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晟有些心疼的將池綰頭上的碎發別到她的耳后。
這么多,也不知道用了這妮子多少的鮮血。
當時他著實看不下去,直接扭頭看向了旁處。
可是就算是如此,心里面依舊疼得厲害。
“我之前也那樣想過,只不過是擔心藥效不夠而已。”
“反而現在這樣的話,每個水井里都投入一些,藥效便能夠達到了。”
“如果藥效達不到,那么,很容易再次會引起他們的警覺了。”
蕭夜晟嘆了一口氣。
對于這個他也很清楚。
畢竟一旦有人喝了摻著這些解藥的水,用不了多久便會在這個城中消失。
在如此的緊要關頭里,一個人就突然這么消失了,倒不會引起什么來。
但是一群人就這么消失了,肯定會引起某個家伙的注意。
若是不能夠一網打盡的話,那剩下的傀儡人肯定會被重新聚集起來。
到那時候他們要是再想動手的話,相對來講就麻煩一些了。
“到底是我想的太淺顯了一些,還是你想的足夠的多。”
池綰略有一些疲憊地笑了笑。
倒不是她想的多,只不過她多多少少已經習慣,那種走一步看幾步的生活。
想當初剛來到這里就面臨著流放抄家,緊接著就是那些衙役的刁難,還有撲面而來的惡意。
很快,就是追殺,那種不死不休的追殺。
若是她沒有走一步看幾步的話,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死在流放的路上了。
習慣一旦養成了,就沒有辦法改變了。
蕭夜晟倒也不是不好,只不過他習慣了直來直去。
那種近乎于打直球的方式,不足以讓他能夠想到那么多。
再者說了,這家伙以前生活的那種環境。
又或者說以前他自己的那種狀態。
有著這種近乎與偏執的想法,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如今的蕭夜晟,已經一點點的在改變了。
對于這些,她反而不再太擔心。
人嘛,總是會成長起來。
可以因為環境而成長起來,可以因為某些事兒而成長起來。
但是這種成長,都有著外力所推動的緣故。
可不管怎么樣,有足夠的時間,人就可以成長的足夠強大。
蕭夜晟本就是很聰明的人,簡簡單單的一點即透即可。
她不用去念叨那么多,也不用去想那么多。
只需要把利害關系挑明,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池綰輕輕地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
之前與自己外祖父聯系,著實損傷了精神力。
而這種精神力的損傷是不可逆的。
將全身放松下來之后,整個人這才覺得暈暈乎乎,困乏的厲害。
“我小睡一會兒,等他們兩個回來了記得叫醒我。”
池綰一邊收著一邊闔上了自己的雙眼。
她很清楚的知道一點,睡覺,是身體機能的自我修護。
只要她安安穩穩的睡過去,原本損失的那一些,便會在這睡夢之中慢慢的修補起來。
蕭夜晟沒有說話,而是將懷中的小女人攏了攏。
他們所藏身的地方本就簡陋。
再加上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池綰也只有在蕭夜晟的懷中才能睡得安穩。
蕭夜晟看著自己懷里的小女人,看著他明顯疲憊了不止一點的容顏,心里對汴州城的憤恨,又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