那些鮮血……
不管哪一個，都是極其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很久。
那時候就算是想制止，都已經不可能了。
只不過他發現，后來父親用那個秘術越來越少，慢慢的便也不再追究。
尤其是，他從小到大就在父親的執念中長大的。
因此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父親想要什么。
可是誰能夠想到，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父親就那樣失敗了。
而且，還敗的極其徹底。
不能說一敗涂地吧，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自己的命搭了進去，當年所做的那些事兒也被捅了出來。
就連那些幫助自己父親的人，據說是父親母家的人，也全都沒落著好。
他原本已經不想繼續下去了，因為他自己心里面其實隱隱約約清楚，他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哪怕說他一直生活于暗處，從未暴露于人前。
可是外面的事兒他并不是不知道。
換一句話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多余的籌碼。
而這一次，是將所有的底牌都拿出來了。
可以說汴州城，以及汴州城里的這些傀儡人，是沐暉僅剩的一個底牌。
哪怕他知道，這些人已經不稱之為人。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夠真正的保住他。
因此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
他不能去賭那個不確定性。
與其將這些傀儡人全都聚集到一處，反而還不如依舊照著以前那般。
以不變應萬變
更何況該安排的人，他也安排下去了。
不管怎么講，這汴州城也是他自己的地盤。
只是要他處理得當，他就不信那些人能夠反了天。
只可惜，沐暉不知道的是。
他的引以為傲的汴州城，很快就要不屬于他了。
……
這一夜，每個人休息的其實并不安穩。
外面的燈火通明，照的人心里發慌。
哪怕說他們處于這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卻也擔心在這燈火通明中，被揪出來。
一直到天剛剛破曉，所有人繃緊的神經，這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他們很清楚，他們又勝利了一日。
“世子，世子妃，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
“那三口水井的地方，我們知道的很清楚。”
“將這些東西投入到水井之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們就不要出去了。”
池綰看向蕭夜晟，蕭夜晟則是沖著她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