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皇帝微微咳嗽了幾聲。
目光也變得有一些萎靡不振。
看樣子,這段并不算長時間的對話,已經十足的耗費了他的心神。
“行了,你退下去吧。”
“你與定王世子之間的婚事,寡人會妥當安排的。”
說完這話的皇帝疲倦的閉上眼。
池綰依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陛下萬安,臣女告退。”
從屋子里走出來之后,池綰才發現自己后背已經微微潮濕了。
她還從來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身為上位者的威嚴,雖然是從心底而產生的。
不過想到皇帝說的那些話,她整個人又覺得無語至極。
罷了,不過是將死之人。
不管說些什么,她都沒有必要與這樣的家伙計較。
“綰兒,皇帝沒有為難你吧?”
蕭夜晟一臉的緊張。
其實他很不贊成池綰獨自面前皇帝。
而對于那個皇帝,蕭夜晟也是一百個不喜歡。
在他看來,一個皇上能夠做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了。
“放心吧,他沒有刁難我。”
“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刁難我的力氣。”
“只是問了一些話,確定了一些事。”
“左不過,應該都是太上皇告訴他的那一些,他自己在確定一番罷了。”
蕭夜晟臉上略有一些不太好看。
“都已經知曉了,再確定一遍,也不知道那個老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看到他這個樣子,池綰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好啦,我都沒有覺得怎樣,你就莫要氣惱了。”
“他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也妨礙不了我們。”
“不過現在皇帝既然已經恢復,也應該把他重新送回皇宮中了。”
“我想,有關于宣王的審判也應該來了吧。”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皇帝,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要問一問。”
這是池綰的一種直覺。
畢竟每一次當這個皇帝提到神醫谷的時候,語氣都會多少有一些停頓。
除了有一些停頓之外,她還能夠看到皇帝眼底中的一抹興奮。
可是,不管怎么講,神醫谷都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沒道理會讓人如此的關注。
除非他……
“我有些話想要和太上皇講一下,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去?”
池綰自然而然的拉住蕭夜晟的手。
這段時間,蕭夜晟手心上已經起了微微一層薄繭。
摸上去,雖說略有一些粗糙,卻又讓人覺得心安。
身為定王世子的蕭夜晟,又或者身為蕭策的兒子,是不能夠不學無術的。
更何況他有著一身極好的內力,這段時間,蕭策可以說是對他強加訓練。
如今的蕭夜晟,已然向一個大將軍逼去。
池綰很清楚,倘若現在有戰亂發生的話,那么第一個上場的,只會是蕭夜晟。
否則的話,對不起他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手心起的那層薄繭。
蕭夜晟耳尖已經肉眼可見的泛紅,他反握住池綰的手掌。
“那是當然了,我們一起去一下,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說。”
當沐望舒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時,就覺得自己像是被生硬的塞了一把狗糧。
徑直站起身,看向窗外,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