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病房內。
蘇意幽幽轉醒,額頭一陣鈍痛。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蘇意很快認出這是醫院,頓時生出疑惑。
她不是在別墅內么,怎么到醫院了?
蘇意仔細回憶,昨晚她睡著了,然后又驚醒,覺得口干舌燥,就下樓給自己倒杯水喝,然后……
記憶到這里陡然中斷。
門口傳來開門聲,商褚提著早餐進門,見她醒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趁吃早餐的時間,商褚言簡意賅地將昨晚的經過講了一遍,只是略過了他讓梁秘書廢掉那三個雜碎,送進監獄好好關照的事。
“發燒?”
蘇意咽下到嘴邊的一口白粥,有些驚訝。
她昨日確實心情不好,卻沒注意到身體也有不適。
商褚點點頭,又舀了一勺白粥,吹冷后體貼地喂到蘇意嘴邊。
蘇意正要張口去接,忽然注意到商褚在喂她,登時又鬧紅了臉。
“我是發燒了,又不是手骨折。”
蘇意伸手要去拿勺子,卻被商褚輕巧躲過,她不由埋怨,水盈盈的眸中流光轉動。
見商褚作勢又要喂,蘇意急了。
“你快給我,我自己能吃,我唔唔……”
蘇意再一次搶奪失敗,張口埋怨的間隙反被商褚看準時機往嘴里又喂了一勺。
蘇意這回是徹底沒脾氣了,郁悶地坐在床上任由商褚投喂,用幽怨的眼神不斷控訴。
一碗白粥很快見底。
見商褚興致勃勃,蘇意連忙擺手:“夠了夠了。”
商褚這才作罷,看神情似是有些遺憾,很快便將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
蘇意靠在床頭,見商褚久久沒有動作,不禁疑惑。
“你不用工作嗎?”
商褚雖不在公司,可工作量卻絲毫不見少,有時蘇意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會分身術,怎么跟個陀螺似的整天轉個不停。
“不礙事,我已經讓梁秘書把文件們送過來了,這樣就能一邊工作一邊陪你。”
商褚寒潭般的一雙黑眸認真望著蘇意,寬闊的手掌悄無聲息地覆上了蘇意的手背。
十指相扣,蘇意那顆不爭氣的心臟又開始砰砰作響。
病房內情愫涌動,兩人一個看設計稿一個工作,看累了便抬眼望向對方。
偶爾商褚沒那么忙的時候,兩個人會靠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空氣中都彌漫著愜意。
愉快的日子過了三天,蘇意實在是待不住了,嚷嚷著要出院。
商褚將蘇意扯到跟前,前后左右上下,三百六十度檢查一番,見她活蹦亂跳,面色紅潤,雙眼明亮,完全不像一個病人。
商褚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任勞任怨地親自開車將蘇意送到了蘇氏。
經過這一遭,蘇意也算是有了經驗,她吸取教訓,在處理工作事務時更加小心謹慎,隱約間竟能窺見商褚的影子。
這日,蘇意照舊在工作室修改設計稿,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蘇意從室內出來,抬眼便看到唐浩展端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杯清茶,正冒著熱氣。
“唐叔叔。”蘇意走過去,坐在唐浩展對面。
一見到蘇意,唐浩展便熟門熟路地擺出一副親切地長輩姿態,他眼神緊盯著蘇意笑吟吟的面容,仔細觀察。
聽到蘇意叫他,唐浩展眼神幽沉,露出慈愛的笑容,用關切的口吻開口。
“意意啊,聽說你這幾天住院了,唐叔叔特意來看望一下。”
“看你現在沒什么事,唐叔叔也就放心了。”
邊說,唐浩展邊細細打量蘇意的神情,他最近聽說了商褚將鬧事的三個人弄廢后扔進監獄的事后便一陣后怕。
雖說他做事隱蔽,應當沒留下什么痕跡,可唐浩展還是放心不下,總琢磨著該怎么試探一番。
前幾日蘇意住院,商褚寸步不離,唐浩展沒得到機會,這會蘇意前腳剛出院,他馬不停蹄就來到了蘇氏。
唐浩展笑容依舊慈祥,一揮手,身旁的助理便吧大包小包的補品放到了桌上。
“叔叔給你買了些補品,你以后啊,可要多注意身體。”
蘇意吃驚,有些哭笑不得:“唐叔叔,我就是發燒而已,不用這樣的。”
見蘇意不像是懷疑他的樣子,唐浩展這才放下心來,他又裝模做樣地關心對方幾句,轉而又拋出一個話題。
“意意,叔叔前幾天跟你說的,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蘇意放下茶杯,靜靜等待下文。
唐浩展接著說:“隔壁省那個富商女兒結婚在即,催著想讓你親自過去一趟,我知道你前兩天住院了,就自作主張的把蘇氏珠寶的一些款式發給他們看了,對方很滿意。”
他笑意加深,繼續到,“對方說婚禮不是小事,只要你親自過去一趟,多少錢他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