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眼淚奪眶而出，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關心過她，為了活命，她賣身為娼，換些果腹口糧，村里男人都和他睡過覺，但要祭祀河神的時候，每個人都恨不能讓她快點死掉。。
如今被陌生人救下，非但不嫌棄她是個不祥之身，還親自遞給她雞腿，這可是雞腿，是人間美味，居然什么都不要就白白給她這不祥之人吃。
這讓她心里暖的發燙。
“噗通”一下跪在秦言面前，淚流滿面，感恩戴德的叩謝道：
“九兒感謝各位救命恩人！”
楊錦繡趕忙將她攙扶起身，秦言也把雞腿塞入她的手中。
“不必客氣，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快趁熱吃吧。”
她乖順的點點頭，擦了一把眼淚，狠狠咬了一大口雞腿，嗚咽道：
“香，真好吃！”
這雞腿是她有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遇到的人，更是她有生以來，遇到過最好的人。
今日發生的所有事，她都牢記在心，是這些好心人，給她燃燒殆盡毫無希望的生活，又點燃了一把新柴。
心里暗暗發誓，以后若是有機會，一定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
秦言見女子吃的香，招呼大家一同吃烤串。
眾人熱熱鬧鬧，有說有笑的圍著篝火用餐。
秦言邊吃邊問她。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立即自曝門戶。
“我叫寒九，是寒冬臘九出生，你們可以叫我小九，或者九兒都行。”
在這個重男輕女年代，女子大多都不被重視，無名無姓，有個順口的名字更夠用了。
楊錦繡一直照顧著九兒，期間聊了很多。
大家都見她年齡不大，但居然沒想到，九兒居然只有十四歲，真是個可憐人啊！
“九兒。”
楊錦繡小聲的指著秦言說道：
“他是咱們這車隊的頭頭，是大秦的言王，你以后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九兒眨了眨大眼睛。
“王爺官大還是村長官大？”
“呵呵！”
大家聽聞都是會心一笑，這丫頭還真是什么都不懂。
有說有笑的時候，秦言看見寒九的衣袖內，露出來的手臂上，有好幾處駭人的淤青。
有被繩子勒出來的，有被拳腳打的，一塊塊烏青的瘀傷，讓人觸目驚心。
“去拿一些金瘡藥來。”
秦言放下手中的肉串，一把拉住寒九的手，將她的袖子擼開。
周圍的人被秦言這一舉動弄蒙了，可是當看見滿是傷痕的胳膊時，大家心領神會。
“不對勁！”
秦言目瞪口呆，小九要縮回手，想要掙扎可怎么都收不回來。
“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的腋下。”
秦言此話出口，讓在座的幾人集體呆愣當場。
言王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九兒脫衣。
九兒也誤會了，惶恐的看了看眾人。
“在這么多人面前嗎？”
雖然她是個娼婦，但也沒一次性伺候過這么多男人。
秦言可沒等她反應，直接解開她破爛的衣服。
“你就這么猴急么？”
楊錦繡一把抓住秦言的胳膊阻攔。
秦言拽出九兒的胳膊，看了看她的腋下，驚呼道：
“果然是梅毒！”
“梅毒？”
聽見這個詞匯，不管是楊錦繡還是其他人，都在同一時間退后好幾步。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幾乎都聽說過梅毒。
古代醫療條件很差，得了這種花柳病，必死無疑，藥石無醫。
楊錦繡一臉難看的問道：
“很嚴重嗎，會死嗎？”
有郎中聽見這邊的動靜，趕忙跑過來查看是否真是梅毒。
“果然是梅毒！”
這下隨隊郎中們也都束手無策，紛紛退避三舍，對著秦言拱手道：
“王爺，恕小人們無能，此病藥石無醫，接近著都會被感染，還請你移步遠離，以免被病魔纏身。”
確定是梅毒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怕得要死。
廢話，這要是被傳染，比瘟疫還可怕，他們也會必死無疑。
見到大家的反應，寒九充滿靈性的眼眸，肉眼可見的失去光彩。
終究還是被發現了，她的不祥之身，走到哪都不被待見。
果然都是一樣的。
這些好人也沒什么不同。
小九不知道什么是梅毒，她只知道自己是不祥之人，凡是和自己有接觸的人，那些男人，幾乎都要喪命。
她就是個行走的瘟疫。
小九全力縮回胳膊，雙臂抱著身體，拒絕讓人看，低著頭嚶嚶哭泣。
“我是不祥之人，我會離開的，請你們不要趕我走，我自己會走的。”
她已經絕望了，剛剛產生的希望，在這一刻再次消失。
她想過死，死不可怕，活著才可怕。
至少在臨死之前，吃過一次雞腿，此生不悔！
就在她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剛轉頭就一頭撞在一個秦言身上。
緊隨其后，居然被秦言一把抱住。
“本王沒讓你走，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