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內城樓被烈火燒塌,燃火的木頭灑落一地,直接落在下方那些已經被燒得焦黑的血肉殘軀上。
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被焦臭味取代,尸體被燒得嗶啵作響,數不清的倭兵蜷縮著身體,已被燒成干枯的漆黑尸骨。
在如此火勢之下,一些倭兵自知無法阻擋,轉身逃向了城區。
但焱軍又豈能放過他們,騎兵們高歌猛進,直接殺入城中予以了追擊,不僅如此,步兵們也緊隨其后,徑直殺入城內。
進去城區,戰車已經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此刻便是真刀真槍的廝殺!
江戶房屋密集,錯綜復雜的巷道不計其數,但涌入城中的焱軍兵力何其之多,此刻他們像是洪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涌去。
打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們并不擔心倭兵會在這些巷道中進行埋伏,畢竟在先前的火炮洗禮以及烈焰焚燒過后,大部分倭兵皆已經被殺,此刻也不過是一幫狼狽逃竄的殘兵敗將罷了。
而秦澤也跟隨眾人踏入了內城。
看著街巷中傳來的廝殺聲,秦澤面色冷然,振聲喝道:
“隨我前去京都御所,捉拿明仁!”
眾人策馬揚鞭,直指京都御所!
圓月高懸,慘白月色傾泄而下,月色下的江戶此刻卻并不顯得靜謐,反而喧鬧無比。
幾乎無處不在發生戰斗,廝殺聲與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倭兵們盡管兵力銳減,但在這亡國之戰面前,卻已經豁出了一切。
秦澤帶著諸將殺向京都御所的這條路上,不時便有殘兵沖來予以阻攔。
但在這懸殊的兵力,以及這差距明顯的單兵戰力面前,這些倭兵猶如螳臂擋車,絲毫沒有拖慢他們的腳步。
如此,當京都御所出現在秦澤視野中時,一隊鎮守在外的倭兵也同時出現!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山中拓真!
此刻他須發焦黑,半張臉都被烈焰所灼傷,顯得分外猙獰。
在其身旁的倭兵也并不多,大多身上帶傷,但此刻卻無一人退后半步。
山中拓真揚起手中的武士刀,指著駕馬而來的秦澤怒喝道:
“看看你們做的好事!!”
秦澤雙眼微瞇,冷聲喝道:
“對待你們這些畜生一般的東西,唯有趕盡殺絕!”
山中拓真怒容滿面,大喊一聲:
“誓死效忠天皇陛下!”
嘶吼聲中,山中拓真帶人沖殺而來。
秦澤冷言相對,沉聲道:“解決他們!”
話音落下,常遇春提槍而出,帶人殺將過去,秦澤則帶領其余人馬沖向京都御所!
“休想!!!攔下他們!”山中拓真嘶聲怒吼,但下一刻,常遇春已經挺槍而出!
“歘”的一聲!
山中拓真閃躲瞬間,長槍隨之而至,一槍捅入山中拓真右腹!
山中拓真卻咬緊牙關,一刀朝著常遇春脖頸砍來,常遇春視若無睹,手腕一擰,那還在山中拓真腹腔的槍尖隨之攪動。
一霎時,山中拓真五臟六肺皆被攪碎,而那揮砍而出的刀也失了方向。
——
神社內,明仁手拿一柄長刀,面容肅然。
在其身前,是數名渾身顫抖的大臣,其中已有幾人倒在地上,身下是一灘灘血污。
自來到神社后,明仁便帶領著他們進行了最后的參拜。
待聽到外面傳來喊殺聲后,明仁心知大勢已去,京都淪陷,便代表著扶桑已經無力回天。
得不到塔旗國的幫助,扶桑接下來必然會亡國。
與其在受盡羞辱后死于焱人之手,還不如慷慨就義,自裁而死。
隨即,明仁賜下短刀,命令眾大臣自裁。
有幾人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自裁而亡,但卻還有幾人卻不敢拿刀。
此刻,明仁冷冷看著他們:
“不自己動手,難道還要我幫你們嗎?”
“陛下!我....”一人顫聲道。
明仁怒喝一聲:“懦夫!不過是一死罷了!”
“錚”的一聲,明仁抽刀而出,接著冷聲道:
“我為天皇,但扶桑卻將在我手中滅亡,這是我的過錯
“這過錯,我不會逃避,我會承擔!”
“因此,我將在你們之后,切腹謝罪!”
“而你們,只需自裁就好!”
話音落下,終于,有三人一咬牙關,撿起短刀抹向了脖子!
僅剩的一人卻突然站起,倉皇的往外逃去,明仁大怒,當即追上前去一刀刺入他的背心!
那人轟然倒地,明仁卻一刀斬向他的脖頸,將人頭斬落!
“懦夫!”
明仁喝罵一聲,扔掉長刀,轉身面向牌位,而后徐徐坐下。
接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
當冷冽的刀光在眼前晃過之時,明仁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但此刻手卻微微顫抖起來。
猶豫良久,他咬緊牙關,閉上了眼,而后一刀扎向腹部!
也就在這瞬間。
“嘭”的一聲!
大門被一腳踹開,戚繼光微喘出一口濁氣,看向了刀已入腹的明仁。
“主公,果然在這呢他扭頭道。
秦澤帶著諸將走進,先前在京都御所已經一番尋找,卻并未找到明仁,直到此刻才找到此處。
而現在,刀已入腹的明仁看著闖進來的這幾人,臉色猙獰的仿佛是惡鬼一般,疼痛讓他甚至沒辦法立刻開口。
秦澤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在切腹呢?”
“你們扶桑人,倒挺擅長這個的
“看樣子還沒切完,你繼續吧
說話之間,秦澤走向那些供奉的牌位。
明仁從牙關中蹦出幾個字來:
“滾出去!”
秦澤面色悠然,拿起一個牌位后笑了一聲,跟著扔在腳下,一腳將其踩裂。
“別管我,你倒是切啊
“切腹可是要整個切開,而不是刺一刀就結束的
“不然...你怎么謝罪?”秦澤打落數個牌位,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明仁。
明仁臉上滿是汗水,額間青筋暴起,疼痛已經讓他渾身顫抖。
“切啊!”
秦澤面色突然變得凝重,大喝一聲!
跟隨而來的諸將也吼了起來。
“切啊!”
“切!”
“快切!”
汗水一滴滴從下巴往下滴落,直到此刻,明仁才知道切腹原來是如此痛苦。
此外,來自敵人的嘲諷讓這痛苦又加劇了無數倍。
他已紅了雙眼,無論如何也不能切得更深。
痛!實在太痛了!
“你他娘的到底敢不敢切啊?老子都等的急死了!”典韋虎目一瞪,怒吼道。
“啊!!!”一道近乎于野獸般的嚎叫聲響起,明仁一閉眼,用力一拽!
但下一刻,他便發出一聲慘叫,手也跟著停下,刀不過切進去一丁點。
“你這所謂的天皇,原來也不過如此秦澤冷著臉走上前去,蹲下身后一把從明仁手中奪下短刀。
“我來幫你他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