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從診所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是笑瞇瞇的，看得出心情不錯。
大林和小王送她出來的，兩個人還一左一右地繼續向她安利萬晁。
“我們萬總這個人呢，看起來可能有點兇。其實他特別體貼！尤其尊重女性！”
“而且，萬總從來不近女色！之前公司好過那會，身邊總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女人，可我們萬總一直都是潔身自好！”
“聶律師，你真的可以考慮看看！”
“沒錯！萬總，值得你擁有！”
聶辭聽他們一唱一和就跟聽相聲似的，還不停配合著點頭，“聽起來好像真的不錯。”
兩個人還要再接再厲，卻在看到朝這里走來的男人后立即噤聲。
紀衡大步走過來，伸手就環住她的肩膀，把人往懷里帶，“不好意思，再好的人她都不會考慮了。”
聶辭歪頭看他，微不可見地挑下眉，“有好的為什么就不能考慮了？”
紀衡一笑，溫柔道：“因為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啊！”
聶辭：“……”
這種話虧你說得出來！
這兩人的互動這么明顯，還有什么猜不到的？
現在回想起來，怪不得紀衡看到聶辭受傷了就是一副要跟誰拼命的架勢！
敢情人家兩個是一對啊！
大林和小王對紀衡都有心理陰影了，他們老板也算是個脾氣火爆的，但這個人是個十足的瘋子啊！
“那什么聶律師您忙哈，我們就不送了。”
“對對對，我們還得回去照顧萬總呢……別看他那么大個，離了人還真不行！”
聶辭憋著笑，煞有其事道：“真的？那可得趕緊回去！”
目送這兩人落荒而逃的身影，聶辭回眸，不贊成道：“不過就是跟他們開會玩笑，你來做什么？不是讓你回去了嘛！”
紀衡被她給氣樂了，“玩笑？聽他們一遍遍給你推銷別的男人？”
“那也沒什么不好——”
話沒說完，男人倏地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淺啄一下。
聶辭震驚了，下一秒就要抬手去抹嘴巴。
“紀衡你……”
“你敢擦就死定了。”紀衡微笑著，指腹還在她的唇上碾過，“我會親到你乖乖聽話為止。”
他用著最溫柔的口吻說著令人臉紅到爆炸的話！
間隙，他抬眸朝她身后那幢樓掃一眼。
剛好一個高大的身影隱匿在窗簾后面……
“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走吧，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聶辭刻意忽略掉剛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對于成年人來說，蚊子過來咬一口都比這個震撼，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她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大林和小王的話，不需要當真。他們就是玩笑加起哄，別說是我了，就是萬總也肯定都沒這個心思的。”
男人勾起唇角，喃喃道：“那可未必。”
“你說什么？”她沒聽清。
“沒事。”
在紀衡這里，“萬晁”這個人已經自動進入黑名單了。
——
紀衡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大早，人事那邊就約談聶辭了。
至于談話內容，就跟他們私下商量的一樣，為了逼真，聶辭還淚灑現場，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鑒于她美人的稱號太響亮，她在公司里的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不出半天差不多就傳遍了她被人事約談的事。
看見她回到辦公室就情緒低落地開始收拾東西，楊燦燦簡直開心到要飛起來！
看來紀衡是真的是有幫她的忙！
才一個電話而已，他就幫自己趕走了討厭的人，這讓楊燦燦更加篤定地認為，他一定是對自己有意思！不過是紀衡比其他男人要更加悶騷罷了，不愿意承認。
她心情好到再看聶辭都沒那么討厭了，甚至還會主動跟她搭話，“其實呢，你也沒有差到被開除的地步啦~還算是有些業務能力的。只不過，你以后再去新公司，可得夾起尾巴做人，這樣就更能討人喜歡些。”
方琰這邊是知道內情的，要不然那是真想過去撕爛她這張嘴！
“如果是討你這種人的喜歡，真是大可不必。”
嚴凱旋得知她被人事勸退后，也覺得不可思議，“公司這是瘋了嗎？你什么錯都沒犯，憑什么啊？”
姜部長幽幽嘆息：“憑什么？就憑她得罪人了啊。”
嚴凱旋第一時間瞪向楊燦燦，后者不樂意了，“你看我干嘛？她得罪的人那么多，誰知道是誰啊？”
她就是一個抵死不認！
聶辭趕緊安撫嚴凱旋跟姜部長，方琰倒直接，也跟著遞了辭呈。
嚴凱旋本來也想一起，被姜部長給攔下了，“你想干嘛，造反嗎？！”
“部長……”
“回你位子坐好！”
嚴凱旋無奈，再深深看一眼聶辭，慢吞吞地回到位子里坐好。
下午，聶辭直接拎著一打啤酒就去頂樓天臺。
她從第一罐喝到第六罐，空掉的罐子一字排開地放到地上。
“不公平！”
興許是喝得上頭了，她開始對著空曠的天臺抱怨，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對公司的失望，以及對楊燦燦背后之人的痛恨。
就這么罵著罵著，她又哭起來，怎么看都像是個備受職場欺凌的新人形象。
“呵呵，我還當法務新來的美女是個狠角色，沒想到，不過是只可憐蟲。”
冷嘲聲驟然響起，嚇了聶辭一跳，她抬起婆娑的眸怔怔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剛好松口氣。
他終于出現了！
這些啤酒還真是沒白喝啊！
男人長得斯斯文文的，皮膚很白，五官精致，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做任何事都是懶洋洋的，眸底偏又藏著銳利鋒芒。
“你是誰？”她抹掉眼淚，倔強地看著站在對面的男人。
法規部的部長，康濯。
康濯緩緩蹲下身子，盯著她酡紅的臉頰，唇角惡趣味地揚起，慢慢地一點點湊近她。
聶辭表面還是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模樣，暗地里則捏緊了拳頭。
他要是敢做出逾矩的舉動，她就一根一根掰斷他的手指！
康濯湊到她耳邊，一字一句：“法規部，康濯，也是目前唯一能幫你的人。”
聶辭表現得很警惕，“我為什么要信你？你又能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康濯笑了，“我想要……”