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說的就是小年輕見識淺薄卻總自以為是。
方才一起犯病的人有六個,如今四個服藥已然好轉,這便是證明了他們所犯之癥就是瘟疫,不然,藥效豈能如此立竿見影?
這明擺在眼前的事,你還要睜著眼睛說瞎話,簡直就是嘩眾取寵。
“閃一邊去。”
守衛都懶于理會,推著林秀就想撇開一邊去。
但林秀站在街上,竟如百年松柏,扎根深厚。
那領隊的人隨手推了一把,不但紋絲不動,更覺一股反力沖來,竟震得他自己還倒退了兩步。
林秀微微一笑,自得到那神秘玉牌兒之后,他也知道了自己力量無端地增強了許多,如今不說天生神力,一般壯漢也應是贏他不過的。
“兩條性命,怎能說燒就燒,他們的病癥,我或可治好。”
林秀徑直走向車板。
周遭路人、看客以及村民,聽他這話,都覺懷疑。
但林秀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至少那些蟠龍圩的村民還是有著幾分期待。他們雖然無法墊付五百文買藥救人,但如果有人能救這同村的兩個年輕人,那自是極好的。
守衛的領隊黑了臉:“你治?”
他指著車板上的兩個病患:“我警告你莫要逞能,你若是沾染了瘟疫,我連你一起燒。”
林秀對這警告置若罔聞,忽然伸出雙手在那兩個病患的胸膛一拍,他的掌心里一絲微弱的綠芒如昨晚一樣,化成小水滴般落在兩個病患的胸口上。
神秘玉牌的力量,連北方漢子那剖開的肚子都能轉眼愈合,就這兩人的區區“疫病”,想來是不在話下的。
事實也證明林秀所料不差,
兩個病患就在他伸手這么一拍之后,本來還在抽搐痙攣的兩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舒展了四肢,均勻換氣起來。
“你們兩個此時不起,更待何時?”
眼看有效,林秀便朝他們遞出了手掌。
那躺在車板上的兩個年輕人雖然剛剛一直在犯病,但知覺尚有,剛才所發生的事,他們都看在眼里。也知道自己是被眼前這青年所救。
要知道同村的那幾個老人家,是靠著家里人買藥才緩了過來。而他們兩個,居然就被此人往胸口這么一拍,就拍好了?
二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氣,難受的感覺再也不見,由胸膛處甚至還有一絲清涼在擴散全身。
無比驚奇之下,二人對視一眼,都接受了林秀好意,拉住了他的手,借力從車板上站了起來。
“如何?”林秀復看那守衛領隊。
那領隊此刻神色宛若見鬼一般,愣了少時,才緩神來。眼看那蟠龍圩村的楊懷安、楊志松真個是活生生地站在了眼前,他又如何再說得出什么來?
只當眼前這個標新立異的年輕人確有本事,才敢有此一著。
然而,守衛們、路上之前笑話的看客們都無話可說之時,有幾個老婆子卻有話說了。
“你這小年輕,既會治這毛病,剛才又怎不說,害我們白白花了五百文。”
“是啊,五百文可不少呢,你要救人,為何早不出手?”
言語之中,頗多責怪。有免費治病的,自然誰都不愿去花冤枉錢。
林秀:“我救人,一樣要收五百文。”
這話說出來,那幾個婆子便無話可說了。既然一樣要收錢,那就沒什么好惋惜的了。
可那楊懷安、楊志松兩人卻顯得為難了起來。
莫說五百文,他們連一百文都拿不出。
這次他們每人只帶了二十文錢,來城里是要買鹽的。
當下,二人尷尬地站在林秀面前,有些羞于啟齒。
林秀:“你二人若沒錢,可先欠著。”
二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對他表示了感謝。
而且二人心底也確是淳樸的,告知了林秀他們的住址,以后只要攢到錢,一定會給。
但林秀卻哪里稀罕他們那點錢財?
這般說法,只是想為自己減少點麻煩而已。
所謂先欠著,也根本是沒打算要的。
“你們須得小心一些,這街上我看著有很多蚊子,一旦被蚊子咬了,大抵就會發病了。”
丟下這話,他從兜里拿出包子,一邊吃一邊繼續游逛起來。
而先前發病之人,此時或摸摸脖子、或摸摸手臂,他們發現他們剛才也確是被蚊子咬過一口,當時還抓撓了幾下,沒太在意。
啪!
叫楊懷安的年輕人,忽聞身邊有只蚊子在飛,他出手迅速,一巴掌就將那蚊子捏死在手心里。
等他攤開手掌一看,蚊子尸體并不存在,有的只一點灰燼,如香灰一般。
“這蚊子有點怪。”他說。
一老大爺湊近一看,說道:“我之前脖子就被蚊子咬了一口,這蚊子果然不對勁。”
“按說,這才二月天,哪來的蚊子?”
一時間,大家都揮動身邊的家伙事驅趕蚊子。
人群里那青衣小帽者,撇了撇眉頭,忽向城門口跑了去。
之后,不到片刻,一隊守衛由城門口而來,追著林秀就趕了過去。
林秀尚才逛了百步左右,就被追來的守衛給截住去路。
“怎了?有事?”他問。
“哼,還問?”領隊手一揮,就喊道:“拿下。”
兩個當差的拿出鐵鏈,就要往林秀身上套。
林秀避開一步:“這是作什么?”
“還問做什么,你這妖人,就是你放出那些蚊子,想要害人吧?”
領隊板著黑臉:“老老實實配合別動,若是拒捕,可別怪老子刀不留情。”右手摸向了腰刀。
其余當差的也紛紛摸刀。
林秀笑了,他早料到自己可能會有些麻煩,只是沒想到麻煩竟然來得這么直接?
他前腳剛讓大伙兒注意街上的蚊子,這后腳就被人當成了釋放蚊子的罪魁禍首!
而且,來尋麻煩的并不是那什么黃大師,而是衙門中人。
林秀:“你們這般污蔑,可有證據?”
領隊直接拔刀:“老子的大刀就是證據,給我拿下。”
問證據沒有,反正強權就是證據,說你是妖人,你就是妖人。
你能奈何?
那楊懷安、楊志松平時為人仗義,眼看林秀被為難,他們本想上來幫忙,可見衙差拔刀后,他們也不由止步了下來。
先前在城門口他們敢鬧,那是因為楊班頭也是他們村出來的,他們篤定楊班頭不會對他們怎么樣。
可這會兒,情況是不同了。
林秀見領隊拔刀,也是氣由心生,強權污蔑也就算了,居然還拔刀?
一衙差拎著鐵鏈就來鎖他,而他,也完全不慣著對方,伸手一推就將那衙差撩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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